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云夢牽把目從柳姨娘上收回，看著云景天，又恢復了那高貴清冷的模樣：

“是啊，兒今日來，就是在等著父親的待。”

云景天道：

“那炭爐我命人查驗過了，無毒。也找仵作驗過尸，你母親死于產后虛，即使當晚有大羅金仙，也救不了。還有你弟弟，死于先天不足，仵作說，他死時口青紫，顯然是出生時就不好了。所以你......”

“胡說！”

云景天話未說完，云夢牽已然聽不下去了，

“母親生產過后明明狀態很好，還有弟弟，他的哭聲那麼響亮......”

“住！”

云景天厲喝一聲，

“你以為我在騙你？”

想到母親與弟弟的死，云夢牽心如刀絞，眼睛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是騙我，還是存心包庇，父親心中有數！”

“你......”

“好，就算母親與弟弟死于自而非意外，那紫夏呢？紫夏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死？”

提到紫夏的死，云景天眼眸微瞇，拳頭不由暗暗握了握：

“區區一個奴才，死了就死了，不配讓我費心。”

云夢牽冷笑：

“是不配，還是父親不敢說出的死因？想來，母親也不配吧，哪怕母親在云家做了十幾年的正室夫人，為父親生下公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在父親眼里，亦是與那些奴才一樣，不配讓父親費心，父親的心......好狠啊。”

想到母親這十幾年在云家的度日如年，父親對從來不聞不問，任憑柳姨娘待，卻在一次酒醉后闖母親的房間，是強迫了，想到母親懷孕繼而慘死......

云夢牽除了為母親心痛，便是對云景天無以復加的恨。

云景天的拳頭握得更了，眸中現出一抹狠絕：

“你給我住！你母親難產，只能怪貪吃，導致胎大難產，怨不得別人！”

云夢牽眼中含淚，邊卻掛著冰冷的笑：

“父親不說我倒是忘了，平日里柳姨娘只會克扣傾園，連個油星兒渣兒都不見的，偏偏母親有了孕之后，各式補品流水一般地往傾園里送，是把母親補得胎大難產......好狠毒的算計啊！”

兩人對話時，柳姨娘的眼眸一直低垂著，耳朵卻豎得比誰都直。

原來云景天早已在暗地里查驗了羅寄風母子的死因，如果他真的查驗過，卻還對云夢牽說出這樣一番話，那只能證明，云景天的心里的的確確只有。

一直豎起耳朵聽著，心里卻又在忍不住笑著，剛才被云夢牽辱后的那悶氣也漸漸驅散了不。

只是此時聽到云夢牽又往頭上扣屎盆子，立即就想出聲反駁，可想了想，卻還是弱道：

“老爺明鑒，夫人害喜嚴重，妾每日都是按照夫人的喜好，特意命人做好了吃食送過去，如果妾心懷不軌，何不干脆在那些吃食里下個毒，干脆一了百了，又怎會事到如今來讓二小姐猜疑、愣是往妾上潑臟水呢？恕妾愚鈍，二小姐這般懷疑我，我無話可說，可若是二小姐將此事出去說，恐怕上將軍府就會落人口實，老爺更會落個治家不力的名聲，如此，妾實在是萬死不辭啊......嗚嗚......”

云夢牽看向柳姨娘，不愧為云景天最寵的小妾，唯一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