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回到府裏,一進院子,春雨就迎了上來,張道:“小姐,剛剛有個丫鬟,自稱是二小姐的人,非要見您,被奴婢趕走了!”
染點點頭:“嗯,你做得很好。”
又青也拍拍春雨肩膀:“繼續看著,我進去服侍小姐更。”
春雨雖然不知道兩人出去幹什麽了,但卻知道,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起脯道:“又青姐放心,這裏有我!”
又青這才跟著進屋,關上房門,子一,差點跌坐在地。
相反,染卻出奇地鎮定。
又青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小姐,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染褪去外麵的披風,剛要開口,就聽門外春雨大喝一聲:“誰!誰在外麵鬼鬼祟祟!”
又青愣了一下,忙道:“小姐別怕,奴婢出去看看。”
染點頭,快速走到屏風後麵換裳。
又青出來,就見春雨手裏拿著一木,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厲聲喝道:“再不出來,姑一棒子打死你!”
“春雨!”
又青忙喚了一聲。
春雨回頭的功夫,樹後麵突然竄出一個影,朝著又青跑過去:“又青姐姐!快救救我!這裏有個瘋子!”
春桃死死地抓著又青的胳膊,半個子躲到後,警惕地看著春雨。
春雨見認識又青,放下子,一手叉腰,一手拄著子:“你說誰是瘋子?姑告訴你,若我真是瘋子,打死你府都不會管!”
大晉律例有規定,癲狂之人犯罪可以不罰。
春桃子抖了抖,小聲問:“又青姐姐,大小姐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這個人?”
又青沒回答的話,撥掉抓著自己手臂的手,回頭冷冷地看:“你剛才鬼鬼祟祟在幹什麽?”
春桃撇撇,道:“我是奉二小姐之命,想請大小姐去一趟玲瓏苑。我們小姐有事跟大小姐說。”
春桃是如雪邊的一等丫鬟,染沒回來的時候,如雪赫然是侯府第一嫡。
染回來後,尤其是將大房的私產及大夫人的嫁妝要回去後,府裏這些人,一個個趨炎附勢,都開始結大房。
連帶著地位也不如從前。
又青皺眉。
春雨卻快人快語:“雖然我不懂你們這些高門大戶的規矩,可就在我們尋常百姓家,也都是年的來拜見長姐長兄,怎麽到了你這裏,竟還讓我們小姐去見你們二小姐?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春桃臉一紅,原本一個又青就已經夠麻煩的了,什麽時候又多了這麽一個瘋丫頭。
“那,那是因為二小姐不舒服!大小姐恤恤妹妹,難道不應該嗎?”
春桃辯駁。
“哦……原來如此。”
春雨故意拉長的音調。
春桃剛一得意,就聽春雨又道:“可惜不巧哎,我們大小姐也不適,總不能讓我們大小姐拖著病弱的去見二小姐吧,傳出去對二小姐名聲也不好啊!”
春桃氣紅了臉:“你,你簡直強詞奪理!”
“哦,是誰在我的院子裏強詞奪理啊?”
染一家常,婷婷站在廊下,眉目如畫,姿曼妙,月下好像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不似凡人。
看了一眼春雨。
剛剛在屋裏,已經將幾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到耳朵裏。
讓意外的是,前世小心翼翼的春雨,今生竟是這樣鮮活。或許這就是自己努力過好自己的理由吧。
隻有好了,邊的人才會好。
春雨見小姐看了一眼自己,還以為自己做錯事了,忙低下了頭,習慣地用腳尖蹭著地麵。
今日才跟小姐進府,一來小姐就讓又青把自己沒穿過的新裳新鞋子拿出來給自己,可自己卻給小姐惹了麻煩。
春雨都懊悔死了。
染看出了春雨的心思,歎了口氣,道:“春雨,你做得很好。以後再有那不懂規矩,在凝香院外鬼鬼祟祟之人,盡管打了再說!出什麽事,本小姐給你做主!”
春雨猛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大聲道:“是!奴婢定會替小姐看好院子!絕不一個臭蟲鼠蟻進來!”
染點點頭,這才看向春桃,道:“你回去告訴二妹妹,我今日累了,若是有什麽事,明天再來找我吧。”
說完,便轉進了屋子。
春桃沒辦法,隻好耷拉著腦袋走了。
經過春雨邊時,就聽春雨道:“跟你名字差不多,真晦氣!”
“你!”春桃瞪著。
別看春雨瘦,氣勢卻不輸,踮起腳仰起頭:“我怎麽地?不服嗎?不服就打一架!”
“魯!”
春桃生生出兩個字,跑了。
又青笑得肚子都快疼了,拍著春雨的肩膀道:“沒想到你還這麽厲害呢!”
春雨得意地晃晃頭:“那當然!要不是豬婆子手裏有我的賣契,我才不怕呢!你去桂花巷打聽打聽,誰敢惹我春雨!”
又青點點頭:“好了,在這看著些,我進去看看小姐。”
春雨認真點頭。
又青關上門,低聲喚了一句:“小姐。”
染正坐在榻上,低頭不知在想什麽。聽到又青喚,緩緩抬起頭,臉上茫然的好像幾歲孩。
又青心一疼,上前輕輕抱住:“小姐,別怕,奴婢會一直陪著您。”
染點點頭。
半晌,又青猶豫了一下,還是狠心問道:“小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染雙手覆上小腹。那裏平坦如初,本看不出來什麽異樣。
過了一會兒,又青聽到一聲低低的歎息:“又青,這個孩子留不得。”
不知為何,又青忽然想哭,別過頭去眼角的淚水。
染緩緩道:“如果我隻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拚了命我也會生下他(),保護他。可是,”
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又青,眼神堅定又執著:“可是我不能那麽自私。一旦生下這個孩子,爹爹的一輩子就會毀在我的手裏。我不能……”
又青心疼極了:“小姐別怕,有又青在。奴婢明日便出府,讓大夫給您開一副管用的藥,保管您不疼……”
實在說不下去了。如果有可能,願意替小姐承擔一切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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