柳碧琳嗯了聲:“是。”
“可現在我甚至不知道這麼決斷好不好,是不是該為了人幫他,你知道嗎,他爸媽真的很好,我高中生病進醫院一個人,跟同一級的他認識,當時他爸媽看我沒錢,把最後那點錢給我讓我付醫藥費,後來都沒要我的,我想還,張寄就說不用,這都哪跟哪,我們就認識了。後來,他母親過世我也是經歷過的。”
“徵徵,沒事的。他父親這事誰又能知道。”
“是,即使這樣了,他還是執意了想去北京。”
兩人無話,空氣沉默良久。
文徵想到了什麼,忽然說:“你先回去吧,我再回去一趟。”
文徵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再回那個會所。
一個晚上,重蹈覆轍。
再來這金碧輝煌的場所時,站在前臺的文徵手都有點涼。
慢聲又禮貌地和人說了自己訴求,說來找宋南津,希他可以見自己。這次沒有那麼不留餘地,而是好好和前臺說了,語氣也稍微放了些。
“就說,說是文徵,有事想來找他,希他可以見一下。”
知道這樣說宋南津就肯定會見。
可真正低頭時還是有那麼點不能適應。
前臺打了線,過後給答覆:“不好意思,那邊包間說宋先生不在,半小時前出去了。”
“出去了?”
“是。”
文徵意外。
之後出去外邊吹著冷風,迷茫不已。
他走了,這場子不到後半夜都不會散的,他會去哪,公司有事,還是回去家裡了,那他會知道家裡空無一人嗎。
站在門口,拿著手機看微信界面,猶豫要不要發那條簡訊。
他應該知道。
不,是肯定知道,知道有事找他,而且很急。
那麼是為什麼呢。
他還想拿什麼手段來折騰嗎。
猶豫了好幾分鐘文徵才打出那個字。
[哥。]
實在不知道找誰,或許,這次是得實實在在找他幫一次忙了。
把消息發了出去。
然後盯著綠框的消息,心頭有些發。
怕消息涼那兒太久了尷尬,就馬上打字,刪刪改改想明確表達來意。
可沒等說別的。
聊天框忽然彈出一條消息。
[宋南津:對面。]
文徵下意識抬頭。
就在距離十米的馬路對面,一輛黑奔馳停在那兒。
於夜,立於樹蔭。
車窗開著,男人胳膊搭在車窗邊,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挽起的袖口。他視線盯著前邊,馬路,或方向盤,就是沒看這邊。
明暗之際,文徵只看見宋南津平淡無痕的側臉。
作者有話說:
我們哥哥怎麼捨得徵徵來主呢~嘻嘻
-
謝謝寶貝們喜歡,麼麼噠。
第10章
文徵記得很久以前也是這樣的夜,為了人有事要求他。
那場大雨滂沱,在跟他置氣,可又確實是有求於人,即使知道這求也不過是他故意使然。
他這人清高,可做出來的一些事惡劣。
站在門口,低頭又不算完全低頭。只知道自己這事要找他,只能是他。
說希宋南津見,文徵。
只報這一個名字,別人都知道是眾矢之的。
宋南津絕不會為難。
而現在也是這樣,站在男人副駕車門旁,猶豫很久不知要不要上去,片刻,一狠心,扭頭坐了進去。
宋南津格調很好,車香氛用的都是小眾香。
可上次坐他車,發現還是那款烈焰苦艾。只因為原先說了一句苦艾好聞,從此他車裡只有這個香。
所以上次發現這點的文徵很張。
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還沒忘了,還是說他知道兩人要見面故意的,他要介意。
宋南津手邊擱了一包煙,很巧,車裡沒什麼煙味。猜他肯定過了,現在香氛這麼濃,被驅散了。
他知道聞不來煙味。
所以從不在面前。
文徵遲疑很久,出聲:“哥。”
宋南津淡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要喊我一句哥。怎麼不跟前臺說是去找宋先生了?”
文徵心頭揪了。
呼吸都仿佛被他的聲音扼制,或者是因為車裡濃烈的香。
試著找回聲音,讓自己平靜。
“剛剛是在外面,外人多,我只是客觀說話。”
“好啊。”
宋南津垂眼拿過卡槽里的打火機,聲調漫不經心:“那客觀和你口中的宋先生說說,是什麼忙要找我?”
文徵知道他肯定也知道。的事,他那兒向來是無所不知,說不定有時候消息來得比還快,知道得比還要清楚。
事實上宋南津這人很會跟你玩擒故縱。
他沉得住氣,心裡什麼都清楚,他就是不說。
能憋到死了要你來主。
文徵說:“我朋友,在外跟人起了衝突,人被打了,還有個四萬的相機也被砸了,砸的那人是你圈裡一個朋友。”
“哦。”他算是淡然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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