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錚拔下車鑰匙，看了一眼。

“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孟盛楠：“……”

屋里，陳思早候著了。他們一到就楊媽備菜，客廳里又剩下他倆。要過去幫忙，被陳思推出來。后知后覺才明白人的心思，坐在沙發上也不知該說什麼。

“上去看看?”

池錚問，對著二樓揚揚下。

“我?”

指了指自己。

池錚笑笑，“不然呢?”

“會不會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池錚抬眼，目盯著。

孟盛楠躲開他的視線，“可是一會兒陳老師吃飯——”

“再下來不就行了。”

孟盛楠眨眨眼。

“你店里不忙麼?”

池錚玩味的看著。

“孟盛楠?”

‘啊’了一聲。

“你是怕上去我對你做什麼?”

孟盛楠：“……”

最后還是跟著他上了樓，二層只有一個房子。寬敞，簡單，帶著洗手間。剛走進去，他反手關門。孟盛楠心了一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的聲音在后低低響起。

“隨便坐。”

“沒事。”

垂下的右手扣著角，池錚抬眼看著。面前的人白短袖七分，表繃得。池錚勾了勾，徑自走到窗前的桌邊。慢慢拉開屜，假裝不經意的問：“你平時都看什麼書?”

孟盛楠看了眼他的側臉。

“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就隨便看。”

池錚挑眉，“是麼。”

“嗯。”

池錚從屜里拿出書，回頭看著。

“這本看過麼?”

孟盛楠心一。

“以前讀高中，有人送了我本書。”池錚拿著書慢慢向走過來，聲音很低，“說起來有意思，我并不知道是誰，什麼模樣。只知道，舒遠。”

他說完停了一下，視線鎖在上。

“后來雜志上見過幾篇同樣署名的文章，也不知道是不是。”

孟盛楠已經僵住。

“聽我媽說你參加過什麼作文比賽。”

池錚故意又頓了一下。

“這個舒遠，你認識麼?”

孟盛楠看著他手里的那本沉思錄，一時難以言說。他目專注，躲不開。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就特別難過，好像很多事很多事一下子要漲開腦袋。

“抱歉，我不認識。”慢慢說。

池錚說：“是麼。”

孟盛楠說：“是。”

他眼神復雜，孟盛楠低了低頭又抬起，“我下去看看陳老師。”

說完撤離開。

池錚沒攔，他看著推開門下樓。人背影消失的剎那，他肩膀一下子耷拉下來。然后背靠在門邊，沉默的著煙，一有一。過了會兒，他才下樓。陳思坐在客廳沙發上，冷著臉。

“人呢?”

陳思聲音嚴肅：“你對盛楠做什麼了?”

池錚蹙眉：“怎麼了?”

楊媽剛從廚房走出來，嘆了一口氣。

“像是哭了，眼睛怪紅的。”

池錚眉頭皺的更厲害，煩躁的耙了把頭發。陳思怪他氣走孟盛楠，不讓吃飯趕他回店里。剛好那會兒他有電話過來，接了活兒就走了。后來忙完已是下午三四點，直接回去店里。

外頭要下雨的樣子。

那個時候孟盛楠已經洗了快一個小時的澡，穿了睡出來。窗戶半開著，風從七層溜進來。腦子清醒了很多，坐在窗臺看著外頭發呆。不一會兒，慢慢飄起了雨滴，濺在窗戶上。

剛剛真的太糗。

嘆氣看著那雨，他的話到現在還沒消化。也不知他是否早已看出端倪，雨下不停，嘩嘩啦啦。又煩起來，怎麼那會兒就突然沖給跑了呢。

市區的店鋪外，雨落簾。

男人靠在門邊，不斷把玩著手機，悶頭著煙。史今一邊盯著電腦上的游戲，一邊撇他一眼。過了大半小時，那人還是那副樣兒，史今忍不住了：“我說你怎麼回事兒?”

池錚沒應聲，黑眸盯著門外的雨。

“不會是為那的吧?”

池錚淡淡掃了史今一眼。

“呦，還真是。”史今一樂。

池錚：“你很閑麼。”

史今嬉皮笑臉。

“哥們現在可真佩服那人，能讓你魂不守舍也就這樣了。”

池錚了口煙。

“要上就趕的。”史今好笑。

池錚：“你他媽知道個屁。”

“嗬。”史今勁頭上來了，“人家拒絕你了?”

池錚冷眼。

史今聳聳肩，“這可不像你啊，想當年哄人你可是行家。”

池錚嗤笑。

半響，他說：“不一樣。”

“嘖嘖。”

史今搖了搖頭，一陣的唉聲嘆氣。

池錚：“沒病吧你?”

“是你有病，相思病。”史今一語定義。

池錚：“。”

史今問：“是不是怎麼著人家了?”

外頭的雨愈下愈大，池錚一煙完了。他煩躁的著下，腦子里又出現躲閃的眼神。他瞇起眼睛，百無聊賴的翻了一遍手機聯系人，又退出來。

“我好像把弄哭了。”他慢慢說。

第35章 ○-3-5

學校近日忙著準備中考事宜，周一的校例會上教導作了特別強調。散會出來，教師三三兩兩回了辦公室。小林一路上都在笑，同行的老教師忍不住問有什麼好事。

孟盛楠看過去，猜了一猜。

“準是要結婚了。”吳老師說。

小林怪不好意思，大伙都笑了。那天多云轉晴，碧空如洗。孟盛楠中午十點上完課回辦公室休息，當時里頭就小林一個人在。剛放下書坐到椅子上，人就湊過來靠桌旁。

“你今天有點不開心啊?”

孟盛楠：“有麼。”

小林點頭，笑笑解釋：“應該是昨晚沒睡好。”

“真的?”

孟盛楠：“真的。”

小林打量似的看了一眼，“那是為什麼沒睡好?”

孟盛楠：“……”

“上次那個男人?”

“不是。”說的斬釘截鐵，“別猜了。”

小林懷疑的看著，明顯不信。孟盛楠覺得應該立刻轉移話題，“對了，你真要結婚了?”

“差不多吧。”人面目滋潤。

孟盛楠：“不是剛見父母，這麼快就結婚?”

“快麼。”小林說，“我和他認識三年了，也該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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