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框安靜了一會兒,溫柚倒在椅子上,真想穿過電腦屏幕,給云嬈這家伙一錘子。
就算和云深說在北城過生日,他該忙還是忙,該沒空來還是沒空來。
一邊這樣想,溫柚一邊還是盯著電腦,知后事如何,心里已經做好了自討沒趣的準備。
幾分鐘后,云嬈發來一條:【他說看況】
黎梨仿佛蹲在網線上,總是第一時間冒泡:【稀奇,竟然沒有直接拒絕】
依照云深的個,他要是不想出現,本不會有商量的余地。
過了會兒,黎梨又蹦出一條:【怎麼我生日喊他他就不來】
黎梨:【差點忘了,咱哥和大仙最近住在一塊,看起來相得不錯~】
溫柚:【?】
溫柚:【別瞎說,這兩個月,我就沒見過他幾次】
溫柚:【一個人住恁大房子,別提多爽了~】
匆匆把話題揭過去,溫柚退出微信,在辦公件上把15號的假請了,飛北城的機票也直接訂好,至于住宿,云嬈和黎梨打算給辦個小型的生日趴,地點定在云嬈婚后新買的城郊別墅,那幾天溫柚和黎梨應該都住在那兒。
不過十分鐘,北城之旅塵埃落定,倒計時一周。
二十六歲最后的一周,溫柚全心奉獻給了工作。
轉眼來到5月15日。
溫柚和黎梨都在申城,但沒有一道走。黎梨提前一天就飛北城了,神神的,說要給溫柚一個驚喜。
溫柚的航班抵達北城時,約莫下午三點。
北城比申城冷一些,空氣干燥,晴空好似也更廣闊。溫柚在這里讀了四年大學,走出航站樓的那一刻,學生時代的記憶撲面而來。
搖了搖頭,甩掉異樣的緒,目朝前瞭去,恰好見一輛低調的黑轎車駛近,云嬈坐在后座朝招手。
“公舉殿下親自來接我,寵若驚了。”溫柚坐上車,挽著云嬈手臂,問,“我穿這去參加頒獎晚會,會不會被趕出來?”
云嬈揚了揚眉:“會。不過不礙事,富婆在家里等著包裝你呢。”
黎梨這次來北城,帶了八個箱子,十套禮服,都是的私人收藏。不僅溫柚,云嬈今晚出席晚會穿的服,也是由黎大小姐傾提供。
來到別墅,溫柚在眼花繚的禮服中,挑了一件素凈的油印花及膝連。的材和黎梨差不多,穿起來正合適。
黎梨評價了句“你眼也太素了”,沒多說什麼。
六點整,閨三人到達典禮會場,落座最后排的圓桌。
桌上擺了們的名牌,溫柚左邊是云嬈,右邊是云深。
“我和你換個位子吧。”溫柚對云嬈說,“你和你哥聊。”
云嬈坐著不:“他還不知道幾點來呢。”
溫柚:“云深哥今晚有事嗎?”
云嬈點頭:“和重要的合作伙伴吃飯,結束得早就過來。”
如果結束得晚,應該就不來了。溫柚自補全云嬈后半句。
這時,會場的燈暗淡下來,頒獎儀式正式開始。
許多平時只能在網上看到的明星大咖出現在眼前,云嬈和黎梨邊拍照邊聊得熱火朝天,溫柚對娛樂圈不太了解,不上什麼話。
大約一個小時后,靳澤主演的電影獲獎了,主創人員一同上臺領獎。
溫柚和黎梨圍著云嬈鼓掌慶賀,云嬈臉紅了紅,轉移話題道:“獎都領完了,我哥怎麼還不來?”
黎梨:“來不來看頒獎不要,主要是得來給大仙過生日。”
云嬈點點頭。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將近九點,云嬈忍不住給云深打了個電話。
沒有離席,就坐在座位上說:“哥,你那邊結束了沒啊……哦……那有人送你嗎……”
云嬈打電話的時候,溫柚收到了幾條微信消息,是同事卓然發來的,不知道他從哪聽說了明天過生日,今天就發來問候,問準備怎麼過。
溫柚回復說自己在北城玩,順手拍了張金碧輝煌的會場照片發給他。
“和誰聊天呢?”黎梨眼睛賊尖,“看頭像是個帥哥。”
溫柚笑道:“同事,不過確實帥的。”
黎梨聽罷,一驚一乍地拐云嬈手臂:“大仙有況啊。”
云嬈剛打完電話,了耳朵,低聲道:“我哥好像也有況,我剛才聽見他邊有孩子的聲音,像是詠蘭姐姐。”
陳詠蘭是意科技的公關副總,今年三十歲,單。因為容貌氣質俱佳,深寵,又被稱作it界公關神。
黎梨不以為意:“姜阿姨撮合他倆說也有兩年了,咱哥那德,能早了。”
云嬈:“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車上,說明詠蘭姐姐也在他車上。他倆都有自己的司機,家也不順路,而且我哥有點喝大了,這種況就沒必要在路上聊工作了吧?那他們坐一輛車干嘛?”
黎梨還是覺得沒什麼:“可能他們誰的司機請假了。”
云嬈搖搖頭:“如果是這樣,我哥會打車,或者幫打車。”
溫柚聽下來,大概搞明白了,云深這會兒喝多了,陳詠蘭和他坐一輛車,多半是送他回家,路上照顧一下。
溫柚扯起角,同意云嬈的觀點:“這麼看,云深哥對詠蘭姐確實不一般。”
云嬈瞥一眼,拿起高腳杯與了,沒打采道:“他已經回家,今晚肯定不會來了。我們再坐一會兒,等靳澤出來就撤吧。”
溫柚點了點頭,目垂下來,盯著高腳杯晃的深紅。
水晶吊燈閃爍的芒墜酒中,仿佛散落在深海的火苗,搖曳著,下一秒就要熄滅。
有人把酒杯遞過來,溫柚看都沒看就了一下,一飲而盡。
“怎麼了?”云嬈關心道,“干嘛一口喝那麼多?”
溫柚淡定道:“明天就老一歲了,有點惆悵,借酒澆愁。”
黎梨白一眼:“我們仨就屬你最小,說話注意點昂。”
之后依然嬉嬉笑笑。一行人離開會場,回到云嬈和靳澤位于城郊的別墅時,已經是深夜。
別墅二樓帶一個朝南的花園臺,不出意外的話,今晚的生日趴應該在臺上辦。
溫柚被止上二樓,對他們的準備一無所知。
不過,也沒有時間去打探,一回別墅就被黎梨拖到一樓的書房,只見書桌上擺著個巨大的化妝箱,壁柜前方掛著一件鑲滿了閃鉆的桃形領重工雪紡,在明澈燈的照耀下,璀璨而又奪目。
這條量定制的禮服,是黎梨送給溫柚的生日禮。
黎梨一邊幫溫柚換服,一邊贊嘆:“小腰一掐,小肩一,小妝一化,小王冠一戴,今夜你就是最的明星!我連攝影師都安排好了,今晚咱們必出大片,發到朋友圈把所有高富帥釣翹。”
溫柚:……
幸好晚上沒吃什麼東西,不然還真遭不住這幾魚骨的掐。
深夜十一點整,今日限定明星妝造完畢,閃亮登場。
溫柚著腰適應了一下,重工的刺繡和閃鉆集中在口,擺雖然寬大,但并不沉重,走起來還算輕盈。
終于被簇擁著來到二樓臺,目所能及之堆滿了鮮花與氣球,淺燈帶纏纏繞繞,連綴一片夢幻海洋,溫柚站在溫的燈下,眼眶一熱,除了傻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臺中央的白長桌上擺著蛋糕水果和紅酒,溫柚舉起酒杯,一一敬過在場的朋友們。
靳澤喝了杯酒就回屋了,留們三閨在臺上,把酒言歡。
溫柚酒量一般,喝幾杯就開始上臉,子腦子都發熱。
“你也太菜了。”黎梨打發去外邊吹風,“吹會兒再來吧,別真醉了。”
溫柚了臉,提著擺走到臺邊緣,深吸一口氣。
無月晴夜,撲面的風帶著淡淡的梔子香和縷縷的涼意,漫天繁星點染夜幕,顯得并不遙遠,仿佛手可及。
云深走進別墅院門時,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溫柚站在二樓臺上,倚著圍欄吹風的畫面。
桃形領的肩長,將瑩白纖瘦的肩頸展在風中,長發半扎半披著,簇擁一張微微酡紅的小臉,迎著風放肆呼吸,既靈又嫵。
隔著不近的距離,那雙寶石般的墨藍眼睛卻很清晰,無數鮮花與氣球映襯在側,烘托出了一種虛幻的。
云深目一頓,就這麼短短一瞬間,溫柚的視線恰好落了下來。
怔了怔。不是說不來嗎?
眨了兩下眼,確認沒看錯。
在酒的作用下,溫柚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起來,上半俯向欄桿,高高揚起手,沖云深揮了兩下,笑著喊道:“哥哥!你來了啊!”
云深仰著頭,有一陣沒有挪腳步。
溫柚話音一落,邊立時冒出兩顆悉的腦袋。
“真的是我哥?”
“我的哥!你終于來了!”
“哥哥哥哥你快上來吧!”
孩們在臺上嘰嘰喳喳“咯咯咯”個不停,云深不耐煩地了耳朵,移開視線,大步走進別墅正門。
沿著旋轉樓梯,他上到二樓,瞥了眼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靳澤,拽了吧唧道:“狗澤,你爸救你來了。”
他倆是高中舍友,即便現在了親家,問候對方的時候依然不講任何禮貌。
靳澤很淡定:“你爸不用你救。”
云深轉:“那我走了。”
“別!”靳澤從沙發上跳起來,拉住他,“來了就別走了,我的哥。”
看得出來,三個人一臺戲,他這個獨苗在這兒待得痛苦。
云嬈從臺走進來,眼神帶著莫名的揶揄:“哥,你今天送詠蘭姐回家了?”
云深看像看傻子:“我是司機嗎?”
云嬈:“我聽見在你車里啊。我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說你在車上嗎?”
云深想了想:“那時候剛坐上車。”
云嬈明白了,他剛坐上車,車還沒開,詠蘭姐在車外頭和他說話呢。
看來他倆還是一點戲也沒有。
“你不是回家了?怎麼又跑來?”云嬈瞧了眼時間,“十一點半,剛好趕上。”
云深坐在沙發上,懶懶散散答:“你老公求我來的。”
靳澤很無語:“我只給你發了一條消息,問你現在在哪,你都沒回我。”
云深扯:“雖然只有一句話,但字里行間都充滿了你對我的求。”
……
云嬈按了按人中,轉頭看到黎梨牽著溫柚也從臺上進來了。
盯著溫柚臉蛋。明明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的臉怎麼好像更紅了。
云深陷在沙發里,都是老人了,不講什麼禮數,余瞥見就算打招呼了。
云嬈看他那拽樣就煩,忍不住捶了下他肩膀,低聲音:“哥,你帶了禮吧?”
云深不咸不淡地反問:“你送了什麼?”
云嬈朝他勾勾手,云深只得站起來,懶洋洋地跟著,走到臺上,看到了擺在一堆鮮花叢中的香水禮盒。
都是已經絕版的限定沙龍香,造型典雅,價格不菲。
云深隨便睨了眼:“就這。”
云嬈拉著他轉過,指了指溫柚上那套璀璨奪目的仙:“黎梨送的,好像是高定,我都沒敢問多錢。”
云深:“這個還行。”
頓了頓,他微微彎腰,問云嬈,“靳澤的呢?”
“在下邊。”云嬈撇開幾只氦氣球,出藏在氣球底下,熒閃閃、極為夢幻的水晶唱片機。
這一刻,云深散誕自若的表終于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靳澤恰好走到他倆邊,兩個男生的視線對上,云深的目非常復雜,靳澤剛開始看不太懂,過了會兒,他好像品出點什麼了。
云深似乎在質問他,你為什麼能想到送這種東西?
生送出的禮漂亮又致,一看就討人歡心,這很合理。
可是靳澤送的禮相比起來并沒有遜太多,這就讓云深有點沖擊了。
靳澤不必解釋,很快,云深就想明白了。
因為人家有老婆。
靳澤瞅著云深,抬手了下顎,邊溢出一抹笑,問:“你帶的禮呢?”
云深杵在臺和室的界,默了默,堂而皇之道:“忘了。”
“沒帶嗎?”靳澤從他旁走過,“我剛才怎麼看見你拿了個東西進來。”
“哪有。”云深側了一步,半邊肩膀擋在他前,“好兄弟,你看錯了吧。”
靳澤不吃他這套,像個笑面虎:“肯定沒看錯,你好像就放在樓道口那兒,我去幫你……”
云深直接拽住他胳膊,“心”地問:“你是不是頭有點暈,出現幻覺了?扶你去房間歇會兒?”
兩個高大的男人在臺和客廳界推搡來推搡去,誰也不讓誰,你來我往打仗,稚得像兩個中學生。
這套房子是靳澤買的,云深只是客人,勢單力薄,在他倆僵持不下的時候,家里的管家恰好走到樓上來,聽到男主人說的話,他順手就把擱在樓道壁柜上的盒子拿了過來,問靳澤和云深:
“先生們說的是這個嗎?”
漂亮。
靳澤大獲全勝。
云深表變幻了一剎,很快恢復鎮定,漫不經心道:“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帶了個東西。”
他信步走過去,從管家手里接過盒子,再走回來,沒什麼表地停在溫柚面前,遞給:
“拿著。”
溫柚雙手接過,眨了眨眼,在好幾道炙熱視線的注視下,緩緩拆開外面那層純黑的殼子,出里面印有品信息的紙盒包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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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這顯卡還不錯。”云深清了清嗓,神依舊淡定,低沉的嗓音破天荒地出一不自信,“運行起來快的,你回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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