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野笑了笑。
“當年我離開申城后,漫無目的,不知道能去哪里能干什麼,就干脆跑去北歐玩兒了幾個月,在丹麥一個小酒館喝酒的時候,聽到隔壁桌在聊菲集團收購SAM的事,他們很刻意地提到了菲集團新上任一位顧小姐。”
“但我當時沒聽出來刻意,只是覺得菲家和姓顧的很微妙,就干脆轉道去了法國黎,打聽那位顧小姐的住,在家門口蹲守,直到親眼看到嫂子出門,這才知道嫂子原來還活著,才會去投奔,在邊做事。”
他當年也不是去玩兒,而是覺得樓藏月的死,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如果不是他幫樓藏月逃走,就沒有曠野上的事了。
他跑去北歐完全是逃避現實。
但現在回想,就覺得太巧了。
法國一家公司的態,怎麼就會穿到丹麥小酒館里?還偏偏被他給聽到了。
路在野很懷疑:“舟哥,是不是你安排的人,故意引導我去找嫂子的?”
這個懷疑,聽起來無厘頭,但推敲起來不是不可能。
聞延舟知道樓藏月沒死且在菲家,怎麼就不可能安排呢?
從他前面的種種計策能看出,他真的很細心,很努力周全。
聞延舟看著他,承認了:“是的。”
路在野怔了一陣,果然啊。
聞延舟道:“我怕一個人在法國,在菲家,人生地不,也沒有信得過的人,舉步維艱,束手束腳,所以想讓你去幫。”
路在野都說不出話了:“舟哥,你真是……”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了,他了下,“這件事嫂子還不知道吧?”
聞延舟溫聲:“回頭我會自己告訴的,但也沒必要刻意提,覺像是我在暗示,我對有多好多好好似的,這些不是我對的好,而是我在傷害了之后做的補救,本就是應該。”
路在野唯有心服口服:“用然哥的話說,活該你有老婆。”
聞延舟低眸一笑。
新娘子上完洗手間,還要補個妝,這會兒還沒出來。
路在野手垂在側,空了的杯口向下,他手指點了點玻璃壁,沉一下,然后說:“那我再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吧。”
聞延舟看去:“什麼?”
“也是三年前,就是婚禮前一段時間,舟哥你不是懷疑過嫂子可能懷孕了,還帶去醫院做了檢查嗎?”(509)
怎麼提這個事?聞延舟眉頭飛快一蹙:“是,但檢查結果說沒有懷孕。”
路在野沉聲:“當時醫院里有商時序的人。”
聞延舟原本站姿有幾分隨意,現在雙筆直起來:“什麼意思?醫院里有商時序的人?檢查結果被掉包了?結果不是報告上寫的那樣?”
路在野蹭了蹭鼻子:“怎麼說呢……是很崎嶇的一件事。”
他道,“當時嫂子和商時序,也都以為嫂子懷孕了,為了不讓孩子也落你的手里,增加你控制嫂子的籌碼,商時序決定掉包嫂子的樣本,反正就是不能讓你知道嫂子懷孕了。”
聞延舟先是一愣,然后臉剎那間變得煞白。
意思是,樓藏月當年是真的懷孕了?
那,孩子呢?
接著他就想起那一箭,和拋尸海的行為,難道孩子是在這個過程中……沒了?
他殺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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