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告公堂求和離,是唐窈先發起,他在朝會上自主承認并推的變革點,這沒及朝堂上那般人的利益,不會有太大阻礙,至于名聲……這點事就算傳出去,讓人誤以為他與那胡大一番也不礙事。
將士們愿意跟著他,可不是因為他對待妻子態度的好壞。
郁清珣思索了片刻,提筆回信,告知唐窈不必畏手畏腳,想做什麼盡管去做,還特地表明過些日子,封郁桉為世子的旨意會到云州,可借此大肆宣傳。
胡大與孫淼和離,僅給了兩個兒些許田產嫁妝;
他與唐窈和離后,世子依舊是他們兒子,還趁機將國公府屬于郁棠的那份錢財產業,以嫁妝的名義先移給唐窈打理。
“國公爺,唐史來信,其余幾位欽差已攜帶罪狀自清河歸來,現已進宮面見太皇太后。”日居進來稟告。
“嗯。”郁清珣寫好信,喚來親衛讓人將回信送去云州。
“崔氏那邊什麼反應,路上可有遭遇刺殺?”
“有,唐史帶兵留鎮魯州,其他幾位欽差歸來時頗為狼狽,還都了傷,隨行衛隊死傷不,崔侍中已被太皇太后宣去紫宸殿……”日居答著。
郁清珣并不意外,正說話,外頭匆匆進來侍傳話。
“國公爺,太皇太后請諸相前往紫宸殿議事。”
紫宸殿。
這是皇帝私下接見宰相大臣,理日常政務的大殿,太皇太后常居于太慈殿,非朝會日或重要政事,不會來這宮殿。
可此時此刻,紫宸殿上首不僅坐著太皇太后,旁邊還有小皇帝和太后,下方兩則坐著三省宰相六部大臣,以及大理寺卿和史中丞等人,中間空地上,幾位前往清河的史欽差正躬陳述。
“……清河縣庶民百姓安居樂業,足食,未曾出現罔顧國法避稅逃賦之事。”說話的欽差年逾三十,下頜留須,五端正,上緋袍略深,像染著跡。
左右坐著的大臣悄然掃向郁清珣和崔侍中,又收回視線,聽著匯報。
崔家派系員提著的心正要放一放,下首躬說著的史欽差話語一轉:“但清河縣周圍數縣,如貝縣、常縣、塘莊縣等,乃至整個魯河府皆相護,或勾結巡田史,以奇端手法瞞報田地賦稅,將原本田賦加之于民,使民眾苦不堪言……”
下首聽著的員驚詫,目如數轉到崔侍中上。
那說著的史欽差已先跪下去,從袖袋里掏出奏章和一本冊子,話語里帶著一哽咽,“此乃臣等冒死從貝縣得來的田冊,此上記載與田間事實嚴重不符,可恨那崔仲見瞞之不過,竟想放火燒了縣衙賬房!臣與李護衛拼死才護得此冊出來……”
侍過來,快速接過奏章和田冊往上送去。
太皇太后接過迅速看去。
剩下的兩位欽差史,也同時呈上證據和調查奏章。
“……我等調查田畝賦稅時,還曾遭遇數次埋伏暗殺,若非護衛拼死相救,怕是無法活著回來!”
“豈有此理!”太皇太后看完奏章容,氣得將冊子往下一丟,原本端莊藹然的面孔顯出凝冷怒意,目刮向崔侍中,“崔懿!你說你崔家清白無辜,你說你崔家未曾欺瞞避稅,那這什麼?這便是你說的清白,這便是你說的無辜!”
崔侍中已先撲通跪下,拱手吶吶無可言。
同為崔家陣營的員忙出聲道:“太皇太后娘娘,清河縣百姓安居樂業,足食,未有瞞報田稅,欺良民,此說明侍中有規勸同族,未曾徇私,定是崔家其他人瞞……”
“呵!趙大人這話不對,侍中為一族之長,豈會不了解族人秉?且他為三省宰相,卻連下屬族人都約制不了,又如何輔佐圣上治理天下?古云:治其國者,先齊其家。侍中連家都未齊,何談治國?!”
“我看他就是有意放縱,讓崔氏全族縱橫鄉里,欺良民,魚百姓,使周圍數縣百姓苦不堪言!”另有員冷道。
同為世家出的其他員求道:“侍中戰戰兢兢為國為民,只是被族人連累,本并無大錯……”
殿稍有爭議,崔侍中跪地無言,不敢為自己辯駁分毫。
“夠了!”太皇太后面冷凝,瞥過跪地的崔侍中,眉心人痣猶寒。
“崔懿放縱族人瞞田賦,欺良民,勾結,徇私枉法,實不堪為門下宰輔,今先去職待罪,崔家所有為者即刻革職查辦!著唐子規率欽差衛隊查封清河崔氏,細究其罪!其余數縣知縣,乃至魯河知府、魯州知州,皆革職查辦!嚴查魯州各巡田史……”
太皇太后冷聲下了令,目掠過崔侍中,“崔懿,你可有話可說?”
“臣……罪民無話可說。”崔侍中眼含淚磕頭下去,“謝太皇太后恩典。”
崔鈺勾結端王之事他還能反駁二一,但瞞田賦之事卻無可辯駁。
郁清珣作太快太狠,他本來不及準備,所有罪證就已經被翻出,現只去職待罪,沒立即抄家查辦,已是太皇太后給他臉面。
太皇太后冷聲說完,目再掃向下方眾人,“諸卿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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