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見賀時霆不說話,帶著哭腔撒:“小寶寶都沒見過雪,是個小土包子,好可憐的,咱們帶他去長長見識嘛。”
賀時霆心疼,又因的話失笑,“前幾日剛下過雪,他都兩個月大了,哪會沒見過雪?”
“那怎麼能作數!”楚楚義正言辭道:“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還沒有好好地和他介紹過什麼是雪。”
賀時霆被楚楚纏了半天,最后讓人去外面取了幾桶干凈的雪回來,說是讓小寶寶看個意思就了。
楚楚出不了門,也不嫌棄這幾桶雪,捧了幾團雪,在桌上堆個小雪人,還用水紅巾帕給它圍了個披風。
遠遠看著,雪人像個風姿綽約的胖郎,有趣極了。
玩了會兒雪,楚楚有了些胃口,忽而想吃東街角那家小攤做的餛飩,最好上面再鋪一層足足的辣椒。
還想吃荔枝,要冰鎮過,甜滋滋涼的那種。
東街角的餛飩倒罷了,雖然此時夜深人靜,攤主肯定已經睡了,但只要舍得銀錢,一碗餛飩而已,總有辦法能弄到。
可這寒冬臘月的,賀時霆即便是神仙,也沒地方給楚楚尋荔枝去。
作者有話要說: 楚楚完全沒做好當一個母親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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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找不到荔枝, 廚房只好調了盞清甜的荔枝水, 又用干荔枝煮出甜湯,讓楚楚嘗個意思。
楚楚不喝甜湯,但對荔枝水還算喜歡,抱著葵花金盞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
屋燃著地龍,方才取回來的雪很快就化了。
屋外大雪飛揚,東街角煮餛飩的攤主從睡夢中被喚醒,攥著一錠金子, 火速趕到侯府,在雪化盡前煮出了一碗辣餛飩。
剛煮好的餛飩熱氣氤氳,香辣撲鼻, 廚房還給配了一碟酸烏梅和一筐新鮮的大橘子。
楚楚變臉比變天還快,方才還吃烏梅吃得津津有味,這會兒卻看都不看烏梅一眼, 只盯著那碗鋪了厚厚一層紅椒, 煮得濃香爽辣的餛飩吃。
這餛飩是聞著就辣極,楚楚卻吃得很香,若不是賀時霆攔著, 差點要把飄著辣油的湯都喝了。
吃飽后,楚楚抱著小肚子躺在賀時霆懷里, 主要求喝安胎藥。
賀時霆給慢慢著肚子,話音中帶著低低的笑意:“這麼乖?”
楚楚捧著的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不吃藥, 小寶寶會難。而且我是娘親,該給他做個表率嘛。”
賀時霆讓碧桃去催安胎藥,剛吩咐完,轉頭的功夫,楚楚就開始認真思考該給寶寶取個什麼小名了。
想來想去,覺得哪個都不好聽,問賀時霆,賀時霆只說都聽的。
楚楚嘆了口氣,憂愁不已:什麼都要自己心,這個家若是缺了自己,可怎麼辦啊?
看著賀時霆給自己肚子的手,忽而冒出一個想法。
“他小西瓜好不好?”
賀時霆給楚楚肚子的手頓住,“西瓜?”
楚楚點頭,放下手里的葵花金盞,沒輕沒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肚子,“你瞧,他長得圓鼓鼓,跟個小西瓜似的。”
賀時霆明知道那不是孩子,是楚楚吃多了餛飩鼓起來的小肚子,卻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就小西瓜。”
楚楚喜笑開,過了一會,又覺得小西瓜不好。
若小寶寶是個孩,這小名也太獷了些。
賀時霆任折騰,什麼都說好。
蘭芝敲了敲門,道:“侯爺,夫人,安胎藥熬好了。”
主提出要喝安胎藥的時候,楚楚是下了決心的。
此時回想起喝藥的艱難,決心又搖起來,深吸口氣,才道:“端進來吧。”
藥甫一端進來,聞到那濃郁的苦味兒,腸胃就止不住泛酸,眼淚也忍不住往下落。
賀時霆立刻讓蘭芝把窗戶打開,隨后把楚楚抱到藥味最淡的貴妃榻上。
窗戶一開,藥味很快就淡了,且楚楚喜歡看雪,心也能舒暢些。
雖然開著窗,楚楚卻半點也不冷。
屋燃著地龍,窗外擺著數十火盆。寒風裹挾著雪花飛揚進來,雪花還未飄到楚楚臉上,就化作水汽,風也變得輕暖。
賀時霆抱著懷里的小,邊給說故事,邊喂喝藥。
楚楚喜歡看潔白的雪被風卷起,紛飛舞的畫面,也喜歡聽賀時霆給自己講故事。
那些其實也不算是故事,都是賀時霆的親經歷,朝堂上的,邊境的,時的,昨日和今晨在宮中發生的,想到哪就說到哪。
說一段,趁楚楚不注意,就給喂一口藥。
故事說得久了,藥往往會涼掉,因此楚楚每喝兩三口,下人就要從外面端一碗新熬好的安胎藥進來。
此時算來,已經喝了大半碗了。
楚楚滿的苦,即便漱了口,喝了水,味依舊凝滯在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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