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生來十分,因貧寒打扮減損了兩分,暈竟把那減損的給補了回來。
賀氏是抱著挑剔的小心思過來的,卻一下子被這份意料之外的貌驚住了,愣愣地盯著佟穗,半晌沒出聲。
周青也不提醒,笑著瞧著。
賀氏回過神后,先把佟穗夸了夸,跟著便問佟穗讀過哪些書平時都做些什麼。
佟穗照實答了。
賀氏拉過小姑娘的手,發現手心果然有層常握弓箭留下來的繭子,笑了笑,用長輩的語氣提點道:“姑娘家最重要的是溫賢淑相夫教子,以后嫁過去了,弓箭這些還是,打獵的事有男人們呢。”
佟穗扯扯角,把手從對方手中了出來。
周青看得出賀氏不是個善茬,找個借口將人帶走了,們一走,守在外面的小姑娘們又蜂擁進來,倒省得佟穗有功夫胡思想。
東屋,賀氏二人一回來,蕭野先了過來。
賀氏瞅著蕭縝笑:“老二好福氣,阿滿長得比人夸得還俏。”
蕭縝垂眸。
方婆:“哎呦,二爺還害了!”
蕭野嗤笑,害?二哥明明是不想搭理你們。
——
晌午佟家一共擺了四桌席面,請了村里德高重的幾位老人以及好之家來陪客。
眷們在西屋吃的,人來人往,導致佟穗還是沒有機會窺蕭縝,只偶爾能聽見一道音清冷沉穩的聲音,每當這聲音一起,屋里的婦人們都笑著看,由此證明開口之人正是那位未婚夫君。
散了席,西屋終于只剩下自己了。
佟穗悄悄湊到門前。
兩家人正在東屋商議親的日子。
蕭穆:“下個月就要春耕了,忙完春耕天跟著就要熱起來,辦酒席的菜不好放,親家公親家母不介意的話,咱們把婚期定在三月初五?之前翻看黃歷,那是個好日子。”
“對對,大吉之日,宜嫁娶宜出行。”方婆帶了黃歷來,展開給佟有余夫妻看。
家里大事其實都是周青做主,佟有余看向妻子。
周青笑得有些勉強:“是不是太趕了?”
其實在這世道不算趕,只是周青是嫁兒的,總不能太讓男方家里如愿,且也擔心蕭家是不是急著娶兒回去做牛做馬。
蕭穆笑道:“確實是趕了點,主要是想趁農忙之前集中神專門辦場喜事,大事辦好了,接下來老二他們幾兄弟下地耕種,媳婦們在家做飯洗,不用再心其他了。對了,親家公這邊地多不多?多的話我老二帶著阿滿先回來幫忙,反正我們家人手足,不差他們小兩口。”
佟有余臉一紅,忙道:“不用不用,我們家就兩畝薄田,我跟阿貴、小山足夠了。”
蕭穆:“一個婿半個兒,你不用跟老二客氣,該做的都得做。”
蕭縝也表示春耕時必定過來。
祖孫倆的意思就是,蕭家不會把娶回來的媳婦當牛當馬,反倒會回送佟家一份男兒勞力。
周青頓時放心了,松口應了三月初五的婚期。
方婆:“定了就好,定了就好,哎,都這時候了,我們也得回去了,路上走一個半時辰,回家天剛好黑。”
東屋便響起眾人起立板凳挪的聲音。
佟穗的心咚咚地跳,怕門太大被對面的人發現在窺,轉又躲去了炕上。
南面的窗戶分兩層,上層開著,但佟穗不能冒頭,于是忍著一愧疚將下層半新的窗紙了一個花生米大小的,上一只眼睛去看。
蕭家一共來了四個男人,唯獨蕭縝穿紅。
佟穗地盯著那道頎長又拔的背影,可惜直到未婚夫君徹底離視線,也沒瞧見他的正臉。
第003章
外人都走了,佟穗換回舊,出去幫忙收拾碗筷。
弟弟佟善也跟著忙活,迫切地分消息:“姐,姐夫是我見過的最俊的人,長得又壯,你嫁他肯定不虧!”
佟穗將桌面上的空碗摞在一起,提醒道:“還不是姐夫,別,外人聽了笑話。”
這時,門簾晃,佟貴把先前放在外面的酒、果提了進來,瞥眼妹妹微紅的臉,笑道:“阿滿不用擔心,今日見了蕭家人,鄉鄰們都是夸的,羨慕還來不及呢,絕不會笑話你。”
佟穗臉更紅了,瞪眼兄長,抱著一摞碗去了灶房。
佟善一手抓一把筷子追出來:“姐,蕭老爺子問我想不想學武,想的話可以搬去蕭家住,說他在家里也收了附近很多孩子教授武藝,刀槍棒他都會。”
佟穗一愣,看看才十二歲的弟弟,再看向鍋邊彎腰刷盤子的母親。
周青頭也不抬:“人家客氣而已,你還真上心了,老老實實給我在家讀書,想那些用不著的。”
佟善:“讀書才沒用,宋先生高中進士還不是搬來了山里,習武好歹能保護家人。”
周青神平淡:“世道不會一直下去,總有太平的時候,難得遇到宋先生這等大才,你當珍惜。要學武,你爹你哥都能教你箭。”
佟貴拍拍自己健碩的膛,勸弟弟:“是啊,我這板可一點都沒比蕭家男兒差,你留在家里既能讀書又能學武,兩不耽誤,真搬去那邊,寄人籬下,束手束腳。”
佟善終于被說服,只是依然有點失落,跑去后院看山羊跟大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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