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這一年的八月份,黎念了解過後才發現舉辦婚禮有非常多要準備的事,這讓多有點焦慮。
加上最近論文上出了點問題,一連幾天沒睡好覺,常常夜半驚醒,剛開始沒有告訴路柏川,但他早已習慣抱著睡,黎念因為失眠想去再看看論文時被他逮個正著。
他還困著,不怎麽清醒地瞇著眼,腦袋往頸窩裏埋,啞著聲音問,“怎麽了寶寶?”
黎念被他一抱也不想了,“我睡不著。”
“嗯?”
路柏川摁亮了床頭的小燈,清醒了些,漆黑的眸子看向,眉頭微蹙,“怎麽回事?”
他之前也有失眠的病,肩傷複發那段時間尤其嚴重,但後來事業雙收,心理力減輕了,失眠的次數逐漸變,到他每天抱著黎念睡時已經徹底消失。
他自己失眠過,知道那是什麽滋味,聽到黎念這麽說嚇了一跳,捋著睡的角將人撈到懷裏,抱著親了親,不帶什麽曖昧意味,就是單純地安親昵。
“跟我說說?”
黎念先跟他說了論文的事,猶豫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婚禮要準備的事太多了,我有點心煩。”
路柏川失笑,“就這個事兒?我讓爺爺找人去安排,不用你心,覺得麻煩怎麽不早跟我說?”
他又把人往懷裏摟了摟,“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是要悔婚。”
他聽說有些人會有婚前恐懼癥,聽黎念說自己失眠的時候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
“怎麽會,”黎念心煩隻是因為嫌準備婚禮麻煩,並不代表不想結婚,主親親路柏川下,“不會悔婚的,你怎麽想到這裏去了?”
路柏川輕歎,黏黏糊糊地蹭頸窩,“太想跟你結婚了,怕有意外。”
不然也不會將婚期定這麽急。
黎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他耳邊小聲說,“我也是。”
路柏川抬起頭,勾著逗,“嗯?你也是什麽?”
“我也很想跟你結婚,”黎念他手指,“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吧,不等我放假了。”
路柏川直勾勾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問,“現在還困不困?”
失眠哪是這幾句話就能治好的,黎念仍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就搖了搖頭。
“沒——”
後麵的話音被路柏川堵住,他手指順著腰線往上,低低地笑了聲,“嗯,那就先不睡了。”
黎念本來想看論文催眠,不過路柏川的方法也是一樣好用,結束時已經累得抬不起手,被抱著去浴室清洗的時候就睡著了。
路柏川不想黎念為婚禮的事心煩,就跟老爺子聊了一次,讓他找人來辦,弄好之後讓黎念過目就行。
從那之後,黎念就沒再心過任何事,讓試餐就去試餐,要試婚紗就去試婚紗,隻要人到場就可以,其他事都有專門的人去安排。
七月末,拍攝好的婚紗照發到這裏,正待在教室裏上課,把電子照片翻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笑。
路柏川一直都不太喜歡拍照,約的攝影師又有些吹求疵,拍攝時他幾次冷臉,都讓人覺得他會發脾氣走人,但每次又都很快平複緒,那麽多張照片,他沒有一張出過不耐的神,也沒有要求攝影師將照片減量。
最後的片比他們一開始計劃的還要多幾倍。
黎念晚上回家,把這些照片拿給路柏川看。
“他們說很快會把裱好的那些也送過來,還有一本寫真集。”
路柏川一張張看過去,覺得拍得還不錯,當晚就發了朋友圈。
他不是很分生活的格,在跟黎念談之前,朋友圈裏隻轉發過教練讓他轉發的東西,後來發的容也很固定,除了黎念還是黎念。
發完朋友圈,沒管那些好友是什麽反應,路柏川將還在看照片的黎念抱到懷裏,問不張。
馬上就要到舉辦婚禮的時間了,說不張是假的,黎念靠著他肩膀點點頭,“有一點。”
路柏川沒有笑,而是說,“我也是。”
黎念就有點驚訝地看著他,“你連比賽都不張。”
“比賽有那麽多次,早習慣了,”路柏川垂著眼,“結婚可就這一次,我也沒經驗。”
倒不是說擔心什麽,就是會莫名地有些張和期待,那一天對他們來說太特殊了。
黎念一看他好像比自己還張,就顧不上自己了,忙著安他,“我們一起,沒什麽好張的。”
一眨眼就到了婚禮當天。
黎念穿著紅的秀禾服坐在臥室床上,夏雨萱和許在門口堵門,任憑趙騰飛怎麽求饒都沒用。
“你們太為難路哥了吧,”趙騰飛故意誇張地說,“路哥見不著新娘子都快哭了。”
路柏川踹了他一腳,臉上卻是帶著笑的。
最後豪擲了十幾個紅包,才把門敲開。
不過流程還沒走完,要抱走新娘子可沒那麽簡單。
“要找鞋的,”夏雨萱笑得不懷好意,“我們藏得可嚴實了。”
們藏得確實嚴實,幾個伴郎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路柏川無意中看到黎念悄悄對他眨了眨眼,然後用手指了個方向。
他低頭一笑,新娘心都向著他呢,藏得再嚴實也沒用。
這場婚禮請了很多人,黎念也是當天才知道,路柏川不僅請了的導師和同學,連高中的老師同學都發了請柬,那些人跟其實並不悉,路柏川他們來也不是為了敘舊,隻是想讓更多的人見證這一天。
當黎念換上婚紗,在眾多人的見證下,將手遞給路柏川時,已經聽不到司儀主持的聲音,滿心都是他看向自己時繾綣纏綿的目。
而路柏川也並不像表麵上表出來的那樣遊刃有餘,他掌心全是汗,說不出是張還是激,直到將婚戒推到指,聽著在司儀的主持下,再一次說出“我願意”三個字,心才算徹底定了下來。
他們安靜地對視,都能從對方眼中窺見不曾藏的意。
這天晴空萬裏,婚紗會場被布置漫天花海,而黎念一襲潔白的婚紗,真正地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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