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下班回家,先是看到一屋子跳的燭。
順著燭,看到地上鋪滿的玫瑰花瓣,玫瑰花的香氣漾。
秦嫿角微揚,喊了聲“江景初”。
屋遲遲沒有人應。
秦嫿笑意加深,小心地踩著玫瑰花往客廳走,掃視一圈,並未看到意想當中的人影。
“躲哪兒去了?臥室?我進來嘍。”
秦嫿故意放輕腳步,拉開門,還是沒找到江景初。
奇怪,家裏搞這麽浪漫,人卻不在,沒道理呀。
秦嫿想著,又跑到臺上,餐廳裏找了一圈,最後目停留在帽間時,目微微一。
輕輕推開門,果然看見一道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嘿!找著你啦!”
秦嫿笑著,彎腰摟住江景初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吧唧一口。
“幹嘛躲在這?”
要是平常,秦嫿主親江景初,江景初肯定是要扣住把這個吻加深的。
但此時,他隻是淡淡回過頭,目沉靜地看向秦嫿,
“回來了?”
秦嫿總算發現他有些不對勁,走到他前麵,蹲下與他平視。
“你怎麽了?”
江景初攤開手心,自嘲一笑。
“剛才不小心聽到了一些東西,覺得有些地方不太明白,秦嫿,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秦嫿目緩緩挪到江景初手心那枚黑的錄音筆上時,瞳孔狠狠了。
當初留著這隻錄音筆,隻是單純想用來抵抗袁枚對的威脅的。
沒想到無意中居然被江景初聽到了。
秦嫿抿了抿。
“你,哪裏不明白?”
江景初神沉靜,仔細看,還有些頹。
“我想知道,當年我們分手,我媽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
歎了口氣。
“我媽賭博輸了五百萬,阿姨把錢借給,條件是我跟你分手。”
瞞了五年的事,曾經每每想起,都讓秦嫿五髒六腑翻攪似的痛,但如今真正說出口,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江景初聽到秦嫿如此雲淡風輕的承認,心口像是被利刃突然刺了一下,痛得他呼吸都停了一下。
江景初想過無數種秦嫿跟他分開的苦衷,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袁枚。
畢竟他跟秦嫿期間,袁枚一直都在外地,他也本沒在麵前提過秦嫿的名字。
他實在想不到,袁枚是如何發現了他們的,又在他完全不知的況下將秦嫿欺負至此。
忍著心頭強烈的痛楚,江景初瞳孔終於聚焦,與秦嫿眼睛對視。
“所以說,溫禮隻是你用來擺我,故意演給我看的一場戲?”
秦嫿搭在江景初膝蓋上的手指蜷一下,
“那個時候,我不止一次跟你提分手,你總不答應,後來,追債的人鬧到了家裏,…”
秦嫿說到這裏,微微有些哽咽,麵上流出淡淡的哀傷。
“被氣到心髒病發,當晚搶救無效,死在了醫院,我媽走投無路,拚命求我,所以,我隻能,隻能想到一個能最快跟你分開的辦法。”
秦嫿說完,覺心痛到不行,找到江景初的手,握住。
“對不起,江景初,這些年,我一直都有自責,當初不該選擇這種最傷害你的方式。”
江景初仰頭,半晌,輕笑了聲,秦嫿的角度,看見他堅的結滾了滾,眼角似劃過一點晶瑩,轉眼間沒他鬢間,消失不見。
“跟我說對不起,嗬,秦嫿,你還不如直接用刀往我心口捅。”
他咬著牙,回想起那天煙灰缸狠狠砸到秦嫿額頭上的那刻,心更是痛到無以複加。
他低頭,輕輕捧起秦嫿的臉頰,著眉尾那道疤。
“當初為什麽不跟我說?不相信我,嗯?”
秦嫿搖頭,看著江景初潤的雙眸,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哪有臉跟你說,難道讓我因為我的賭鬼媽媽,一次又一次張口跟你借錢?”
江景初認真看著秦嫿,如果五年前,他一定回,為什麽不能,老子有的是錢,你媽一天輸五百萬,我都給的起。
可現在,他說不出口。
他太了解秦嫿,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心高氣傲,當年,因為他私底下給了媽媽一筆錢,直接氣到跟他提分手。
所以又怎麽會主張口替媽媽填賭博的窟窿。
秦嫿沒注意江景初眸中的晦,自嘲一笑。
“你知道嗎?阿姨當時約我談話的地方,就在江氏集團對麵的咖啡店,指著江氏集團那幢天大樓,告訴我,你將來注定是要掌管整個江氏的人。”
“我一看到那幢大樓,在太的照耀下,多麽金閃閃啊,就像你的人一樣,注定隻夠我們普通人遠遠瞻仰,江景初,那個時候的我們,的確天差地別。”
江景初聽完,心跟著痛一下。
袁枚不愧是在名利場浸多年的人。
擅長看穿人心,也懂得如何找到對方肋,所以直接把帶到江氏集團,讓秦嫿親眼看見跟江景初之間的差距,最後,一招製敵。
江景初終於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低啞笑了兩聲,角向下,
“秦嫿,這麽一聽,我倒寧願你當初是真的移別。”
到江景初語氣中深深的自責。
秦嫿一把環住江景初的腰,偏頭躺在江景初膝上。
“你這麽好,我怎麽舍得上別人。”
秦嫿一向清冷,跟江景初當初熱都沒說過這麽麻的話,如今,卻是用來安他,江景初結滾了滾。
從兜裏拿出一個東西輕輕推到秦嫿的手指上。
“嫿兒,給我個機會,餘生我一定好好對你跟伊伊,把從前虧欠你們娘倆的百倍千倍的補償回來,好不好?”
秦嫿覺到手指一涼,抬起手指一看,一枚碩大的鑽石在燭的映照下散發出奪目的清輝。
……
老宅。
袁枚穿著一高定,踩著高跟鞋往庭院深走去。
遠遠看見一棒子傭人追著一個小娃在花園裏嬉戲。
老爺子,老太太坐在兩把藤椅上,目慈寵溺的看著小娃。
記憶裏,親戚之間似乎沒這麽大小的孩子,袁枚按下心底的狐疑走過去。
“爸,媽。”
老爺子淡淡“嗯”了一聲,目始終追隨小娃,本看都沒看一眼。
老太太也是敷衍地應了一聲,指著不遠的小娃笑道。
“看看你孫,多麽可,小又甜,這幾天,我跟你爸覺日子都過得有滋味了。”
“我孫?”
袁枚一向冷靜自持的臉上出現了一裂痕,覺得老太太該不是老糊塗了吧。
想起自己過來這裏的正事,袁枚咳了一聲。
“媽,我今天來,還是為了秦嫿的事兒,小初糊塗,我們不能跟著他一起糊塗啊。”
老太太聞言,總算收回目,淡淡看了一眼。
“景初跟證都拿了,你還能怎麽辦?”
袁枚沉一瞬。
“證拿了也可以離婚,以他跟江家的背景,北城要多名門閨秀排隊等著嫁給他呢。”
老太太呷了口茶,語氣不重不輕。
“那你打算如何讓他們離婚呢?”
袁枚咬了咬牙。
“實不相瞞,五年前我其實就知道了秦嫿這個人,當初隻用了五百萬,就讓跟小初分開了,如今,隻要把江太太的份讓出來,我可以不計任何代價。”
老太太一直以為當年江景初跟秦嫿分開是因為自問題,如今才知道竟然是袁枚在背後作怪。
氣得把茶杯狠狠磕在茶幾上。
“小袁,你糊塗啊!你還嫌當年害得小初不夠慘,如今要把他剩下半條命也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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