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太慌了,以至于腦子都變得遲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叔這是在說骨頭嗎?
不想讓裴硯知看輕自己,鼓起勇氣抬起頭,著他的眼睛說道:“景修喝多了,宋小姐的事我明天再和他說,小叔放心,我不會妥協的。”
裴硯知也不知信沒信,只與對視了一瞬,便轉繼續向前走去:“那是你的事,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穗和一想也是,小叔這般冷漠的子,每天日理萬機,怎會有閑心管的事?
自嘲一笑,又低下頭,默默跟在他后。
“回去吧,不必跟了。”裴硯知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穿過月亮門徑直離去。
穗和猛地停下腳步,茫然無措地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不知他此舉何意。
不是讓去找裳嗎,怎麼又不讓去了?
既然不讓去,又何必帶走這麼遠的路?
穗和嘆口氣,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來路,有點不敢往回走。
正猶豫間,阿信從月亮門那邊走了過來:“娘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穗和慌的心又安定下來,激道:“多謝你了。”
“娘子不用謝我,是大人讓我來的。”阿信笑著說道。
穗和愣住,抿了抿,遲疑道:“小叔想找哪件裳,我告訴你在哪,你回去幫他找出來。”
阿信看了一眼,本來不想說的,不知為何還是說了:“大人不是為了找裳,是聽到這邊吵鬧的厲害,才過來看看。”
穗和又是一愣,再度向月亮門。
門那邊空空,那個人早已不知去向。
小叔居然,是來為解圍的嗎?
可他明明說,他沒空理會。
穗和心里的,跟著阿信回到自己的住,在床上輾轉到半夜,下定了決心,明天必須要和裴景修把話說清楚。
次日一早,穗和像往常一樣做好了早飯,讓雀兒去給裴硯知送飯,自己去了裴景修的房間。
裴景修已經起床,上穿著一件月白長衫,烏黑的發如瀑布散落在肩頭,晨曦穿窗而,將他如修竹的姿和俊如仙的臉籠上一層暈,當真是公子如玉,溫雅倜儻。
穗和已經和他相了三年,每次見他,還是忍不住會有心的覺。
“景修……”穗和低低喚了一聲。
裴景修轉頭看到,桃花眼自然流出溫和笑意:“穗和,你來得正好,中午我要請幾位同年來家中慶賀,還要辛苦你好好張羅一桌飯菜。”
穗和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被他堵了回去,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已經連著喝了兩天,怎麼還喝?”
“前兩次是別人做東,今日到我做東。”裴景修的笑容無奈,卻又難掩春風得意,“我也不想這樣,奈何大家熱高漲,實在不好拒絕,況且這些同年日后都是場上的人脈,搞好關系是必須的。”
穗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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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說得在理,可心里惦記著宋小姐的事,沒有立刻答應他,咬了咬,鼓起勇氣道:“你和宋小姐的事……”
“你看你,又來了,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擔心嗎?”裴景修手握住瘦削的雙肩,“穗和,你只需記住一點,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權宜之計,我的心永遠只屬于你。”
他雙手微微用力,掌心溫度過料滲穗和的,眸溫似要滴出水來。
穗和進他瀲滟的眸底,一顆心不控制地撲通撲通跳起來。
不管怎樣,是真的裴景修的,從初見至今,沒有一日不。
好在還保有最后一點理智,在裴景修溫的目注視下,還是將那句話問了出來:“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宋小姐……”
“別提了行嗎,真的沒那麼重要。”裴景修眼里的漸漸失去溫度,耐心即將耗盡,“穗和,你現在最要的是張羅飯菜,這件事晚上再說好嗎,我答應你,今天晚上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好不好?”
穗和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已經在生氣的邊緣。
既然他說了今晚一定會給答復,也不好一直問,只得妥協道:“那好吧,不過置辦酒菜的銀子你得親自去向母親支,免得我一開口又各種挑刺。”
裴景修聞言一下子皺起了眉,語氣也變得不悅:“穗和,母親為長輩,有教導我們的責任,你怎可這般抱怨于?”
穗和忙否認:“我沒有,我只是和你說一下……”
“那也不行。”裴景修打斷,嚴厲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就算在心里想一下也是不孝,看來你最近確實懈怠了,以后《訓》《誡》每天都讀上一遍,記住了嗎?”
“我……”
穗和還想說話,裴景修已然冷了臉:“穗和,我已經三番兩次在母親面前替你打圓場,你若再惹惱,我可就護不住你了。”
穗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以前的裴景修確實對呵護有加,可是現在,真的沒覺得他有在維護自己。
裴景修見被唬住,又拉起的手放在手心輕拍,緩和了語氣道:“穗和,我為了你父親的事已經很頭疼了,你不要在這些小事上再讓我心好嗎?”
他一提到父親,穗和徹底啞了聲。
父親是穗和最大的肋,裴景修每每以此拿,一一個準兒。
“我知道了。”穗和小聲說道,又恢復了低眉順眼的模樣。
裴景修這才滿意,攬著的肩向保證:“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穗和點點頭,眉眼更順了幾分。
裴景修就喜歡這般賢妻良母的模樣,忍不住上纖細雪白的脖頸:“穗和,你守孝已滿三年,我也已經中了狀元,等我問過母親,就與你把房圓了。”
穗和心頭一跳,本能地向后躲開,小臉漲得通紅。
“怎麼,你不愿意?”裴景修皺眉看,終于察覺出一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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