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生死同2

卓晴松開和樓夕握的手，跟在青楓走到一旁。兩人面對面站著，青楓看了卓晴好一會，像是看著自己的姐姐，又像是過這，看里面的人，久久，才低聲說道：“曦兒，以后就麻煩你了。”“你想干什麼？”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卓晴已經猜到不會跟他們走。

“我……想回宮。”

果然如所料，青楓還是想回去。卓晴眉的擰著，想勸，青楓忽然對燦然一笑，笑容里的緒太過復雜，卓晴說不上是什麼覺，但是想勸的話哽在間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聽著輕淺的聲音低低的說道：“我和他，都太倔強，我逞強，他霸道，都做著自己覺得對的事，我們兩個，就像是刺猬，一旦靠近，即使心里不愿，也要將對方扎傷，但是……每次又會忍不住，想靠近。”

“你，他？”卓晴疑問，這樣無奈又心酸的語氣，是麼？

與不，似乎不需要去細想，現在只想回去見他，能算了麼？青楓搖搖頭，“我不知道，這世上，能與一見鐘之人牽手一生，白頭偕老，那該是最幸福的事吧，可惜又有多人有這樣的幸運？這一生遇上了他，就是劫數。”

劫數？對于卓晴這個現代人來說，這個詞很微妙，卻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青楓直接繞過，走向樓夕，神較之剛才平靜很多：“樓夕，我想求你一件事。”

樓夕像是早就猜到會這麼說一般，回道：“什麼事？”

“我想回宮。”

“現在？”

“對。”

“娘娘可是擔心公主？”樓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自有安人心的力量，“公主現在應該在太后邊，辛家做那麼多事，就是想皇上退位，暫時不想背上謀反的罪名，所以他們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對太后不利。公主不是皇子，命無憂，你不用擔心。”

青楓輕輕搖頭：“我想，回去看看他。”

樓夕沉默了一會，才回道：“你可知現在回去，九死一生。”

青楓堅定的說道：“我要回去。”

樓夕有些猶豫，青楓不等他多想，低聲說道：“若你不肯幫，我總還是會想別的辦法回去的。你幫我照顧好曦兒就行了。”

“好吧。”樓夕似擰不過，終于還是說道：“你且等一會，我替你安排。”

“多謝。”青楓暗暗松了一口氣，樓夕肯幫，就更有希見到他了。

樓夕來景颯，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景颯點頭，又牽來一匹馬，套在剛才被顧云卸掉馬匹的位置，將小馬車駕到青楓面前。青楓沒有多想，立刻上了馬車。

看著那輛小馬車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卓晴嘆道：“或許我們不應該讓回宮。”在這樣危險的時刻，青楓回去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多一個人陷危險中。

“放心，不礙事。”

清潤的聲音竟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卓晴微微皺眉，夫妻做久了，多多清些樓夕的脾氣，雖然越危急的時候，他會表現的越淡定從容，但是此刻他看起來顯然是心頗好的樣子，與他說的局勢危機顯然不符。想到顧云臨走前別有深意的眼神，卓晴覺到了什麼，盯著樓夕的眼睛，卓晴輕哼一聲，說道：“你應該有事要和我說清楚吧，嗯？”

看來這一個日夜中確實發生了很多事，而他也有很多需要解釋的。

景颯駕車來到離西側門六七十里的地方，把給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公公，青楓沒見過他，他看了青楓一眼，已有些混沌的眼睛里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神采，老公公把青楓喬裝太監，隨著早晨采辦一天食材的公公們一起，又回到了宮中。

辰時已過，今日的皇宮仿佛格外的安靜，平時常見的近衛軍，此刻一個也沒見到，青楓低著頭，不敢東張西，一路走到膳房，這時一名小太監上前對說道：“隨奴才來。”老公公對使了個眼，青楓趕跟上。

小太監領著到正宮門口，低聲對說道：“您自己進去吧”說完也不等反應，便快步朝旁邊的小路走去。

青楓僵在原地，萬一里面

重兵把守，這樣走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如果不進去……都已經到了這里，不進去又去哪呢？暗自平穩了下心神，青楓把帽檐拉低了些，低著頭走進正宮，一直屏住呼吸走到殿前，都沒有人住，青楓覺得奇怪，微微抬頭看去，偌大的正宮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沒看見蕭雨，也沒見到高進，他邊信任的人都被撤走了嗎？即使沒有重兵把守，邊沒有可用之人，他又中劇毒，還能做什麼呢？

心里著急，卻也不敢喊人，青楓走到書房看了看，沒見到燕弘添，又走到了寢宮。寢宮的門開著，床上沒有人，青楓正失，眼掃過窗前，就看到一黑袍的燕弘添正半靠在榻上，臉看起來不太好，雙眼輕閉著，眉心微蹙，即使是這樣半躺著，邊也沒有人，遠遠的看過去，也依舊是霸氣十足。不過若仔細來看，那張永遠沉冷的臉上，著深深的疲憊。

青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腳下自有意識般，朝著那人走去。

燕弘添覺到有人走進來，不耐的低呵一聲，“退下。”

燕弘添沒想到那人非但沒離開，反而走到他邊，誰如此大膽！燕弘添睜開眼，冷厲的目向來人，看清一太監打扮的青楓時，燕弘添臉上劃過一驚訝，不過很快，他神常，幽深的黑眸靜靜的看著。

兩人就這樣冷冷的對視著，冷寂的氣氛似乎要將周圍空氣凍結一般。青楓終于還是了，半蹲下子，面無表的看著他，寒聲說道：“燕弘添，我好恨你。”

如果聲音便是武的話，這句話該是一把銳利的匕首。來，只為說這句嗎？燕弘添顯得有些疲憊，繼續靠在榻上不再看，沉聲回道：“那你為何回來？想親自手嗎？”

“你知道嗎，你的一句‘要’，便害得我父母雙亡，背井離鄉。我好不容易放下了恨，有了摯兒，你說你會保護我們，結果你又失信于我。我雖口口聲聲說著恨你，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以來，自認并未真正害過你，你卻不信我，在我百口莫辯的時候將我丟大牢，燕弘添，你好狠。”目清冷，如一潭死水，里說著恨，臉上卻滿是哀傷，淚沿著白皙的臉頰落了下來，砸在木制的榻扶手上，聲音很小，聽到燕弘添耳朵里，又是另一番。

燕弘添皺眉，有些無奈的坐起子，抬起手，用指腹幫拭淚，手勢不見得溫，一邊著，一邊說道：“你恨我，想殺我，現在手就是了。你哭什麼？”

聽他這麼說，本來還冷靜的青楓忽然火了起來，一把抓下他的手，吼道：“我是恨，我恨你明知道我要把我們的骨送出宮去，也任我這般任妄為。你恨你早就察覺到危險將至，卻毫沒有想過要告訴我。你知道我在牢里有多絕嗎？我怨你不信我，我……我更怕你不信我！你讓我的心冰里來火里去，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別人一個人，可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以溫默默，日久生？我卻要跟你在此抵死糾纏，不得安生？！”

青楓幾乎泣不聲，說到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一直不肯承認，那些糾纏不休的日子里，這個男人實實在在的走進了心里。聽到樓夕說他是真的中毒那一刻，的心疼得無以復加，忽然很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幾日來心中各種繁雜的緒就像一塊大石頭，一直在心上，此刻似乎就是為了發泄一般，青楓哭得不能自已，可又不甘心讓燕弘添看到沒用的樣子，蹲在榻旁，手的拽著扶手，額頭抵在膝蓋上，任淚水浸衫，就是不肯抬起頭來。

眼前這個哭倒在他面前的人，每一句話都在說著恨他，卻在這個時候，回到他邊。燕弘添把抱進懷里，低聲嘆道：“你真不該回來。”

遠遠的傳來紛雜的腳步聲，似乎沖進來一群人。此刻燕弘添的這聲嘆息，在青楓耳里卻是另一重意思。到春日暖暖的灑在上，青楓忽然微微一笑，更的偎進燕弘添懷里，淡淡的說道：“我累了，也好，恨也罷。哪里都不想去，和你死在一起，倒也干凈。”這樣好，也許只有這一刻，才覺得真正離這個男人很近。

燕弘添聽著懷里的人呢喃自語，臉上那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竟比窗外早春的更加耀眼。燕弘添不啞然，……果然是回來陪他死的嗎？燕弘添說不清心理什麼覺，只是將懷里的人抱得更了些，同時他心里有著深深的疑問，樓夕到底和說了什麼……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隊人站在寢宮門口，看著皇上懷里抱著一個太監打扮的人，一向幽冷的眼里滿是深，這把一干人等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