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兩個字,像石子落潭面,看似無於衷,實則攪了一池的水。
“別再為難我了。”聲音得很低,很小。
“當年他爸媽幫了我的,所以我沒辦法坐視不管。無關別的。”
“就像哥哥你們家幫了我,我知道我要還報,別人幫我,我肯定也要記住,也要幫回去。”
“就這麼點你也要記著我的嗎。”
宋南津直直盯著前邊,心一片麻。
想到什麼,終是止了。
他拿起旁邊煙和打火機,啪地一聲點燃,又記起什麼。
他扯輕笑一聲:“是啊。”
打火機拿到一半又丟了回去。
“下車。”
文徵沒,不是不願走,是不確定他現在的意思。
所以他也說。
“十分鐘,我會給你答覆。”
文徵才放了心。
說了句謝謝哥,推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後的下一秒,黑轎車很快疾馳出去。
文徵站在黑夜的路邊,著他的車尾逐漸消失在路上,遠的紅綠燈迷了眼。
風吹上,文徵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自己也未完全平息。
站了沒多會準備攔車回去,剛打開手機,上邊彈出新消息。
[張寄:徵徵,剛剛我接到主任電話,說有人早就幫我打了證明,已經沒事了。]
文徵下意識抬眼宋南津離去的方向。
可他早已走了,車尾都看不見。
作者有話說:
此,請分析哥哥的心理(狗頭)
第11章
那天文徵回去後,半夜都沒睡著覺。
想到張寄那條信息,自然知道他現在有多高興,但不知道宋南津這麼大個人的代價,能輕而易舉把事辦妥,靠的肯定不只是他所說的什麼講一句話的事。
他就那麼輕描淡寫的,文徵心頭卻了一桿秤。
事後和張寄通了一通電話,張寄還在說:“徵徵,謝謝你,謝謝你哥哥,下次我一定要擺席請宋南津吃飯,好好謝這次恩。”
文徵只道:“你把你爸照顧好再說吧,老人家的,不好住在醫院也是遭罪。”
張寄察覺出語氣里的冷淡,說:“這個我知道,但你是不是心裡還在怪我,文徵,現在事已經解決,我確實沒犯事,你該信我了。”
“不是信不信,而是張寄,你覺不覺得我們的價值觀已經開始逐漸偏離了?”
“什麼偏離,怎麼就扯上價值觀的事了。”
文徵不說話。
張寄認真了些:“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只想要安穩生活,原以為你的想法也是這樣,但你這一年,讓我越來越不信任,金錢,名利,位置,真的有那麼好嗎,你說去了北京哪怕兩個人異地也能過來,你說等你發達了也可以把我接過去,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的觀念不同,也許對我來說生活的好不在於北不北上手裡有多錢,我也不需要自己的生活是靠你發達了來怎麼樣?”
“為什麼,讓自己的生活質量提高,讓自己變得有資本,這有錯嗎?”
“如果非要這麼說,好,那給你同樣待遇,我只有一個要求,你留在這,你會同意嗎?”
張寄半天沒講話。
兩人電話里沉默了很久。
“文徵,我以為你懂我的。”
“我這些年想打拼,我們一起熬過來為的是什麼。我以為你懂我的思想,知道我想要什麼。”
文徵有些無奈地笑:“是,這世上誰沒理想,我允許你鬥,可如果兩個人的心偏了那就不一樣了。再說一個,你要我懂你,換位思考,你有懂過我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什麼思想,你了解過嗎?”
張寄說:“曾經我以為我了解,但現在不確定了。”
“你們男人都喜歡這麼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合適,你還是因為這件事要跟我分手,是嗎。”
“我只是希我們各自冷靜,好好想想。你想北上的話,那去吧。”
張寄沉默幾秒,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抖。
“可你這樣說話和跟我提分手有什麼區別?你知道我多喜歡你的,我們從原來相識走到現在多艱難,好不容易眼見著要邁好生活了,為什麼你就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拋棄掉。”
文徵忽而無言,直直盯著面前許久,輕輕笑了聲。
“平心而論,其實我從沒對你要求過什麼,當初在一起最終打我的是你說的那句不會讓我再一個人。可越發覺得兩個人漸行漸遠,張寄,那是你的好生活,不是我的。”
掛了電話,這通無疾而終的談話,最終擱在了那兒。
之後和張寄有十天半月沒再聯繫。
他忙得很,照顧完父親那邊,馬上還有制的事要理,他在辦文件,轉院的。
文徵知道他要走,哪怕現在他們不講話,哪怕他還是照舊每天給發早晚安,他還是會走的,也不挽留,隨遇而安,想走的人也留不住。
文徵平時都是辦公室里過,朝九晚五,晚上加會班就回家,周五下午趕上公司總部團建,他們要搬辦公室了,這天下午異常忙碌,忙完準備下樓,意外看見了站在前臺和他們電視臺知名主持人講話的宋南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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