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的人很配合地沒有穿,只是低頭,依舊清清淡淡的聲音問:“圣誕了,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江晚搖頭說真的沒有。
男人就作勢要打電話,說要問問宋芙都想要什麼,然后列個單子買給江晚。
反正都是小姑娘,喜歡的都差不多。
江晚被逗笑,讓人熬夜列清單,東西卻不是買給自己的。
宋芙八要被氣死。
揚手去搶手機,被裴行初鎖住手腕抱回來。
他低頭再次靠近,語調很溫地問了句“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嗎”。
江晚腦袋蹭著他的鎖骨,更深地埋進他懷里,還是搖頭。
頭頂的人笑著嘆氣,手捻著的耳垂,語音輕。
“怎麼這麼乖啊寶寶。”
他最近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次數太多,溫眷念,一點點無奈和一點點歉疚的。
江晚聽得心里發酸,想搖頭安他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除了爸媽外對我最好最好的哥哥。
但心里郁塞,張口剛說了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帶了哽咽。
怕自己哭出來他會更難,強行閉了咬忍住。
但裴行初把的臉托起來,指腹蹭過的眼尾,極輕緩的聲音,帶著安人的笑。
他說:“哭就哭了,有什麼不敢的。”
“哭吧,”他低頭親了親的眼睛,懶聲笑著,“我哄你。”
本來已經忍住的淚因為這句話卻更加洶涌的流出來。
很多時候哭并不僅僅是因為難過。
是因為對方太好,因為對方太好你為他而難過。
裴行初果然如自己說的那般,哭多久,就哄了多久。
但很無奈,因為他的話江晚好像哭得更兇了一點。
江晚很困,又流了很多淚,整個腦子都暈沉沉,哭到后面幾乎沒注意裴行初都說了什麼。
只記得到最后時,男人低聲在耳邊開玩笑。
“哭這麼久,我是不是對你爛的?”
問話的人貌似并不在意有沒有回答,撥了撥的頭發,隨口道。
“但其實什麼都想給你最好的。”
尾音虛無。
落在此時清冷卻溫和的月里。
-
隔天下午,裴行初乘飛機去了趟荊北。
裴友山一介文人,實在不喜歡玩弄生意上的事,這些年在裴家的地位一直不高不低。
最近兩年,裴行初接手,裴家部也重新洗牌,很多東西都傾斜到二房,放在了他手里。
但時間太短,只是吃掉原先那幾家公司,在集團部劃分出自己的勢力再和其它幾房長輩分庭抗禮,已經耗費了他很多力。
槍打出頭鳥,被所有槍最先指的一定是最出眾的那個。
其它幾房不允許這樣一個年輕有能力的晚輩的出現,或多或都在使絆子。
加上最近的各種事,憂外患,全了裴行初自己的上。
只在荊北呆了兩天,又出了趟國,華田被賣出的部分份在另一個籍華人手里。
裴行初還是想盡量把公司的經營權轉回來。
那是裴友山這麼幾十年的心。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難收回來。
周日,周揚得空來了趟醫院。
裴友山已經轉回了淮州,還在重癥監護室,況依然沒有那麼好。
但命肯定是保住了,主要是后續調養。
因為裴友山的,林芝華最近狀態也不好。
周揚是江晚送下樓的。
天氣冷,江晚順手抱了懷里的玻璃杯。
很厚實的杯子,裝了熱水不燙,溫溫的,正適合暖手。
裴行初走之前送來時,順手給的。
兩人乘電梯往下的路上,周揚還在寬:“心臟病嘛,做好復查,別跑別跳別刺激,沒什麼,上了年紀的人誰還沒點病。”
“嗯......爸爸況還好。”
“別太擔心,好好調養沒問題。”
兩人從電梯出來往一樓側門走。
旁來往的有推著病床的護士。
周揚順口問了句:“你哥最近是不是沒來過醫院?”
江晚點頭,說他忙。
周揚笑,應和著說了是,說自己給他打五個電話能接一個就不錯了。
幾個專家會診,說裴友山最好二次手,心臟上的問題能得到更多的緩解。
周揚在的醫院有新型的醫用材料,聯系裴行初是為了這件事。
倒時差加上大多在飛機上的時間,最近兩天周揚打給他的電話,他很接,都是忙完后看到又打回來的。
“他去國外主要是想請那邊一個醫生回來給裴叔做手,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不過估計過幾天就回了。”
江晚把水杯往懷里抱了抱:“差不多,之前說過周六回來。”
周揚納悶:“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急,一點點來不行嗎?”
裴友山的手沒辦法往后拖,但公司的事沒必要著急。
他總覺得裴行初跟有什麼期限似的,所有事都在沒來由的往前趕。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玻璃門,從側門出來,往臺階下走。
午后日頭好,把花園小道灑得暖堂堂的。
曬得人想瞇眼。
江晚落在前側花草上的目卻再次垂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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