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街邊小店吃完晚飯,回家之後江淮提出在附近走一走,於是兩個人停了車在小區附近閑逛。
小區後麵有一個公園,夜間全是和他們一樣閑逛或遛狗的人,河流從公園後麵的山坡後穿過。
陸舒和江淮緩緩走到橋邊的長凳上坐下,看著前方廣場上歡騰的小朋友和寵,如這世界上所有平凡的人們一樣,安靜地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裏生活,其實陸舒很這樣的時刻。
“你等我一下。”江淮突然說,他像是看到了什麽一樣起走去,兩分鍾後舉著兩瓶汽水走回陸舒邊。
是N市特有的汽水,通常隻在路邊販賣,他們小時候常喝,陸舒在別的地方沒見過。
“我以為現在都沒有賣這種汽水的了。”陸舒接過江淮遞過來的汽水,咬著吸管喝了一口,笑著說:“還是以前的味道。”
江淮也喝了一口,說:“好甜。”
陸舒沒這麽覺得,又喝了一口,說:“甜嗎?”
“嗯。”江淮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說:“我也很久沒喝了,小時候沒覺得那麽甜。”
陸舒要笑不笑地看著他,悠悠地說了一句,“看來人的口味確實會變的。”
江淮從這句話中輕易地聽出揶揄,但心並不差。他無奈而妥協似的笑笑,說:“你話裏有話啊。”
陸舒:“我可沒有,你想多了。”
“那應該就是我想多了。”江淮笑著說。過了片刻,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下個月中旬堂姐要結婚,婚禮在S市舉行,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陸舒震驚地從腦子裏搜尋關於“江淮堂姐”的記憶,反複確認之後才問:“江霄姐姐?”
“對。”江淮笑笑,“我以為你都忘了了。”
陸舒似乎因為一瓶汽水回到了小時候,猛喝了一大口,微微瞪大了眼睛反駁,“怎麽可能,江宵姐姐那麽酷。”
江宵比江淮還要大兩歲,是陸舒認識的所有人中最酷的一個。
陸舒所指的“酷”不是世人眼中離經叛道的那一種,而是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淡然與灑。
江宵是一個非常灑的人,起碼在陸舒的記憶裏是。至今對江宵說過的一句話記憶猶新,在家裏長輩都對的指手畫腳時,陸舒曾經問會不會因為家裏人反對而分手。江宵說不會,但沒過多久就和當時的男朋友分了手。
那時候年紀尚小的陸舒深覺被欺騙,帶著傷的心去質問,然而江宵卻說:“我不是因為任何人的話跟他分手。我跟他在一起是因為我喜歡他,分手是因為我不喜歡他了,就這麽簡單。”
江宵做任何事都是因為想,就這麽簡單。
“還沒回答呢,要陪我去嗎?”江淮出聲喚回的思緒。
陸舒有些猶豫,和江宵太久太久沒聯係了。
“可是江宵姐姐沒有邀請我。”陸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沮喪,這些年因為似的青春期的叛逆,導致和許多人的關係都變得冷淡。
從前在姓江的人裏,第一喜歡江淮,第二就是江宵。然而這些年,既疏遠了江淮又疏遠了江宵。
“沒關係,看見你會很開心的。”江淮說。
可是陸舒怦然邁不過去自己心裏那道坎兒,對江宵懷有一些說不清的歉疚,至當年江宵也是認真把當妹妹看的,卻說不聯係就不聯係。
“那我以什麽份去呢?”說起來,如果不是江淮一家的關係,和江宵簡直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
陸舒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沒多想,江淮聽完卻突然沉默,大概有幾秒鍾的時間,或者更長,陸舒聽見江淮帶著一些不安和期待的聲音。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做我的家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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