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睜眼的時候,方宜年頭痛裂。
腦海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隻覺得頭疼裂,渾酸。
可上的吻痕和指印明晃晃地告訴,昨晚的戰況很激烈。
方宜年揪著被子,開始仔細回憶,腦袋不斷重複開機關機,最終也隻停留在自己罵了一個人。
至於罵了誰,又罵了什麽,一概記不清。
方宜年懊惱地捶了捶枕頭,發出一陣哀嚎,“老天,你讓我重生算了!!”
昨晚到底罵了誰?
心百集,拿起手機先看了眼消息。
消息列表安安靜靜,連個未接電話也沒有。
昨晚才回國,商鶴嶼連一條消息都沒給發?
下一秒,商鶴嶼推門而,“你一大清早嚎什麽?”
方宜年下意識裹被子,把自己裹蠶蛹。
理直氣壯問道:“你為什麽會在我家?”
商鶴嶼掀眸看了一眼,輕描淡寫道:“不是我把你送回來,你還能指誰?”
話鋒一轉,“指那個足你和岑月姐妹的老公嗎?”
醉酒不可怕,最怕的是有人幫你回憶。
一經他提點,那些不可描述的回憶在腦袋裏重現。
簡單、暴。
方宜年咬了咬牙,直接被子蓋過頭頂,心虛地避開和商鶴嶼對視。
就算隔著被子,也覺自己臉上一片火辣辣。
以後離家出走投奔好姐妹的願就要落空了。
商鶴嶼嫌不過癮,又補上一句,“你還記得昨晚都幹了些什麽嗎?”
若是按照從前,方宜年一定在他開口之前,直接一個枕頭砸過去。
昨晚是先的手。
方宜年猶豫片刻,難不昨晚還強迫了商鶴嶼?
昨晚的記憶有點出現偏差,好奇心又被商鶴嶼高高吊起。
忍不住問道:“我幹了什麽?”
商鶴嶼聲調淡淡,“我放錄音給你聽。”
竟然還有錄音?
這個腹黑男!
方宜年抿著,頓時覺得一口氣哽在嚨裏,不上不下堵得難。
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不想聽,你早餐做了嗎?”
商鶴嶼看著,“做好了,你洗漱完出來吃。”
說完,他轉離開,邁出半步又忽然停下。
“對了——”
商鶴嶼像是想起什麽,目掠過前的睡。
薄勾著淺淺的弧度,“你昨晚一定要讓我提醒你,今天起床要換一件睡。”
“……”
方宜年:鯊了他。
室外的線過半掩著的窗簾,在深地板映出一道直線。
方宜年在浴室待了好一會兒,努力平複心,鼓足勇氣走到餐廳。
商鶴嶼還是一貫的麵無表,像一坨冰碴子。
方宜年低頭攪弄著碗裏的粥,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清香,有點像商鶴嶼上的味道。
怎麽又想到他?
方宜年懊惱地一拍額頭,視線又和商鶴嶼撞了個正著。
真是冤家路窄。
轉念一想,昨晚為什麽要幹那些傻事?
方宜年猶豫片刻,鼓足勇氣問道:“我昨晚除了對你……還幹了些什麽?”
那兩個字難以啟齒。
商鶴嶼放下手機,抬眸看了一眼,“你想聽?”
方宜年鼓足勇氣點點頭。
商鶴嶼點開錄音文件,漫不經心應了聲,“你自己聽。”
錄音文件長達好幾分鍾,對方宜年而言,足足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昨晚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方宜年眼底滿是驚恐,薄翕張,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這個隨時錄音的習慣要改一改。”
商鶴嶼勾著冷笑,聲音不帶有任何溫度,“不保留證據,難道還由著你睡過之後翻臉不認人?”
睡過就睡過,他這一番上門宮的戲碼是什麽意思?
又不是第一次睡,還給他害了?
這男人在裝什麽啊……
方宜年掀眸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才想起來找我討說法,未免也太遲了。”
商鶴嶼冷凝的黑眸溢著幾分玩味,“所以我現在意識到事的嚴重,作為原告,我要保證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
什麽原告被告,這男人想跟演什麽律政俏佳人嗎?
方宜年輕嗤,才不信商鶴嶼能幹些什麽。
商鶴嶼似笑非笑,“畢竟,咱們就算睡過也得一起回家吃飯。”
方宜年:“……”
一起吃飯你個頭。
兩人麵對麵坐著,氣氛霎時僵住。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兩人默契地將視線投向手機。
又是方士。
方宜年鬱悶心想,方士真是橫在和商鶴嶼之間的大山,出現在每個要關頭。
直接打開外放。
“媽媽,怎麽了?”
方敏之語氣輕快,“年年,你剛回國,今晚回來吃個飯吧。”
方宜年淡聲道:“好,我知道了。”
接著方士又補充一句,“那你也跟鶴嶼說一聲,你們倆一起回來吧,你商叔叔說,他也很久沒回家了。”
方宜年剛喝了一口粥,聽到方士的話差點被嗆到。
出國這麽久,商鶴嶼竟然一次也沒回家麽?
目立刻轉向麵前的男人。
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商鶴嶼這個烏。
方宜年沉默片刻,幹脆順著方士的話答應,兩人簡單閑聊一會兒,匆匆掛了電話。
商鶴嶼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洋洋得意地勾起角。
方宜年抬眼看他,“這段時間,你竟然一次也沒回家?”
商鶴嶼麵沉靜,“我和他們又不,為什麽要回去。”
方宜年默了默,關於商鶴嶼的事,一直都知道。
理論上商父隻占了個父親的份,這麽多年都沒盡過責任。
自從他十二歲那年,周阿姨去世,商鶴嶼一直待在他外公邊,直到高中畢業,他才回到商家。
對於商父和方士的再婚,他也很平靜地接。
甚至心照不宣地稱呼對方的父母為叔叔阿姨。
真要仔細深究起來,在那個家裏,他們的關係還真是最親近。
方宜年單手撐著下,向他誠摯發出邀請。
“那麽,今晚要不要一起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