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來人往,已十分熱鬧。
突然幾個人抬著一頂小轎,停在蘇家門口,那頂轎子又小又破,只能容納一個人,權貴之家丟掉的轎子,都比這頂小轎子好上許多倍。
引得往來的行人紛紛側目,這是干什麼?
守門的仆從正準備上前驅趕。
丁媽媽幾步上前揚聲說道:“我乃顧家的仆婦,聽聞蘇姑娘被趕出侯府,我家主母念在蘇姑娘曾與我家老爺有舊,不忍看蘇姑娘從此常伴青燈古佛,特命我老婆子前來,抬了蘇姑娘回家做妾。”
“我家主母大發慈悲,你們還不快些請蘇姑娘出來,跟我回去伺候家主。”
守門的仆從立刻反應過來,“快人去稟告大小姐。”
哪有上門請人做妾的道理,還弄了這麼一頂破的不能再破的小轎子,這分明是來上門辱人的。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阮氏,氣得都咳了起來,“他顧長庚簡直欺人太甚了,負了蒹葭不說,還敢人抬著一頂破轎子,上門抬蒹葭回家做妾,他真當我們蘇家沒人了不是!人把他們打出去,不過幾個下人,又不是賠不起,打死了算我們蘇家的。”
蘇衍已經去書院了。
蘇蒹葭眼底浸著寒意,林氏定是知道顧長庚昨日登門的事,好一對賤骨頭,做了虧心事還有理了,“淺月,你去把他們打發了,記住不用跟他們客氣。”
林氏敢這麼做,無非看被趕出侯府,又與二房決裂,覺得他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這筆帳早晚要討回來。
丁媽媽等了一會,見報信的人還不回來,人抬起轎子,理直氣壯就往蘇家沖,里還振振有詞,“這蘇姑娘先是被退婚,然后又被侯府趕出來,虧得我家主母大度,愿意收留,這天下哪還有這樣的好事,定會欣喜若狂的。”
等淺月來的時候,管家已經帶著人將他們打出去。
幾個轎夫東倒西歪躺在地上,丁媽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我家主母一番好意,你們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現在除了我家主母肯讓進門做妾,看看還有哪家敢要?”
“啪啪……”淺月也是個厲害的,一個箭步沖到丁媽媽面前,抬了給了幾掌,“啊呸!我家小姐與那顧長庚早有婚約在,姓林的不知使了什麼下作手段,才將人搶了去,撿了一個我家小姐不要的爛貨,來這耀武揚威什麼?”
丁媽媽被打的眼冒金星。
就在那時一輛無比奢華的馬車,停在蘇家大門口。
“這又是誰?”眾人齊齊看去,只見沈青芷在吳媽媽的攙扶下,不不愿下了馬車。
淺月一見就樂了,“呦,這不是世子夫人嗎?來我們蘇家干什麼?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可盛不下您這尊大佛。”
丁媽媽見沈青芷竟然來了,一時間也鬧不清楚的來意,當下屁都不敢放一個。
“蘇蒹葭,你給我出來。”沈青芷帶著人闖進蘇家。
蘇蒹葭那那邊得了信,來的很快。
“不知世子夫人有何指教?”語氣淡淡,泰然自若看著沈青芷。
沈青芷用命令的說道:“你跟我回去,接著做你的侯爺夫人。”
蘇蒹葭突然笑了起來,面帶嘲諷,“世子夫人實在癡人說夢嗎?這里不歡迎你,請回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轉就走。
“蘇蒹葭你給我站住,誰給你的膽子,你竟敢這麼對我,若不是母親,你以為我愿意讓你回去,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別給臉不要臉。”沈青芷沖著的背影喊道,蘇蒹葭頭也不回。
沈青芷人將攔下。
蘇蒹葭這才慢條斯理轉過來,“世子夫人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若是在胡攪蠻纏,我就人去報了。”
“蘇蒹葭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跟我回去?”沈青芷白皙如玉的額頭上冒著青筋,咬牙切齒問道。
蘇蒹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我不配的是世子夫人,現在要我回去的也是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不自覺自己很可笑嗎?”
“廢話說,直接說你要什麼吧!”沈青芷的耐心已經耗盡。
“我以為世子夫人知道,我離開時已經說的很清楚。”
“你想讓我跪下求你?”沈青芷怒吼道。
蘇蒹葭笑而不語。
沈青芷氣得致的面容都扭曲了,轉就要走,耳邊突然想起沈鶴亭的話,腳下一頓,冷冰冰看著蘇蒹葭,“你不是夢到我二哥中毒了,若你能夢到解藥的話,我就跪求與你。”
才不信這些裝神弄鬼的事,若不知道解藥,那就沒有回去的價值,母親那里,自有說辭。
蘇蒹葭莞爾,“不好意思,要讓世子夫人失了,昨晚我恰巧就夢到了。”
沈青芷頭上的金步搖,閃著刺眼的芒,怔了一下,眼神淬了毒一般,惡狠狠盯著蘇蒹葭,“你若是敢騙我,我要你們蘇家所有人的命。”
“信不信全在世子夫人,恕不奉陪!”蘇蒹葭眼底迸出一道凌厲的殺氣,怕再多看沈青芷一眼,就會忍不住撲上去扭斷的脖頸。
見再次甩臉子走人,沈青芷額上青筋畢,滿頭珠翠也掩不住那猙獰的面容,賤人,這個賤人,莫不是還真等著下跪。
配嗎?
“蘇姑娘,老奴說句不好聽的話,姑娘本就被人退過親,若再與侯爺和離,這世間怕是再沒有姑娘的容之,想來姑娘也是不愿連累家人的,老奴聽聞你還有個弟弟,想要國子監,你若是聰明的話,就知道該怎麼做!”吳媽媽字里行間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這句話,頓時及蘇蒹葭的逆鱗,怒極反笑,“很好,那就讓侯爺跟我們陪葬,我倒要看看,失了侯府這個仰仗,以世子夫人這般囂張跋扈的子,國公府能容忍到幾時?”
“蘇,蒹,葭,你給我記住,我跟你沒完。”沈青芷一字一句咬出這句話來,因著用力過猛,頭上的步搖都震起來,“你不就是想讓我跪下求你嗎?”
說到最后嗓音尖銳,“好,我如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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