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有一個多時辰, 遠遠看見一群人往這邊過來。
那一群人遠看著就是穿紅著綠, 彩奪目, 那樣的自然是最好的綾羅綢緞做,又大多是眷, 想來就是樂安公主與范靖語兩人。
沒一會兒,一群人走近了,在涼亭附近停下來。
亭子涼爽,范靖語正準備與樂安公主一道進去坐坐,卻見里面也是一群人,看份竟不像普通人,而像富貴人家的夫人。
正準備讓人去問問,里面那夫人突然抬起頭來看向這邊,覺得眼,沒一會兒認了出來,那竟是魏祁的夫人。
似乎是姓宋?
里面的魏夫人似乎也認出了,隨后就從石凳上起,走出涼亭,朝道:“可是四弟妹?”
范靖語淡淡一笑:“原來是魏家表嫂。”
宋胭已經從涼亭里走了出來,朝客氣道:“沒想到今日能在這兒遇見。”
范靖語看看旁人,朝道:“這位是樂安公主。”
宋胭裝作吃驚,連忙上前來低頭行禮:“宋胭見過樂安公主,因不識公主,失了禮數,還公主見諒。”
樂安公主看著,臉上浮出一禮貌的笑來:“我多年未回京城,只是閑來隨逛逛,到了宮外,就不論禮數了。”
宋胭馬上道:“西苑好看,的確值得逛,公主一路進來恐怕累了,不如去涼亭里歇一歇。”
樂安公主點點頭,三人便一同去了涼亭。
里面一張石桌,三只石凳,正好坐了三人。點心和茶水兩邊都帶了,此時便放在石桌上,倒好像是好友敘話一樣的排場。
宋胭發現樂安公主比想象得年輕,二十多的年紀,也許是在西域久了,臉上不如京城貴那般白凈細膩,還泛著幾紅,但自然著一種有過閱歷、經歷過滄桑的沉穩恬靜,讓覺得自己之前小看了。
樂安公主看到了旁邊被娘抱著,認真揪荷花蕊的晨晨,問:“這是夫人的千金?”
宋胭回道:“正是,爹說不要總把孩子拘在家里,我見今日天氣晴朗又有風,就帶出來看看,出來了,果然比在家里還好帶。”
樂安公主盯著晨晨看了好一會兒,評價道:“倒是長得像魏大人。”
宋胭回道:“小孩子出生,多半是像父親,后面長著長著可能就變了。”
“是嗎?”樂安公主想了想:“我之前倒不曾留意,如今聽你這樣說,仔細想來倒真像是這樣。”
宋胭道:“公主不是一般子,念是的天下蒼生,自然不會留意這些。我們這些一輩子在后宅的子,想的念的也就是那點事。”
樂安公主不再次看向,回道:“但看魏夫人,似乎樂在這后宅中。”
宋胭笑道:“我既非如四般出名門,又非如公主般金尊玉貴,原本就屬于后宅,若不樂在后宅中,那豈不是度日如年?”看向樂安公主,認真道:“也幸得有公主,才能讓我們這些尋常婦人有樂在后宅中的機會。”
樂安公主淡淡笑:“魏夫人貌又知書達禮,魏大人娶你,倒是他的福氣。”
宋胭一,回道:“公主實在謬贊,我只求他在輔佐君王、濟世安民時我能不拖他后就行了。”
樂安公主又坐了一會兒,喝下面前的半盞茶,站起來:“夫人坐吧,我再去前面轉轉。”
宋胭連忙起:“那我恭送公主,前面的紫藤花好看,公主可以去瞧瞧。”
樂安公主與范靖語一起走了,宋胭站在涼亭,久久看著那遠去的人影,長嘆一口氣。
公主,的確不像是霸道心狠的人,也不知心里怎麼想,費心見這一面有沒有用。
待走遠,范靖語問樂安公主:“太后娘娘的想法,我也聽說了一些,你說,會不會是刻意等在這里的?”
樂安公主道:“是不是刻意,都不重要,的話確實是說給我聽的。”
“這樣看來,也不簡單。”范靖語說:“的話的確是說給你聽的,但聽不聽也在你。”
樂安公主想起剛回京時,母后問想嫁什麼人,無論想嫁誰,能替達心愿。
搖搖頭,說不愿再嫁人。
但后來有一次母后和溫慈太后提起魏祁,忍不住問:“魏大人是娶了郭家的姑娘吧?”
母后說:“是啊,可惜那郭夫人大概不好,才嫁進鄭國公府沒兩年就去了,魏祁思念亡妻,這麼多年都沒娶。”
當時大為吃驚,問:“竟這麼多年都沒娶嗎?”
還是溫慈太后說:“姐姐不知,前兩年再娶了。”
母后問:“娶的哪家的姑娘?”
溫慈太后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個小家里的,畢竟是續弦。”
大概是突然無端的關心,又大概是聽聞魏祁還未娶妻的震驚,也許還有一點欣喜,讓母后察覺,后來母后告訴,想與魏祁結盟,扶魏祁做輔政大臣,但需要他娶,如此這結盟才算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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