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溫若凝把小紅本仔細收回包里，好好保存。走到黑賓利旁，周潯也解開車鎖，溫若凝徑直走到副駕駛那邊，打開車門，上車。

但坐到車里后，駕駛位上的人卻還沒進來，溫若凝疑轉頭，在車里看了一圈。周潯也繞到了車尾，車尾箱的蓋子掀起來，似乎要拿什麼東西。

確定他人還在，溫若凝沒再繼續看向那邊，很快就轉過來，安靜等周潯也回來。

沒多久，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周潯也一只手背在后，彎腰坐到駕駛座，車頓時充盈一清冷的雪松香味，但此外還飄來一陣淡淡的馥郁花香。

雪松是周潯也上的味道，但花香?

溫若凝循著香味，好奇扭頭看向旁邊，一抹鮮艷的紅首先映眼簾，眼眸抬起，映著和煦的晨，閃過驚喜和疑。

周潯也關上車門，直接把手上的花束遞過去，說：“我看網上別人登記結婚都要送花，這是給你的。”

溫若凝瞳孔幾下，放在上的雙手卻沒有作。

別人送花是因為那是真的結婚，他們又不是，送花覺有些過了吧?

周潯也手過來，依然舉著那一束紅玫瑰，沉冷黑眸凝視，似乎已經察覺到的心中所想。

“你不用有負擔，我沒有忘記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你說不需要婚禮，但怎麼說結婚還是孩子人生中一個重要的時刻，所以送一束花總可以吧?”

解釋的時候，周潯也眼底有些黯淡，心里也下沉了幾分，但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在意。

雖是名義上的婚姻，但周潯也這麼照顧的，心里還是暖的，溫若凝思索幾秒，白凈的手過去，接過了對方手里的花束。

“謝謝你。”

手上一輕，周潯也沉下來的心也才漸漸變輕，角淺淺一勾，“不客氣。”

溫若凝把玫瑰花抱在懷里，濃郁芬芳的香味一瞬間盈滿在周圍，不經意的浪漫驚喜容易讓人迷失。

不控的心跳加速，就像一個警鐘，在花束包裝紙的遮擋下，溫若凝右手用力按了下自己的左手，提醒自己要清醒地看待這段關系。

“周潯也，我還有一些話要補充。”

安靜幾分鐘后，車廂又響起溫若凝輕的聲音，周潯也剛想發汽車的作停下來。

他扭頭看過來，“你說。”

溫若凝也把頭轉過去看向他，眼眸很淡，神認真。

“雖然我跟你不是真正的夫妻，但領證了還是有法律效力的，所以希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雙方都能對這段婚姻保持忠誠。

不過，就跟我前天晚上說的，除了在你家人面前，我不會干涉你的其他生活。如果你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可以提前跟我說，我們可以隨時解除婚姻關系。

我也可以承諾，我們的婚姻結束后，我不會要你任何的財產。回去之后，你可以擬一份婚前協議，我可以補簽。”

周潯也欣賞溫若凝的直接，但這些不帶任何的話從里說出來，像一盆冰冷的水潑到他的心里。

他把頭轉過去，看向前方時，眼底劃過一道幽深的暗痕，頓時抿一條直線。

溫若凝的一段話，本就安靜的車廂，變得更加安靜，三月初春，還沒到開空調的時節，但此時車廂的溫度卻像是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知道溫若凝只把他當朋友，但周潯也心里還是會忍不住苦。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調節過來，佯裝灑道：“行，都聽你的。”

“你還有要說的嗎?”周潯也偏頭看向溫若凝。

溫若凝依舊抱著玫瑰花，搖搖頭，“沒了。”

“周太太，合作愉快。”

周潯也聲音溫和，微微勾，對出手。

周……太太?

但他似乎也沒喊錯。

溫若凝怔了一下，才迎著周潯也的目，緩緩出手握上去。

“嗯，合作愉快。”

指尖上溫熱的掌心，兩人的手淺淺相握了一下，很快就松開，回到各自的位置。

汽車發，從民政局離開，周潯也先送溫若凝回學校，黑賓利停在原來上車的地方，溫若凝跟周潯也說完再見，準備開門下車。

周潯也喊住，“若凝，我中午就要去海城出差，大概去五天，這期間如果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溫若凝回頭看他，眼尾勾出一個客氣的弧度，“好，那祝你出差一切順利。”

“好。”

周潯也目送溫若凝下車，待的影消失在校門，才重新發汽車離開。

張曉雪從花叢后走出來，車線條極佳的黑小車從旁駛過，下意識看向車窗，但還沒捕捉到開車那人的臉，車子就只留下一個車尾。

但還是瞄到了車尾的品牌標志，翅膀中間嵌著一個字母B，張曉雪對車沒多認識，但還是聽說過這個是英國的一個豪車品牌。

張曉雪跟溫若凝是同一個學院的，是同期的碩博連讀生，碩士初期選導師的時候，張曉雪和溫若凝都選了同一個教授，但那個教授最后選了溫若凝，沒有選。

自那之后，張曉雪就一直暗暗記恨溫若凝，什麼都想跟比較，做夢都想把踩下去，想讓那個教授知道他當初的選擇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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