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璐說：「可我能說點什麼呢？」

王冰道：「把事真相說出來唄！」

汪璐就把自己那天的遭遇說了一遍，與陶月月之前的敘述相差無幾，方野更關心事件的細節，問：「你們是在這裏吃飯的？」

「對。」

「吃了什麼？」

「買的滷菜，了三份炒菜。」

「喝酒了嗎？」

「我出於客氣問了房東，要不要喝點什麼，他說他去買，買了一打啤酒。」

「演示一下吧，我來扮演房東，你來扮你自己。」方野提議。

陶月月說：「人家剛剛割腕，還虛著呢，我還扮演好了。」

於是方野和陶月月坐到桌子邊上，按照汪璐描述的細節還原當時的景，吃飯的時候二人聊了會天，汪璐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對方的談話里有一些暗示的意味，比如什麼「我對你一直有好的，又乾淨又溫的一個孩子」、「你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容易，以後哥就是你的堅強後盾」、「你上一次跟人上床是什麼時候呀？」、「孩子一個人會空虛嗎？」

汪璐說：「我沒有回答這些問題，他立馬哈哈一笑帶過去了，我覺氣氛有點變味，勸他別喝了，並且表示我晚上還有點事，後來我手機響了，手機放在臥室，我去拿手機，他就跟了過來，從後面抱住我。」

方野站起來說：「換位置，王冰，這次你來扮害者。」

陶月月說：「不，還是我來扮，不過你可別真抱。」

來到臥室，他們繼續還原那一幕，汪璐回憶著當時房東的話——

「他在我耳邊說『妹妹，我好喜歡你，我想要你』，我拚命掙他，尖，可是他不依不饒，說什麼我知道你對我意思的，不然怎麼會請我吃飯。當時屋裏只有我倆，我真的害怕極了，我努力把他撞開，抓起手機衝到衛生間，把門反鎖，在裏面報了警。他在外面敲了一會門，我警告他我已經報警了，他吼道你為什麼要害我，還對著門狂踹一腳，嚇得我哭了起來，再然後他就走了。」

王冰說：「這個男人走進門，就已經帶著這種期，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期推進劇，你的拒絕在他看來也是一種半推半就……一言以蔽之，太自我中心了。」

方野說：「很多人侵都是這樣，一方只是普通社，另一方卻一廂願地把普通社往來當作暗示。」

「歸結底，還不是男慾太強了。」陶月月說。

「你這個挖得也忒深了吧。」方野說。

王冰說：「月月說的有道理，人類是靈長類裏面，除了黑猩猩以外的第二濫的，而且進化出了隨時隨地發的能力，雄的力量、型遠大於雌，這些都是侵發生的生學原因。」

「咱們別探究這個了，眼下重點是把當事人找到。」方野說。

陶月月考慮著，「男方從事件發生之後就在全力公關，隻字未提兒子失蹤一事，我覺得他本就沒有失蹤，而是被男方家庭藏起來了。」

方野點頭，「我也這麼認為。其實我有個想法，我們應該去那邊，裝作支持他們的樣子，騙他們把人出來。當臥底我在行，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陶月月說：「我也去！」

方野皺眉，「你去幹嘛，昨天剛和老太太發生衝突，他們都知道你是站在汪璐這一邊的，況且汪小姐剛剛過傷害，你王冰一個人陪？」

王冰尷尬地說：「哎哎，我是警察哎，我怎麼可能和那種人一樣。」

「就是說嘛，你把瑞士軍刀想什麼人了！而且我跟你過去的話，你可以事半功倍。」陶月月對方野說道。

「我帶上你，怎麼取信於他們！」

「你可以當著老太太的面把我臭罵一頓，我再賠禮道歉，來個苦計不就ＯＫ了？」

方野認真考慮了一下，說：「到了地方聽我指揮。」

陶月月敬了個禮，「沒問題。」

「走吧！」

臨走時陶月月關照汪璐：「我們去把傷害你的壞人抓起來，瑞士軍刀在家陪著你，可以嗎？」

汪璐看了一眼王冰，道：「沒事的，王警是你朋友，我相信他的。」

王冰一臉無辜地說：「拜託，別把我跟那種人混為一談。」

王冰他們稍等一下，他給方野一個Ｕ盤，道：「這裏面是我自己編寫的木馬，能繞過市面上所有的殺毒件，你找機會到張家人的電腦上，我可以駭進去查查他們的底細。」

方野笑道：「你對我的談判能力就那麼不放心？」

陶月月搶過來，說：「對付小人不用講原則，我會找機會的。」

方野和陶月月驅車前往老太太家，路上方野說：「到了地方我罵你，可不許回哦！」

「知道知道！」陶月月答應著，微微有些不煩惱。

「你是不是還在介意早上的事？」

陶月月笑了，「把我前隊長帶來，訓我一頓，我還能激你不？」

「你這話說得太沒良心了，我已經盡量為你擋箭了。」

「擋也是悄悄擋，你沒有明確站出來，告訴劉隊長：我相信陶月月不會做這種事。我覺得你就是不想得罪人，想不到你表面叛逆，骨子裏卻是很圓的。」

「不，你弄反了，我圓的只是表面，我之前是干特的，太過鋒芒畢早就沒命了。」

「好好好，你圓得很正當，是我不該責備你。」

「你瞧你，又是這種挖苦人的腔調，有意見能好好說嗎？早上的事，我怎麼理你才滿意，給我個標準答案。」

「比方說，你提前發個短訊讓我有心理準備！」

「那我也得能發出短訊才行，一路上劉隊長都在數落你，痛心疾首的樣子就像在說一個不肖子，我還要開車，我哪有功夫發短訊？」

陶月月癟了下，「哼，劉隊長一直對我有見，他當警察三十多年，就覺得警察該怎麼怎麼樣，我不那樣，他就天天找我麻煩，在分局上班整天氣。」

「有些人，你不必向他表達自己的觀點，表達了他也聽不懂，五十多歲的人世界觀早就形，又是你的上司，你頂撞他能有好下場？」

「這又是方隊長的圓之道？」

「圓一點不好嗎？耳清凈，省下時間做自己的事，外圓方，拳法如此，做人也是這樣。」

「行吧，你都對，我錯了，我該向你學習。」

「又來了！」

陶月月扮個鬼臉，「我在學你的圓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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