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人家也跟著一起跪下去,說對不住他。
江稚茵覺得這樣不太合適,忙去扶他,被握住手腕遏制。
“我以前沒教好我兒子,現在年紀大了,也沒教好孫子,給你添麻煩了。”說,“你放心,小偉找你拿的錢,我們一分不,都會還給你。”
江琳閉了閉眼,艱開口:“不用了,是我欠他的,我活該。”
趙永偉被摁了頭,他伏在江琳跟前,說了“對不起”,但人還是犟脾氣。
“氣你這件事是我太魯莽。”他承認這點了,但是想到聞祈已經把他的把柄都抖落出去了,趙永偉心里又不服,他更恨聞祈了,左右不過被打一頓,所以還是僵著脖子繼續說:
“但是這件事我要是不說,你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兒在跟什麼樣的人往,我也算好心提醒,就是當時話說得過激了一點。”
趙永偉木著表開口:“你是過來人了,你也知道,他倆關系長久不了。”
第55章 沼
直到趙永偉離開,江稚茵都低著頭一副走神的樣子。
關上門病房的門以后,江稚茵去江琳床前扯了扯他的被子,現在媽媽的緒比之前穩定了一些,再聽到那樣的話也沒像之前那樣緒崩潰。
但江稚茵知道這并不代表江琳接了聞祈,他心里那道坎一直都過不去。
江稚茵適時開口:“媽媽,人不可能都是一樣的,在做出判斷以前,你可以先見見他,不能在還沒接過一個人的時候就蓋棺定論。”
冉清岳跟聞祈還是有本質不同的,至在江稚茵看來,他們完全不一樣,聞祈也不會活冉清岳那個樣子。
而江稚茵至今對聞祈有氣,不是因為江琳的關系,而是聞祈對他有所瞞,什麼事都不告訴他。
自己對他向來坦誠,無論是江琳的事還是蓁的事,他都如實相告,卻沒換來聞祈的坦誠,這點才是最讓江稚茵難過的。
今天趙永偉來道歉,江琳也聽累了,再聽到江稚茵為聞祈說話時也不予置評,撇開了話題,說他想躺下睡一會兒,江稚茵也去休息。
江琳緩慢躺下,腦袋在白枕頭上,沉一下以后開口:“等我出院了,再帶他來家里。”
他說了這樣的話,表卻算不上舒暢,看起來不是打算接聞祈的樣子,但好歹他愿意流,就還有機會。
江稚茵原地站了一會兒,連連“嗯”了一聲,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他把門關上,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觀察的醫生說江琳現在的況比較穩定,只要心臟沒有再出現什麼不良反應,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正常出院回家。
江稚茵了一兩天的時間回了一趟海城,理一下學校那邊的事。
請了一周的假,課程什麼的都有,向老師同學詢問過進度以后,他打算自己在網上找點資料把落下的課補上。
擰開家門的時候,蓁正好給他打了電話,江稚茵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擰開門把。
聞祈的鞋子還擱在鞋柜里,他應該在家,但是客廳沒人,可能正在房間休息。
他蹲下子換鞋,蓁的聲音從手機揚聲里擴散出來,扎進他的耳朵里:“鑒定結果出來了,我傳了圖片給你。”
江稚茵作停頓一下,說“好”,蓁像是猶豫了一下,又說:“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爸爸想見你。”
本來還不清楚的答案在這一刻昭然若揭,似乎連那份報告都已經沒有去過目的必要了。
他也無法準確形容出自己現在的心,嚨像被一大塊檸檬塞住,稍微一下就擰出酸的水來。
江稚茵直起,聞祈從洗手間出來,腦袋上搭了一塊白巾,耳朵里空空的,余瞥見門口的影,于是稍微側轉過子來看他。
江稚茵還在跟蓁通電話,他糾結了一下,找了個時間:“等我媽媽出院吧,最近應該沒什麼時間。”
“不急。”蓁說,“你愿意就行,到時候我們再約個時間。”
江稚茵只在各種采訪里見過國立,現在突然告訴他這些,說不出是喜還是悲,也不知道要怎麼告訴江琳,江稚茵到萬分頭痛。
掛掉電話以后,江稚茵看見聞祈還站在臥室門口,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也噠噠的,拖鞋在地上踩出道道水痕。
他似乎剪了頭發,額前的碎發沒有那麼耷眼了,子看起來比以前還要瘦一些。
江稚茵像以前一樣跟他搭話:“你下午沒課了嗎?”
聞祈滯了幾秒的時間,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明自己沒帶助聽。
他的助聽在那天和趙永偉扭打的過程中已經損壞,聞祈去配了個新的,但是新的戴起來不那麼習慣,不需要與人流的時候他就不想戴。
江稚茵打算今天在海城這邊住一晚,明天再回濱城,他待在房間里打開電腦快速掃過這幾天班級群里的消息和作業,聞祈坐在床邊,扯下了腦袋上的巾,斂著雙眼若有所思。
他又穿起了那套松垮垮的黑睡,江稚茵一度以為他已經將那套服丟棄了,沒想到還在。
興許是想過很多,他一貫模仿卓恪方和蓁兩人的相方式,從一開始就用的是皮手段去勾引,要失去的時候也只會通過這種方式挽留,把看得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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