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禮的聲音回在朝堂中,震懾著眾人,卻又是震懾不住眾人。
眾人畏懼著蕭禮的威勢,卻又是對這樣的結果實在無法接,因此必然不會消停下來。
難不僅僅只是因為蕭以澤自己舉薦了自己,他便是可以順利的得到這個位置嗎?若是如此,豈不是顯得太過草率了一些,而且若是如此簡單的話,他們也未必不能遂自薦。
蕭禮環視著眾人,只見眾人臉沉,而唯有蕭以澤神淡然,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淡淡的喜悅。
不過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畢竟對于蕭以澤來說,為太子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不為太子,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陛下,這件事是不是決定的過于草率了?七皇子并非嫡子,也并非長子。近些年來為國家所做的建樹也是寥寥無幾,如此一位皇子登上儲君之位,不會讓人離心離德嗎?”
終于是有人忍不住說出口了。
而此時,蕭禮似乎也是并未發出多大的脾氣,只是輕聲反問了一句:“那你說三皇子和九皇子,哪一位又是為國家社稷做出了多卓越的貢獻呢?不過都是半斤八兩罷了。
方才,朕還聽見有人在那里說呢,說是朕的某位皇子乃是人中龍,那便是笑話了,朕的兒子哪一個不是人中龍,又說勤勉于政事,這又是天大的笑話,這三人有哪一個敢怠慢政事的!”
“將你們心中那蠅營狗茍的心思都藏起來,朕的容忍已經到極限了,莫要在此事上再多生事端,真當朕看不出來你們背后到底是誰在作祟嗎?!”
蕭禮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呵斥道。
“散朝!此事不必再多議論,就這麼定了。即刻命人下去擬旨,今日肅王便是儲君了。”
“遵旨。”
眾人雖然心中不悅,可卻也是沒什麼辦法,只能是看著蕭以澤意氣風發的離開了朝堂。
蕭以庚面沉,畢竟若說在場之中誰的心最不好,那便是可以算上他一個了。
要知道數日之前他和蕭以澤才剛剛結盟,然而一轉頭,蕭以澤便是了當今儲君,而他今日卻是被狠狠訓斥了一頓。
今日蕭禮在那朝堂之中,不斷映著他,說某人是那人中龍,還說某人勤勉于政事,那分明就是在涵他這個九皇子。
因為那兩段話都是方才他的擁躉說出來的。
不過既然兵行險招,這般結果蕭以庚也并非是沒有預料過,然而最不能令他接的便是蕭以澤以這種荒唐的方式奪得了儲君之位,簡直就像是玩笑一般,荒唐的過分!
蕭以庚沉著一張臉,蕭以鵠似乎是想添油加醋一把,也是湊到了蕭以庚的旁。
“九弟呀,三哥都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怎麼別人說什麼話你都信呢。
如今倒是好了,不僅是自己平白挨了一頓訓斥,還是丟了自己預想之中的儲君之位,為別人做了嫁。”
蕭以鵠似乎很是幸災樂禍,他雖說與蕭以庚的境差不多,不過他之前便是積蓄了很多勢力,而且也是并未遭到什麼訓斥,反倒是蕭以庚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麼都沒有得到。
“九弟啊,你說父皇如此作為是不是其實就是想將你踢出局了?”
“畢竟你之前拿什麼和我們爭,原本是憑借著你母妃的寵,而你母妃失寵之后,便是憑借著司徒丞相,而今司徒丞相又是倒臺了,你又是能憑借什麼人?”
蕭以鵠似乎是在看戲,想要看看蕭以庚的臉之中會不會涌現出什麼令他到驚喜的表,這便是他這一天之中唯一的快樂來源了。
蕭以庚的臉不由自主的便是沉了幾分,因為他知道蕭以鵠說的乃是實話,他確實在之前就是依賴這兩個人。
而今這兩個人都不能再去依靠了,便是顯得此時的蕭以庚無比勢弱。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親自說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蕭以庚的臉難看的似乎是能滴出水來,不過,隨即他便是看向了蕭以鵠緩緩地出一笑容,略帶譏諷。
“那對于三哥來說呢,三哥難道在此中占據了什麼便宜嗎?不過都是半斤八兩罷了。那是我們寄予了多年的位置啊,然而只需要一句話便是被七哥奪了去。
原本眾人都是說蕭以澤最不寵,父皇恨不得即刻殺了他,只是憑借著蘇家才是能夠茍延殘到這一步,然而事實上呢,事實上是他只需要一句話,父皇便是拱手送上了儲君之位,父皇哪里是厭惡七皇兄啊,分明是喜歡七皇兄喜歡的不得呀。”
“而三哥你呢,不過是被人把玩于手中的玩罷了,可笑的很啊。我是因為激起了父皇的厭惡,父皇才是并未將這般位置想到我的上,而三哥又是為什麼?論起權勢來說,三哥可是毫不遜于那蕭以澤半分啊。”
“若僅僅只是想平衡事例,父皇又何苦非要做到這一步,這分明已經是有了最后的結果,這麼多年以來,父皇已經是找到了最適合自己接班人的人選三皇兄不會還天真的以為這只是父皇制衡我們彼此的把戲吧。”
蕭以庚輕笑一聲,隨即便是轉離開,看都不看蕭以鵠一眼。而在蕭以鵠看不見的角落,蕭以庚的臉卻是徹底沉了下來,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蕭以鵠聞聲臉也是一變,原本得到的那些愉悅便是在頃刻間變得煙消云散了。
不得不說,蕭以庚說的還真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蕭以澤為了儲君的這般消息,自然是在第一時刻便是送到了蘇青綰這里。
而不出所料的也是讓蘇青綰狠狠的懷疑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記憶,一瞬間頗為的恍惚,想著前世的記憶會不會只是大夢一場,畢竟這件事著實是有些太離譜了起來。
從一個預備肅王妃轉眼間便是要為太子妃了。
前世的可是沒有這般多余的經歷,直接一步到位就了后宮之主,蘇青綰也不知道自己改變了什麼東西,但眼前的一切就是和過去完全不一樣。
而對此蕭以澤的解答是:
“你不用想太多,只是一個名頭而已,很可能過了一段時間,本王便是會被廢掉了。僅僅只是一個名號說明不了什麼,到最后還是要看陛下的意志。”
蘇青綰皺著眉,著實不太了解蕭以澤口中所說的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陛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和以前一樣的想法。”蕭以澤的表并無任何波瀾,“只是蕭以庚他走到了這一步,若不是如此,他完全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在這件事上,他應當已經是放棄了蕭以庚,想要讓本王同蕭以鵠競爭。最后勝利者或許是蕭以鵠也是說不定,或許他甚至會找個機會同我那三哥說,當時在朝堂上立本王為太子,只是無奈之舉,過段時間便是會把本王廢掉。”
,蕭以澤,輕笑一聲,而蘇青綰也是毫沒有懷疑蕭以澤話中的可信度。
總覺得這是那位癡狂的陛下可以做出來的事。
“那,你接下來的計劃怎麼辦?”蘇青綰又有些擔心地問了一聲。
不過相較于這般擔心,更多的還是好奇。
畢竟蘇青綰知道蕭以澤全部的部署,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是知道蕭以澤對于那個位置的把握究竟有多深刻。
“依舊是如此啊,不過這一次本王更加順理章了,蕭以鵠也是會更到刺激一點。陛下既然是想執掌這個棋局,那便是讓他執掌好了,本王要做的便是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打破這個棋局。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了,這般鷸蚌相爭、他一人看戲的戲碼,本王當真是夠了!”
蘇青綰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最后鉆進了他的懷里,輕聲安著:“你放心,你一定會功的,我也一定會陪著你的。”
“嗯。”蕭以澤也是輕輕點頭,角緩緩出一笑容。
靈華,該是你勸蕭以鵠弒父的時候了……
*
北疆。
蘇絕站在城墻之上眺北疆的土地,直到一人穿著夜行出現在了他的后,他才是緩緩轉過,在看到四下無人之后,輕聲開口:
“你便是之前一直在聯系我的人?”
“對。”那人幽幽出聲,“就是我,太子的信使。”
“太子的信使?”蘇絕嗤笑一聲,很是不以為意,本沒有將此人放在眼里。
還太子?
不過是茍延殘的前朝舊臣罷了,還想要復國?
和大燕國的實力比起來,簡直就是孱弱的過分。
雖說這般話蘇絕沒有親口說出來,可是他已經是將這般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
蘇絕如此的抵,那黑人也不是不出來,甚至是頗為惱怒的,只不過太子有命令,這蘇絕是他們必須要拉攏的一個人,不能輕易怒。
蘇絕這個人就是這樣,十分的偏執。也正是如此,他也最有可能做出叛國的事,只需要利益足夠,他未必是不能作出這般事。
“蘇絕將軍,在下可不僅僅只是太子的信使,也是你妹妹的傳信者。”
蘇絕當時便是眉頭一皺:“就是你們抓了我妹妹?”
這件事已經是傳到了北疆這里了,蘇絕原本還是想回去解救一下蘇江綰的,可是北疆這里蘇明武卻是并未放他歸去,而是言說此地的重要,說著若是有危險,春明城那邊自然是會有人派出去的。
蘇絕雖然并非是這樣想的,可此地是蘇明武說了算,他也是沒有什麼辦法。
直到前些日子,這群人拿著蘇江綰的信找到了他。
“并非是抓了,而是救了。”那黑人笑著糾正著蘇絕的說法,“當時您的妹妹可是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嫡姐隨時想要找的麻煩,并且將送到了九皇子的府邸之中,可是遭了那司徒丞相的兒不欺凌,我們乃是為了好。”
“現如今無論你們怎麼說都是可以啦。”對于他們的言論,蘇絕卻是不信的。
蘇青綰?
那個懶蛋子?!
扯呢!
“那你們如今來找我是想在我上獲得什麼,還是有什麼條件才是可以放回我妹妹?”
“蘇絕將軍不要著急,令妹在我們那里活的好好的,我們此次前來也并非是為了威脅或者是其他,我們只是想尋求一個合作的機會罷了。”
“合作?”蘇絕笑得更是諷刺了,“你們是我叛國嗎?和前朝余孽合作……”
蘇絕話音未落,那黑人便是忽然將一沓信件甩到了蘇絕面前。
“蘇絕將軍不是已經做過這種事了嗎,為什麼要裝作從未犯過律法的樣子?”
黑人輕笑,看著蘇絕僵的臉頓覺心舒暢。
那是蘇絕與北疆來往的信件,詳細的記錄了蘇絕“叛國”的全過程。
“你們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因為我們同北疆也是有著合作啊。”黑人一笑,很是欣賞蘇絕這般不可置信的臉。
蘇絕面如醬:“你們是想通過這些東西威脅我合作是嗎?”
“我們是友好合作。”黑人始終是堅持著這一點,“不過若是我們將這東西送到了蕭禮的面前,最終后果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
“蘇絕將軍必死,而自此之后到滔天寵和信任的蘇家也是會一落千丈,不復往昔榮。”
“究竟是選擇死路一條,還是拼搏出一條路,我相信蘇絕將軍是一個聰明人,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黑人抱站立,看起來有竹。
“你在威脅我?”
“不……”
黑人無語凝噎,雖然說是這個意思,但是如此直白的說出來總歸是有些不妥吧。
“好的。”蘇絕忽然是點了點頭,“我承認,你威脅到我了。”
黑人角,隨即一愣,僵的微微頷首。
朝著蘇絕出了手: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蘇絕不不愿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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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