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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破戒了嗎》 第25章 朕這麽麻煩薑卿,皇叔不會生氣吧?

顧宴禮刀眼飛向薑清慈。

    薑清慈恍若看不見,對沈確點頭:“陛下說得都對。”

    顧宴禮的臉更黑了,被沈確氣得不想再搭理他,回

    沈確回頭看了眼,眾賓客都在興頭上,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手肘撐在薑清慈的肩上。

    修長的指節挑起一縷發,旁若無人地纏繞在自己的指尖。

    薑清慈提心吊膽的,忍不住頻頻回頭看。

    唯恐旁人注意到這邊來。

    “陛下,這樣於禮不合,會被人看見的。”

    薑清慈低了聲音,想和沈確拉開一點兒距離,卻被他勾住尾指。

    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勾纏在一起的手指,沈確臉上浮現盈盈笑意,挑眼睨著

    “薑卿在把朕送給你的果脯給皇叔吃的時候,沒想過朕也會發現嗎?”

    薑清慈一噎,沈確轉而垂眸,聲音低落:

    “那是朕親手給薑卿你做的,朕在太底下守了十日才曬好,陳八山朕都沒給他吃……”

    沈確說著,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袖子,不經意間向上起,出來手臂上的一片通紅。

    在白皙的皮上,錯著陳年留下來的鞭痕傷痕,紅得格外明顯,好多似乎還出了紅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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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確“啊”了一聲,不等薑清慈說完,就搶走話頭:

    “朕不疼的,無非也就是曬破了皮,流了化了膿,不打的,能替薑卿討皇叔開心,也值了。”

    薑清慈:……

    雖然知道這是他故意裝出來的,但心裏還是莫名有一種愧疚

    以至於到後麵沈確再得寸進尺提出來“朕累了,薑卿送朕回宮吧”的時候,薑清慈也不好意思再拒絕。

    為了避嫌,沈確先一步離開,薑清慈和顧宴禮辭別的時候,後者停下手中的作,在後掃了一眼。

    知道他是在找沈確,薑清慈說道:“陛下乏了,就先回去了。”

    “嗯。”礙眼的人終於消失,顧宴禮想起來方才和自己說的“沒吃飽”,難得大方地擺擺手,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提醒道,“先回去吧,以後離他遠些,你隻是教習他的夫子,不必事事做的這麽周全。”

    薑清慈說了聲好,便徑自離開。

    沈確的馬車停在不遠,薑清慈從馬前經過,先前在宮裏給送藥的小太監立刻掀開轎簾,低聲說:

    “丞相大人請上車。”

    “你什麽名字?”薑清慈警惕地打量著他,不準這人是不是顧宴禮在沈確邊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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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監下跪叩首回話:“奴才李二狗,大人奴才小李子就行。”

    馬車出來隻手,拽住的袖擺,小太監慌忙垂下頭不敢繼續看,薑清慈便順著沈確的力道,抬腳進去。

    轎簾放下的那一刻,薑清慈便覺有一雙手攬住自己的腰,下意識手撐在木榻的邊沿,低頭卻和沈確四目相對。

    轎暖香融融,沈確扶著的腰,讓坐在自己的上,仰頭似笑非笑地看著

    “小李子是朕的人。”沈確說,“或者說,外麵的都是朕的人,薑卿大可以放心。”

    薑清慈放不了一點兒心。

    為了擁有一個合格的傀儡,顧宴禮在沈確邊安了不眼線,以保證他的一舉一都盡在自己掌控之中。

    然而現在,才離開上京不過三年,沈確就在顧宴禮不知不覺中,將邊的人來了一次大洗牌。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到底藏得有多深?

    盯上,是不是也是他從很早開始就定好的一步?

    “皇叔方才和你說了些什麽?”手掌沿著的脊椎骨向上,最後落在的後頸上,沈確眨眨眼,“讓朕猜猜,是不是讓你離朕遠點兒?”

    “是或不是,臣和陛下都是一繩上的螞蚱。”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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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確挑挑眉,不置可否。

    馬車轆轆,向宮門行駛。

    沈確徒手的手腕,偏頭在掌心落下一吻,輕輕的,吐息打在掌心上,薑清慈無意識地卷了手指。

    指尖便著他的下點在他的結上,旋即雙手捧住他的臉,低頭注視著他。

    說起來,這算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仔細地看他:

    “有人說過陛下生得很好看嗎?”

    想到那些黑暗不堪回首的往事,沈確眸子暗了一瞬,低低地笑開:“沒有。”

    因為說過的人都死了。

    想讓他做孌的死太監,後來被他拔了舌頭吊在花園曬了三日。

    想對他行不軌的的皇兄,後來被他用冰錐捅瞎了眼,在冰天雪地裏跪了幾天,活活凍死了。

    “薑卿你是第一個。”

    也是唯一一個。

    “有點可惜。”薑清慈眨眨眼,想收回手,沈確便按著的手背,又將側臉了上去。

    “不可惜。”沈確歪頭蹭了蹭,說,“薑卿喜歡朕這張臉,那它也算有點價值了。”

    因著他抬手的作,袖子向下出來半條沒有一點兒好皮的小臂。

    手臂的主人沒有對傷口及時進行理,在布料的磨蹭下,傷口紅腫得更加明顯,像是被人生生撕下一塊皮一樣,還能看見那些舊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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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道都很深,像是被刀子割破的,但仔細看上去,又不太像,傷口邊緣的皮白得近乎變態,呈現出一種很不規則的形狀。

    “這也是曬傷的?”薑清慈用指尖點了點,怕弄疼他,沒敢太用力,“陛下上怎麽這麽多傷?”

    “被人打的。”

    薑清慈愣住。

    沈確的手腕,用的指尖挨個點著每一道疤痕:

    “這一道,是朕五歲時吃了一個饅頭,被膳房的管事用火燒過的筷子燙的,燙出來了一長串水泡,朕一睡覺它就疼,朕就把它撕了。”

    “這個,是朕七歲時踩到貴妃娘娘種的花,被用鞭子的。”

    ……

    每一件事,他都記得很清楚,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出口,仿佛那些殘忍的過去不屬於他一樣。

    薑清慈腦中勾勒出一個瘦瘦小小的影,搖搖晃晃地在這吃人的深宮中茍延殘

    忽地又想起來上次在他殿看見的那些藥,記得他說那些藥都是他自己調的。

    鬼使神差地,說:“臣幫陛下上藥吧。”

    說話間,馬車已經進了宮門,往昭華殿的方向行駛去。

    沈確眸中一閃而過得逞的神上仍舊假客套:

    “朕這麽麻煩薑卿,皇叔不會生氣吧?”

    薑清慈剛想說“那要不就算了”,沈確卻不給反悔的機會:“薑卿一片好心,那朕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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