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禮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麵,手中拿著筆,麵前放著一盞燈。
明笙走出門,卻發現腳邊全都是孔明燈,每一個上麵都寫著字,是悉的筆鋒,一筆一劃,寫的極為認真,每一個上麵,都是的名字。
明笙走到霍硯禮麵前,穿著的橘衛,看上去像是個橘子燈,霍硯禮穿著大,手極其穩當的拿著筆。
“這就是你送我的禮?”明笙站在霍硯禮邊,看著孔明燈上的祈福。
祈福,霍硯禮給予明笙的,一場盛大的祈願,祈願他的夫人,他的明笙,歲歲年年,平安健康。
“嗯,我不知道該送給你什麽,說是送給笙笙,可實際上,這也是我所祈求的東西。”
明笙出手,上霍硯禮的手,發現這個人的手冰冷的可怕。
霍硯禮寫下最後一筆,將最後一個孔明燈放在自己旁邊,然後才任由明笙將自己冰冷的有些僵的手指籠在自己掌心。
“天氣這麽冷,你就不能在屋子裏寫嗎?非要在外麵寫,把自己的手凍個石頭。”
明笙絮絮叨叨的說著,著霍硯禮的手,試圖讓他暖和一些,霍硯禮著自己手中的暖意。
“應該做些橘子燈的。”霍硯禮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明笙沒聽清楚,而霍硯禮,隻是覺得,他的夫人,現在就像個發著的橘子燈。
“現在是十一點四十二分,我們還有二十八分鍾的時間去放燈。”
明笙仰起臉,天上還掛著幾顆星子,閃的並不那麽耀眼,但月亮的很和,恰巧能讓人看清前麵的路途。
明笙看著滿院子的燈“好。”
這是的禮,當然要去收。
霍硯禮換了一套服,米白的高領,休閑也是淺的,外麵的大都是卡其的。
明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然後踮起腳尖,用力拍了拍霍硯禮的肩膀“放心,霍先生還是很年輕的,已經驗過了。”
霍硯禮難得有幾分不自在,這也不怪他,霍硯禮即便是十六七歲的時候,大概也沒穿的這麽青春靚麗過,今天算是難得的嚐試。
“今天是夫人生日,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也好讓我家夫人多喜歡一下。”
十二點整點的鍾聲響起,響徹了整個烏麓山。
霍硯禮拿出打火機,輕輕一按,一簇火苗冒出,霍硯禮出手,擋住了夜風,火苗雖然劇烈的搖晃著,但也不會熄滅。
火苗點燃了孔明燈,被霍硯禮放飛。
明笙站在旁邊,目所及之,明燈一盞又一盞,遮掩了天空中星子的亮。
九九八十一盞,佛家講圓滿,儒家講大,霍硯禮,隻求自己的所求所願,能得神佛一憐憫。
這是最後一盞,霍硯禮鬆開手,孔明燈搖搖晃晃的上了天,中間那一簇小小的火苗,帶著這一盞燈飛往高空,帶著霍硯禮虔誠的祈願。
霍硯禮回頭,明笙站在他不遠,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是點點火,映著漫天的燈火。
“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明笙看過了,那些燈上的字字句句都是霍硯禮寫的,生怕自己不虔誠一樣。
“不知道,我不信,不過現在,信一信又何妨?”
霍硯禮一直是氣定神閑的樣子,霍硯禮自小高傲,與其讓他信神佛,他可能更適合去當其他人的神。
明笙牽著霍硯禮的手,十指相扣,明笙這個時候還算暖和,也有可能是因為霍硯禮的手被風吹得太久,冷的有些徹骨。
“當初你失蹤的時候,我信,求佛拜神,都是因為人有所求,我求了四年,拜了四年,然後你就回來了,所以,我信。”
“那就好,那今日的祈願燈,也不算是白放了。”
燈飛的很慢,飄飄忽忽的,更像是被夜風吹得四下晃,可卻沒有一盞會落下。
“這些燈,你做了多久?”明笙往霍硯禮邊過去。
“半個月,空做的,其實不難,不過我在這方麵,似乎沒什麽天賦。”
明笙想著這人最近有多忙碌,睡覺時間都被到了極致,怎麽還能有時間去做這些事?
明笙抬手,看著霍硯禮的手,仔仔細細的看著,隻不過外麵的那點燈還是不夠亮,明笙便要拽著人回房。
“不看了?”霍硯禮勾著明笙的手指。
明笙轉,抱住霍硯禮的腰“我收到了,神佛也收到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讓自己和霍先生白頭偕老。”
兩個人回到房間,明笙握住霍硯禮的手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才終於看到這個人手心手背上的那些細小劃痕。
“疼不疼?”
霍硯禮搖頭“這點傷怎麽會疼?”霍硯禮手上的繭子不,有握筆的,以及握槍拿刀的,不厚,但上去,卻是存在十足的。
“你知道夫妻好靠什麽嗎?”明笙一臉嚴肅的抱著霍硯禮的手。
“靠什麽?”霍硯禮饒有興致,坐在那裏,是十分放鬆的樣子,不隻是,還有心。
“靠經營啊。”
明笙去翻他們的行李,知道,霍硯禮或許對自己的事不上心,但隻要和一起出門,一定會帶著必備的藥膏。
“你在外麵,是霍大總裁,可在家裏,你得學會示弱,我和你撒過那麽多次了,霍先生就不能和我撒個?”
明笙拿著藥膏,輕輕抹在霍硯禮的雙手上“那麽好看的手,就這麽被你禍禍了。”
“那我往後一定保護好自己的手。”霍硯禮看著自己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可有些地方,卻帶著幾分畸形,那是握過槍的手。
霍硯禮湊上前,輕輕蹭了蹭明笙的頸部“那,夫人,我有點疼。”
明笙抱著他的樣子,像是抱了個比自己還大的抱抱熊。
“可以抱抱,但不能做其他的事,這可是佛門淨地。”明笙抱著霍硯禮,太晚了,這個人都不知道多久沒有睡覺超過八個小時了。
“雲城煩心事太多,今天我生日,什麽都不許想,隻想著我就行。”
霍硯禮還想說什麽,雙眼皮卻越來越沉,然後終於忍不住陷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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