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季濃背著手，笑眼盈盈：“真好看。”

元琛挑眉彎了彎角。

—

翁氏的人已經冒雨在岸上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掛有元字旌旗的大船慢慢靠近，翁叔澤眼睛尖，眺遠看到甲板上有個材高大壯的侍衛，侍衛懷里抱著個小娃娃。

翁叔澤激地拉著翁仲漣：“那是元寶吧！”

翁仲漣定睛一看，點點頭：“應是了。”

翁叔澤臉上掛起大大的笑容，快步往大船走去。

翁仲漣一個晃神，沒來得及攔住他，船上的侍衛剛放下跳板，他就等不及跳了上去。

“三郎君。”石楓抱著小元寶迎上去。

翁叔澤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小元寶不怕生，眨眨和翁叔澤一樣的桃花眼，滿是好奇。

翁叔澤一瞧他，就樂了，一瞧就知道是阿濃和元琛的孩子：“元寶知道我是誰嗎？”

小元寶自然是搖搖頭了，小手指著他問石楓：“楓楓，他誰？”

“這位郎君是您三舅舅。”石楓給他介紹道。

翁季濃這一路上都在教他說話，小元寶約約有印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咧開出可的小米牙：“臭臭～”

石楓想笑又不敢笑，清了清嗓子。

翁叔澤臉上還掛著殷勤的笑，聞言，腦門一黑，沒好氣地瞪著他：“是舅舅。”

“唔～”小元寶點點頭。

翁叔澤忽然覺得自己被他占了便宜。

翁叔澤在家中也經常同小輩們玩，了上的蓑遞給一旁的侍衛，練地把小元寶抱過來：“你們家夫人呢？”

“還在艙。”石楓道。

翁叔澤聽了，心里想著定是翁季濃還在梳洗打扮，顛著小元寶去找他們：“陪舅舅去找你臭的阿娘。”

“阿娘~”

元琛和翁季濃也正要出來，還沒開門就聽到小元寶的聲音。

開門一瞧，翁季濃瞪圓眼睛，十分驚喜：“三哥哥，你怎麼上來啦！”

翁叔澤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似乎在看元琛有沒有好好待。

許久之后才，拍拍小元寶的屁：“在下面看到元寶了。”

小元寶配合地說了一聲：“臭臭~”

元琛和翁季濃都笑開了。

翁季濃笑得站不穩，元琛有力的手臂扶住，攀著元琛的臂彎：“他是舅舅，不是臭臭。”

“揍揍~”

“得了，你別教他了，再教下去，還不知他會喊出什麼，”翁叔澤了角，“二哥還在下面等著，走，咱們回家。”

如今只有他們兄弟兩個在家，翁孟津被翁子曄送到下面的郡縣歷練去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翁季濃重重地點了點頭。

下了船，元琛和翁季濃坐上他們備好的轎子一同回了翁府。

斜風細雨，三月桃花，飄香四溢。

翁季濃手心已經汗了，有些坐立難安。

元琛舉著小元寶：“親親。”

小元寶親了翁季濃一口。

翁季濃面頰，果然沾上了口水，輕輕了小元寶的小臉：“阿娘的都被你親掉了。”

元琛再給小元寶塞了一張絹帕：“給你阿娘。”

小元寶果真，像模像樣地給翁季濃臉。

翁季濃握著小元寶的小手，親了兩下：“過會兒要乖乖人呀！”

小元寶眼睛一亮：“臭臭~”

翁季濃，元琛：……

轎子剛落地，便有侍仆舉著油傘候在轎簾前頭。

元琛先抱著小元寶出來，再彎腰扶著翁季濃的手臂，讓出來站穩。

翁府大門口，站滿了人，翁季濃一眼就瞧見了，被眾人簇擁在最前面的父母，只一瞬間，眼睛就蓄滿了淚水。

翁仲漣下馬稟道：“阿耶，阿娘，三妹妹已經接回來了。”

翁夫人看著徐徐走過來的一家三口，已經著絹帕拭眼淚了。

翁子曄難掩激：“好，好，好。”

翁季濃踏上石階，站到翁子曄和翁夫人跟前，淚珠子一顆一顆滾落，續一條長線，扁扁，聲音哽咽：“阿耶，阿娘。”

翁夫人手把擁懷里，翁子曄嘆了聲氣，輕輕拍了拍翁季濃的背脊。

小元寶抱著元琛的脖子：“阿娘，哭哭了。”

元琛了他的小腦袋:“阿娘想的阿娘和阿耶了。”

小元寶似乎有些不明白他阿娘為什麼也有阿娘和阿耶。

元琛沒同他解釋，低聲囑咐了兩句，把小元寶放下。

小元寶聽話地走到翁子曄跟前，拉拉他的袍：“外祖祖~”

翁子曄和翁夫人聽到這稚的聲音，微微一愣，隨后趕忙干眼淚，低頭瞧去，是和翁季濃有六分相像的小娃娃。

翁夫人搶在翁子曄之前，飛快地抱起他：“小元寶快讓外祖母看看。”

元琛從后攬過翁季濃的肩膀，幫干眼淚：“高興的事，哭什麼？”

翁季濃看著一口“小孫孫”“乖孫孫”的父母，破涕而笑。

待翁夫人和翁子曄心平復后，元琛才上前，正式拜道：“小婿給岳父岳母問安。”

元琛姿態擺的低，翁子曄只心略微復雜了些，沒為難他：“進去吧！”

一旁的族親們也紛紛開口：“咱們家小姑好不容易回來了，站在門口吹冷風算怎麼回事？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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