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崢的這一吻，溫又綿長。我能覺到他在小心翼翼的與試探。直到，我也抱著他，開始回吻他，他才漸漸釋放全部的熱……

    迷間，我覺到他將我輕輕在床上，深深地吻著。我卻無力，也不願去抗拒。此時此刻，我隻覺得自己像一葉小舟了江海，早已不能把控自己的方向，隻能被滾滾洪流裹挾著向前。

    忽然，一滴滴在我的臉頰，像秋日的雨，帶著涼意。

    我睜開眼，蕭弈崢的臉近在咫尺，卻是淚流滿麵。我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已然衫盡褪，才明白擔心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雖然這些時日，荷香天天給我上藥。而蕭弈崢送來的藥也十分名貴，效果眼可見。鞭傷已然結了痂，又褪去，但還是留下了淡紅的印記。而最嚴重的心口的燙傷，卻是什麽仙丹妙藥都難以祛除的了。難看的焦疤，依舊目驚心。

    可想而知，我這樣一傷痕累累的，映在蕭弈崢這個“罪魁禍首”的眼裏，他該有多麽的疚與自責……

    “崢哥哥……”我抱住蕭弈崢，輕聲安他，“不疼了，真的不疼了。而且，疤痕好得也很快。荷香說，再過幾個月，應該就會恢複如初了。”

    “靜姝……”蕭弈崢抱住我，無聲地啜泣，“我對你，都做了什麽？我真的死一百回，一千回，也不為過……”

    “崢哥哥，真的不怪你的。那時，我是南係軍的間諜啊！你作為北六省的督軍，抓到間諜，嚴刑拷問，是理所應當的事。你又不知道我是誰。”

    “可是，我心疼……”

    他的眼淚，再次滾落。

    我手，解開了他的服，出了他口上那個自己燙上去的焦疤，輕著道：“我也一樣心疼你啊……”

    說完，我輕輕吻上了他的口，就如同曾經吻著那個紅的胎記。

    蕭弈崢的眼淚更止不住了。他將我放在下，細細的吻如春風化雨般覆在我遍布全的傷痕上，仿佛要用這樣的方式，將它們消除。

    最後，我們用盡全力靠近對方，忘地糾纏在一起，直到與心都合為一……我能覺到，我們的上雖多了很多的傷疤，但對彼此的卻是從未有過的純淨剔，再沒有一的雜質。

    纏綿過後，我乖順地窩在蕭弈崢的懷裏，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崢哥哥，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上我的？”我揚起頭，衝著綻放明的笑容，“可別告訴我，是在雲家求學時？我知道，那時是我先上你的。”

    蕭弈崢輕著我的背，一邊回憶一邊道：“對，在江南雲家，我更求的是一種家的溫暖。那時的我，自然是喜歡你的。但那種喜歡，說不清是不是男之，或許，更多是把你當妹妹吧。臨別時，我說要娶你，也是不想跟老師、師娘斷了聯係。所以，確切的說，那時，我喜歡的是雲家的人，希自己也能為這個溫暖的家的一員。”

    “那是什麽時候上我的？”我又問了一遍。

    “應該，是在你做了我的妻子之後。”蕭弈崢微微蹙眉，表有點哀傷，“我為了贖罪，本想好好嗬護你，給你最好的生活。可你卻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替丫鬟。你怕我，又要費勁心思討好我，整日裏戰戰兢兢。我眼見著，那個見到我眼睛裏就有的孩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裏都是恐懼，卻又不得不每天對我演戲來取悅我的你……我看著你小心翼翼地與我做戲，好心疼，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不要怕我……”

    蕭弈崢的聲音又哽咽了。

    我的思緒也一下子被他帶回到那段時。我承認，作為替丫鬟嫁給他的三年時間裏，我是不他的。一方麵，我覺得自己份低賤，配不上尊貴的帥；另一方麵，我也因為的抗拒，對他莫名恐懼。直到，他在仙樂門為我擋槍，用命來護我，我才上他。可短暫的甜時，卻又因為我真實份的水落石出，戛然而止。接下來，我恢複了記憶，對他便隻有無盡的恨……

    所以，現在想一想，命運是多麽喜歡跟我們開玩笑？我竇初開上他的時候，他並不我。而當他上我的時候，我又完全忘記了對他的，隻把他當個脾氣暴躁，需小心伺候的主子。而短暫的相之後，他對我是至死不渝的思念，而我對他卻是刻骨銘心的恨……

    “崢哥哥，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我又笑著對蕭弈崢道。

    “什麽事？”

    我用手指輕輕挲著他口的焦疤，道：“我們原來這裏的那塊一模一樣的紅胎記，或許是個詛咒。”

    “詛咒？”蕭弈崢笑了，“為什麽是詛咒？”

    “嗯，你想啊，那胎記在我們上的時候，不是我你，你不我，就是你我，而我不你。好容易，我們彼此相了，又因誤會而分開，還差一點要了對方的命……而你親手把這兩塊胎記毀掉後，我們又可以相了。而且，誤會都解開了，彼此心無芥，全心全意著對方。是不是，就像詛咒被解除了？"

    “哈哈哈……”

    蕭弈崢朗聲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子後，蕭弈崢忽然抱我，鄭重其事地道：“靜姝，待我們一起報了仇，再同南係軍聯手打退日寇，我便實現當初的承諾，帶著你周遊世界，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閉上眼，腦海中浮現著他憧憬的畫麵，角抑製不住上揚。但理智還是告訴我，這個夢雖，但卻沒那麽容易實現。就算報仇和議和進行得都十分順利，那抗擊日寇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實現勝利。

    不過，這是蕭弈崢給我的承諾。不管有多難，我都相信他會實現……

    “好，在這個夢實現之前，我就繼續做靜園裏的形人，陪著崢哥哥一步步往前走……”

    蕭弈崢卻道：“什麽形人？你是我的妻子，靜園的主人！”

    我無奈地笑了，道：“可是，夫人雲靜姝三年前便去世了。五姨太夜罌也是南係軍的間諜。這兩個份，我都不能再用。這個靜園的主人，我當不起啊！”

    蕭弈崢卻笑著了我的頭，道：“小傻瓜，待到南北議和後，五姨太就不是間諜，而是和平的使者了。”

    我一怔，隨即一暖流湧上心頭——原來，他一直在為我做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