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婼棠繞過人群，走了進去，流煙和芷嫣站在前院門口，兩人一起向請安：“姑姑。”

沈婼棠點頭：“怎麽了？”

“陛下下朝之後便冷著臉，將承歡殿的那位貴人讓人帶了過來，還去壽安宮將太後邊的林公公帶來了。”

說話間，傳來了哀嚎聲。

芷嫣說：“陛下杖責林公公五百大板。”

“五百大板？”

芷嫣和流煙點頭。

五百大板，隻有一個下場：活活打死。

沈婼棠抬腳要走，被倆攔了下來：“姑姑，您可不要求，陛下今日暴怒，就連井公公也被遷怒了。”

沈婼棠點頭：“嗯，我知曉了。”

穿過長廊，後院跪了一院子的宮和太監。

沈婼棠大致掃了一眼，包括了壽安宮和承歡殿的宮太監。

林德元趴在長凳上麵，耳鼻出，一子一子打下去，全無聲息。

執杖的侍衛湊近，探了一下鼻息，“陛下，人已經斷氣了。”

靠坐在榻上麵的人，眼睛也不抬一下，擺弄著手裏麵的佛珠，“繼續。”

厚重的木杖打在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飛濺，跪在林德元旁的宮太監們嚇破了膽，有幾個小宮都暈倒了，整個養心殿後院都是濃重的腥味。

五百大板打夠了之後，侍衛們站在兩側，玄澈放下佛珠，“丟到葬崗裏麵。”

“喏。”

沈婼棠等著太監們將那裏的水都衝掉之後，走到井德明旁。

井德明側臉腫了起來，角有很明顯的傷口，顯然被人打了一掌，他低垂著頭，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在玄澈旁。

玄澈坐起來，“去把偏殿裏的人帶出來。”

幾個暗衛踢開側殿的門，從裏麵將春兒扛了出來。走到剛才林德元被杖殺的地方，毯子掀開，春兒溜溜地暴在眾人麵前。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

“誰送你來的？”

“奴婢....仰慕陛下，甘願.....”

“仰慕？”

玄澈站起，表冷漠，覺得很無聊：“杖殺了吧，以後誰敢惦記著爬上龍床，就是這樣的下場。”

“喏！”

這次，春兒裏麵被塞了東西，不出來，隻是幾十杖，便斷了氣，扔出去。

所有的宮太監都跪在地上，沈婼棠臉蒼白，低垂著頭，死死盯著地麵，濃重的腥味讓想吐，渾冰涼，這裏不是深宮，而是地獄。

玄澈是他們的主子，更是掌管他們命運的人。

伴君如伴虎，......今日深有會。

玄澈起，環視了一圈，終於找到跪在井德明旁的人，垂著腦袋，姿態端正，安安分分。

他轉從走廊這裏往前院走，井德明站了起來，沈婼棠也跟著站起來，隻是腳得厲害，差點跌倒，井德明攙住，低聲音：“剛才陛下找你，沒找到。”

沈婼棠“嗯”了一聲，很輕，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等上有力，他們兩個便跟著玄澈也離開了。

哀嚎聲還是沒有停下，林德元和春兒被殺，是玄澈在場，其他摻和進去的人，也得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