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的第二個新年裏。
還在正月裏,顧慈發現自己的經期推遲了三天。
每月經期很準時,翻了翻書桌上的臺曆,數著日期上畫著心的日子。
湘湘這兩天也有點反常,和江逾白玩是興地原地蹦迪型,在邊就非常乖,還時不時湊到邊嗅上的氣味。
前兩天從清渝縣老家回來時湘湘就是這樣,還開玩笑說在外麵沒有別的狗,不用吃醋吃這樣。
香菜也反常,平時去衛生間它也隻是守在外麵,而昨天關門上廁所時,貓在外麵扯著嗓子嚎,嚎的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江祁雲回到書房裏,見顧慈坐在那不知道寫著什麽東西,他走過去看了眼, 是串數字。
他的手掌順其自然的落在肩膀上,手指卷著的發,“這數字什麽意思?”
顧慈看了他一眼,把本子推到他麵前。
“這兩天是我的排卵期,然後我回想了下,去外婆家那天晚上,你沒做措施。”
“……”
江祁雲的目微頓,腦子反應的很迅速,“沒來?”
“推遲三天了。”
聞言,男人眼裏的緒翻湧著,強行維持著平靜道:“去醫院查一下。”
顧慈手裏的筆尖指著下麵的數字,“要真有了,那就是四周加三天,到六月份我規培就結束了,那時候正好五個月大。”
江祁雲聽著安排幾個月後的事,言語有些急切,“你怎麽知道一定有了,現在的事還沒確定,說什麽以後。”
他訕訕地解釋:“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
顧慈看著他,也沒和他討論是不是故意這回事。
這兩年他們其實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平時一直是避孕的,但那天去瑜城看了外婆,老太太留他們下來住,所以那天晚上兩人在溫家留宿。
誰知道那天晚上他了什麽刺激,就是上頭,當然也沒製止。
言罷,江祁雲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顧慈握住他的手讓他先別張,邊漾開淺淺的笑容,“我覺得應該是有的。”
江祁雲用聽上去還比較平靜的語氣問道:“怎麽說?”
“著床比較明顯。”
顧慈前兩天就覺到肚子悶脹,還有腹部間歇痙攣,以為那是經期前的癥狀,但比以往要強烈很多。
江祁雲放下手機,“說點我聽得懂的。”
顧慈解釋著:“就是我覺得應該是懷了,可以明早拿驗孕棒測一下,然後再過兩周去醫院做B超,早去醫院也沒必要,數值可能也比較低,沒什麽參考。反正如果是好的就會自己長起來,質量不好的話,也保不住。”
江祁雲聽得眉心都蹙了起來,在努力理解的意思。
顧慈抱歉地笑了笑,“還是去醫院吧。”
跟他解釋什麽呢,看他這樣子都覺智商掉線了。
下午,江祁雲火急火燎的帶著顧慈去了醫院,本等不到明早用驗孕棒自己測。
同行的還有江逾白,他張呆滯的反應幾乎和江祁雲一模一樣。
“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嗎?”
江逾白欣喜地看著顧慈,這話他從家裏一直問到了醫院,反複問了三遍。
顧慈了他的腦袋,解釋道:“不一定,也可能弟弟妹妹沒準備好給哥哥的禮,這次還不來。”
這就是大多數人懷孕了都要等到穩定了才會說,畢竟害怕的就是空歡喜一場。
的時候,江逾白就在旁邊握著顧慈的另一隻手,裏念叨著:“不痛不痛,我給你吹吹……”
的醫護看到這場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等到驗結果出來,江祁雲取了報告走到等候區,他自己研究了下,看著這幾個數值,一時間沒明白,後悔沒有早做功課。
他把報告遞給顧慈,“你看得懂嗎?”
顧慈給了他一個‘這不是廢話’的眼神。
拿著報告看了下,再抬起眼眸看著麵前一大一小兩人,故意停頓了片刻。
“怎麽樣怎麽樣?”江逾白非常著急。
江祁雲雖然沒說話,但目也是盯著。
“懷了。”顧慈莞爾一笑說出這兩個字,還不及對麵這對父子做出什麽表,又自言自語般說了句,“但這數值有點奇怪……”
江祁雲也不問怎麽個奇怪法了,直接拉著走進了門診室。
聽在這裏賣關子能把人急死。
江逾白趕跟上去,可不能錯過。
醫生仔細看了看報告,道:“數值還好的,到下周可以做B超確認宮孕。”
這就是確認懷孕了,隻是要做B超排除宮外孕,江祁雲聽懂了。
醫生又代了一些,要看後麵幾天數值翻倍的況。
他低聲問顧慈,“你剛說數值奇怪什麽?”
但他這低聲低的對麵的醫生也聽到了,醫生又看了看報告,道:“這個HCG值確實偏高,這麽高的值,也許會是雙胎。”
江祁雲愣了兩秒。
江逾白眼睛瞪得很大。
醫生又說:“隻是也許,還要看B超,沒什麽問題下周再來吧。”
江祁雲跟醫生道了聲謝,然後把那報告單拍了張照片下來,快速發了消息出去,讓方紀淮去問問他那主任姑姑。
……
回到雲水墅,顧慈坐在沙發上,香菜揣著手坐在旁邊的墊子上,湘湘坐在地毯上把腦袋放在上,尾一甩一甩的。
江逾白弄來一盤洗好的水果,滿眼都是興和喜悅。
“這個車厘子好吃,這個草莓也甜,你嚐嚐……”
殷勤的就差喂吃了。
隻有江祁雲在客廳裏踱著步子,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他等不及,主給方姨打了個電話,得到的就是一個回複,看現在的數值不能給確切的答複,得過陣子看B超。
然而他這電話一打出去,馬上老宅那邊也全部知道了。
顧慈剛和江夫人打完電話,就見江祁雲還在那走來走去,忍不住開口讓他過來坐下。
江祁雲依言坐下。
看他那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
怎麽能愁那樣?
顧慈拿了個草莓給他,“你張什麽?”
江祁雲看反而一點心理負擔沒有,沉聲道:“萬一真是兩個怎麽辦?”
顧慈看他也不接自己的草莓,隨手塞給了湘湘。
湘湘吃的很開心,尾甩的更愉快了。
“兩個怎麽了,你養不起嗎?”
江祁雲聽著那理所當然的反問,緒更複雜了。
“對啊,爸爸,兩個怎麽了?要是弟弟妹妹都有不是更好嗎?”江逾白也跟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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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雲看著他們兩個人外加那一隻狗,氣不打一來。
片刻的沉默後,顧慈挽著他的手臂讓他坐過來點,眼角眉梢間都是溫暖。
當然知道他愁什麽。
挽著男人的手臂聲安:“好啦,你別過度張了,現在到底是不是雙胎也不確定啊,你先別急,是也沒什麽,就多懷一個嘛。”
“什麽就多懷一個?”
雙胎孕婦到了孕中期孕晚期的辛苦程度是難以想象的。
本來一個還在可接範圍,顧慈上班隻要上到六月份,中間可以休息幾個月待產,再準備讀博的事。
可現在說可能是兩個,孕期五個月的時候肚子就能趕上別人快臨盆的大小,太辛苦了。
顧慈見他還這樣,故意板起臉,“那不生了,把他塞回去。”
“……”
接下來的幾天,江逾白了家裏最開心的人,每天都會等著下次陪顧慈做B超,期待和小小朋友見麵。
他也不理解江祁雲為什麽這麽焦慮,甚至有幾次他都問,爸爸是不是不喜歡弟弟或者妹妹。
那時候江祁雲隻說了一句,等他以後娶了老婆就懂了。
……
等到第六周做B超檢查時,超聲顯示是非常清晰的兩個孕囊,板上釘釘的雙胎。
江逾白看著報告上兩個小點點,好神奇,就這麽兩個小點點以後就會長弟弟妹妹嗎?
顧慈把報告單放進收納冊裏,封麵上畫了個很可的小兔子,那是江逾白畫的。
江逾白把那張報告單看了又看。
宮早孕,雙胎,雙絨雙羊。
江逾白不理解這個‘雙絨雙羊’是什麽意思,顧慈就解釋給他聽:“這就是兩個小朋友都有一個自己的小房子。”
“那我以前也有嗎?”
“對呀,你住的是大房子,那時候媽媽肚子裏隻有你一個。”
江逾白忽然覺得很羨慕,“弟弟妹妹們住在一起很熱鬧誒,他們會一起玩嗎?”
顧慈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耶,等他們出來了,你問問。”
江逾白看著收納冊封麵上的小兔子,他笑著說:“我回去再畫一個,是兩個小兔子。”
如果平平順順,這兩個孩子就是十月份出生,是兩個小兔子。
隻有江祁雲的心很複雜。
他拿起顧慈的包,一言不發, 握著的手緩步走出醫院。
顧慈走在他邊打趣道:“你開心點嘛,懷孕的是我,你倒是矯的跟個孕婦似的。”
江祁雲摟住的腰,將納自己的保護圈。
“要是能替就好了,我真不願你吃這個苦。”
這話要是在網上看到,底下一定會有很多勸清醒的網友,‘這是渣男語錄’,‘花言巧語誰不會說’,‘現在這麽說以後帶孩子原形畢’等諸如此類的話。
可江祁雲的語氣太過於虔誠,聽得心裏都覺得酸。
顧慈握著他的手,目裏似水。
“你與其在這瞎想,不如好好想想以後怎麽和小朋友相。”
看著他淺笑,在他耳邊說悄悄話:“以後世界上就會多兩個人你啦。”
一旁的江逾白哼了聲,“你們講悄悄話不跟我說!”
還是當著他的麵明正大地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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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欺負小孩了。
顧慈抬手了他的腦袋,低頭在他耳邊也說了句悄悄話,“我跟爸爸說,小白永遠是我們家的大寶貝。”
江祁雲不知道他們兩說了什麽,隻看到兩人臉上漾開的笑容。
春日的微暖,灑在肩頭,仿佛被幸福包裹著。
他的人,和他的人,都在邊。
……
江逾白寒假結束後,他們一家人又搬回了醫院附近那個小區裏。
顧慈懷孕之後,陸聿為也搬回了樓上。
一個心外科主任開始重新把產科的書拿出來看,這畫麵多有些違和。
但更違和的是,江祁雲和他一塊學習的,一起學習新知識。
當然了,這次陸聿為不是一個人搬回來的,跟他一起住在樓上的還有顧韻歆顧士,他也如願以償聽到了顧慈改口喊他爸爸。
江夫人三天兩頭的帶東西上門來看,天天在微信上問胃口好不好,想不想吃什麽東西,孕期反應難不難。
說來也很奇怪,顧慈還沒出現一點孕期反應。
以前懷小白的時候也沒有。
原本以為是還沒到月份,但三個月過後,依舊沒有出現任何反應,胃口還好,什麽都吃。
前三個月都正常上班,連醫院的同事都沒看出懷孕。
四個月開始顯懷,天氣也熱了起來。
江祁雲早上送去上班,就那麽幾步路,他也要送,晚上再去接回來,順帶把在教輔班的江逾白一起接上。
接著晚上的流程就是陪散步,適度做孕期運,上孕期瑜伽私教課。
產檢的時候醫生說他們夫妻的高都高,孩子應該也小不了,所以要有意識控製重增長,最好是能控製在二十五斤以。
醫生反複叮囑,雙胎孕晚期會非常辛苦非常累,所以一定要控製重。
江祁雲自然是把這事當了頭等大事記住了。
晚上洗澡的時候江祁雲每天都要看著,一開始更誇張,要反複確認不會有摔的可能才讓進去,結果還是進去陪一塊洗。
顧慈白天是個風風火火的打工人,下班到了家裏卻讓有種廢人的既視。
這也太誇張了。
顧慈隻盼產檢一路綠燈,順順利利的和兩個小兔子見麵。
晚上,江祁雲像往常一樣替抹護油,作輕細致。
顧慈心來問他,“你想要兒子還是兒?”
他認真的想了會兒,道:“兒子。”
顧慈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以他的商不是應該說生什麽都喜歡嗎?
怎麽思考了這麽久,給了個這麽個回答。
“好啊江祁雲,你還重男輕呢你。”
江祁雲的眉眼溫和,語調平靜:“我要是有兒,我一定不了以後吃這個苦。我舍不得嫁人,也舍不得生孩子,誰要從我家把我兒接走,我完全不能想。”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打懷孕,多愁善的反而變了江祁雲。
“那三個兒子嗎,我很眼饞別人家的小姑娘誒。”
江祁雲思忖著,又給出了一個建設意見:“那讓他們給我們生六個孫,以後讓他們哭。”
顧慈又好氣又好笑,什麽人啊這是。
她懷著孕,嫁給了和她定有娃娃親的男人。本以為這時一場各懷心思的交易,卻在這段婚姻裡,糾纏出不該有的深情。十月懷胎臨產之時,他地上一紙離婚協議書,她才幡然醒悟。後來他說,老婆回來,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沈幸年見不得光,上不了檯麵。為了舒心,沈幸年隻能夾著尾巴做人,立的是傻白甜人設。直到顧政終於願意甩了她,沈幸年得以解放天性,就在她高呼自由萬歲的時候,卻和臉色鐵青的男人對上。人設瞬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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