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從沒想跟任何人惡,也並不想惹麻煩。
但任纖纖和黃晗,到底是影響到的心。
雖不至於讓心神不寧,但還是令心不在焉。
晚上去秦家給兩個寶貝上課,回來給雲知杭做夜宵吃的時候,因為走神,不小心用刀割到手。
傷口有些深,流了很多。
把剛洗完澡出來的雲知杭,嚇了一跳。
“怎麽這麽不小心?”他蹙著眉,拎著家用醫藥箱,把陳曦拉到客廳。
酒覆在傷口上,疼得陳曦臉發白。
嘶了一聲。
雲知杭放輕作,在傷口上溫地吹了口氣,又拿創口纏好。
他抬眸問:“有心事?”
陳曦點點頭。
“因為任纖纖?”
“不完全是。”
雲知杭瞧出的心煩,把人摟到懷裏,了的臉,“發生什麽事?”
陳曦很喜歡聞他上的味道。
平時都是很幹淨的皂角香,洗完澡後混著檸檬味道的沐浴香氣。
沉默一會兒,把今天的事,跟雲知杭說了。
雲知杭把玩著的手指,“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
陳曦搖頭,“杭哥,我自己能解決。”
“今天吃虧了沒有?”
“沒有,我把那個挑釁我的同事,嗆得說不出話。”
雲知杭還算滿意,沒吃虧就行。
他輕笑著調侃,“這就兔子急了也咬人是嗎?”
陳曦害地他,“杭哥,我不是兔子。”
“你不是兔子是什麽,平時總紅著眼睛,好像我總是欺負你似的。”
聞言,陳曦更了。
他很疼,但在床上,欺負的厲害。
害的哭,他都不罷手,把折磨的發瘋。
雲知杭不釋手地握住的腰,往上托了托,“我家寶貝兒這麽歡迎?還沒去公司幾天,就被其他男人盯上了?”
“不是,杭哥,隻是謠言。”陳曦解釋。
雲知杭眉梢微挑,“萬一不是謠言呢?”
陳曦咬了咬下,“杭哥,你知道的,我隻喜歡你。”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吃完夜宵,再吃你。”
他總是這樣,一句話就把的。
陳曦垂眸沒說話。
晚上,依舊他主導,在一片‘水深火熱’中,隻能憑借著本能,不斷嗚咽。
*
這幾日,陳曦照常上班。
黃晗總是莫名其妙針對,時不時來找茬。
對此,陳曦並不在意,隻要黃晗沒及底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陳曦手機響了。
接通,對麵響起很刻薄的聲音,“賠錢貨,這麽些日子,你跑哪兒去了,還不給我滾回來。”
陳曦心很涼,“媽,你找我什麽事?”
“什麽事?你說什麽事?給你弟弟的學費呢,你什麽時候打到銀行卡裏。”
“錢先存在我這兒,等開學要學費的時候,我會跟著弟弟一起去學校。”
“把錢放我這兒。”陳媽媽吩咐。
陳曦說:“不行。”
“你的錢,都是掙給家裏的,我你拿出來,你就得拿出來。”陳媽媽歇斯底裏。
這二十多年,陳曦已經習慣了,沉聲拒絕,“如果讓你存著,你隻會用這些錢討好酗酒的爸爸,到時候我和弟弟的學費全都打水漂,所以這錢,我不會給你。”
“你一個賠錢貨上什麽學,早嫁人給家裏掙回一些彩禮才是正道,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折騰什麽,我再說一遍,把錢給我。”
“不給。”
“老娘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白眼狼,我就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直接把你掐死,你怎麽不去死...”
惡毒的詛咒,不斷鑽進陳曦的耳朵裏。
這些話,自己都數不清已經聽過多次了。
以前還會哭,現在早就麻木了。
“你罵得再難聽,這錢我也不會給你。”陳曦麵無表。
“好啊,你不給是吧,那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我現在就跳...”
通話中止。
陳曦瞪大眸子,趕把電話撥回去。
但是已經沒人接了。
正好到下班時間,提著包,匆匆跑到樓下。
雲知杭還是像往常一樣,在老地方等。
陳曦說:“杭哥,我有其他事,麻煩你跟岑溪姐那邊說一聲,我今天就不去給孩子上課了。”
“出什麽事了?”
“杭哥,回頭再說,我先走了。”
沒等雲知杭說什麽,陳曦匆匆打了輛車,趕回家。
衝到樓上,陳曦拿鑰匙打開門,就看到媽媽站在臺邊上,一副隨時要跳下的模樣。
這個時候,陳曦反而冷靜了。
真心想跳樓的人,絕不會留給自己任何反悔的時間。
媽就是想拿錢。
“媽,你鬧夠了嗎?”陳曦領著包,氣得肩膀發抖,“不把這個家鬧得飛狗跳,你就不開心是吧?”
“賠錢貨,我是你親媽。”陳媽媽破口大罵,“我不管,你今天就得給我拿錢,否則我真的跳下去。”
陳曦心寒至極。
覺得媽媽簡直無可救藥。
自從爸爸幾年前中了彩票,帶著全家來城裏發展後,一切都變了。
房有了,錢也有了,但很快就被爸爸揮霍了。
爸爸還妄想靠買彩票,再發大財。
但人不會總那麽幸運。
非但沒有中獎,爸爸把家裏的財產揮霍一空。
之後又染上賭癮,整個人廢了之後,又整日用酒麻痹神經。
這期間,爸爸不斷出軌。
媽媽為了挽回爸爸,邊掙錢,邊持家裏。
任由爸爸家裏的錢,出去賭。
然而,這隻能是助紂為,爸爸更加過分,甚至把外麵的人帶到家裏。
自那時起,媽媽徹底瘋了,像是被病毒控製一樣,不斷榨和弟弟,討好爸爸。
陳曦也被迫退學,賺錢給家裏。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慢慢學會反抗。
自己掙的錢,都存起來,留給自己和弟弟讀書用。
當然,媽媽跟要錢這種事,隔著一個月就要上演一次。
已經習慣了。
理方式就是:不給。
陳曦漠然地看著媽媽,“錢我是不會給你的,你要是敢跳下去,以後弟弟我也不管了。”
這話,果然把陳媽媽震懾住。
雖然兩個孩子都不疼,但對於兒子的前途,還是比較看重的。
陳媽媽骨子裏很封建,認為人就應該在家裏,而男人要去外麵闖事業。
還惦記著兒子以後帶著福。
聽到陳曦的話,陳媽媽怔了怔,然後就開始坐在地上撒潑。
“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怎麽會養了你這麽個白眼狼。”陳媽媽拍著大,邊拍邊哭。
這種撒潑的模樣,陳曦也看慣了。
從包裏拿出一千塊錢,遞給陳媽媽,“這個月買菜的錢,要是給爸爸,你就自己肚子。”
陳媽媽哭聲止住,迫不及待起,把錢搶了過來。
正巧陳曦的弟弟,陳晨打工回來,見陳曦又給錢,不由蹙眉道:“姐,你不知道咱媽什麽德行嗎?你給錢,轉手就會給那個混賬爹。”
陳曦拉著陳晨的手,歎了口氣。
陳媽媽聽到陳晨的話,氣得大罵,“那是你爸,你說的什麽話,有良心嗎?”
“不僅我爸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王八羔子,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是不是我親媽啊?”陳晨剛上高一,還在叛逆的年紀,人高馬大,什麽都不怕,張口就罵。
差點兒把陳媽媽氣暈過去。
陳曦拽了拽陳晨。
陳晨甩開手,繼續道:“要不是我姐退學打工,我連上學的錢都沒了,你還一直榨我姐,榨我,給我爸送錢。你要把我爸當祖宗供著,你自己去供啊,有本事你把自己賣了供。”
“小兔崽子,你說...”陳媽媽捂著自己的口,雙眼翻白。
要不是陳曦上前扶了一把,早就栽倒在地上。
偏偏陳媽媽不領,反應過來之後,揚手就給陳曦一掌,“賠錢貨,你到底教了你弟弟什麽?”
陳曦被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沒什麽反應,陳晨直接炸了。
他一口唾沫噴了過去,“你又打我姐,別以為你是我媽,我就不敢跟你手,他媽的你是撿來的媽吧。”
眼瞧著陳晨要手,陳曦趕攔住他,“陳晨,先出去。”
“好啊你個小兔崽子,還啐你媽,白眼狼,全是白眼狼!”陳媽媽罵罵咧咧。
陳晨這個時候,已經被陳曦拽出去了。
陳曦勸他說:“你跟咱媽置什麽氣,腦子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啊。”
“我就是不想讓打你。”陳晨委屈地了眼淚,“姐,疼嗎?”
陳曦鼻尖也發酸,搖頭說:“沒事,之後上個藥就好了。”
“要不是我媽,我非得揍死。”陳晨一臉怒氣。
“行了,別哭了,把眼淚。”
陳晨嗯了一聲,隨後從兜裏掏出十來張皺皺的鈔票,“姐,你幫我存著吧,我在餐館打工掙的。”
“你自己留著吃飯買服用,別給媽。”陳曦堅持不要。
陳晨隻好點頭。
姐弟倆走後,陳爸爸鬼鬼祟祟從衛生間出來,跑到陳媽媽那屋,“有錢了嗎?”
“老公,這錢給你。”陳媽媽迫不及待將錢出去。
陳爸爸喜滋滋把錢揣進懷裏,又出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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