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客人在,不適合探討這麼深刻的家庭問題。
里幾近崩潰的姜彌,面上維持著云淡風輕的模樣。
趕收起眼淚,找了個最好的方法堵住彭秋紗的思緒:“媽媽,你肯定是想家了,我也想了。這樣吧,今年過年,我們一起回老家好不好?然后買好多的菜,讓鄰居都來我們家里一起守歲,再讓陳麒現給我們放煙花,陪我們一起看晚會,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彭秋紗見自己失態,還把兒弄哭,只好點頭答應。
出了臥室,彭秋紗提出要去廚房幫忙。
姜彌擔心累著,又覺得自己不好怠慢了兩位貴客。
不過,廚房雖然很大了,可也已經了三位阿姨。
沒人敢讓彭秋紗干活,只能被姜彌擁著出了去。
揚言,要幫忙,也該是去幫忙。
這話被陳麒現聽見,有意調侃:“得了吧你就,就算我的胃經得住折騰,媽的胃也不了你那廚藝。”
彭秋紗聞言,拉著姜彌的手,叮囑道:“等媽媽好了,要教會你下廚做飯。人是鐵飯是鋼,就算平時有人照顧你,萬一一個人的時候呢,也不能讓自己著肚子。”
“嗯,好。”彭秋紗說什麼,姜彌只能事事順著。
倒是陳麒現,聽出了彭秋紗的話里有話,他不知道姜彌有沒有聽出貓膩來,答應得這麼爽快。
不過,他也只能裝傻充愣到底,向彭秋紗無數次保證:“媽,這點你不用擔心,有我在不著您閨。”
彭秋紗很難想象陳麒現下廚是個什麼樣子,從出生起,就是十指不沾春水的爺。
洗手作羹湯,再怎樣,也是離他很遠很遠的。
所以聽起來,就跟糊弄似的,倒更像是演戲了。
姜彌看出了彭秋紗無言的質疑,雖心里和陳麒現鬧著別扭,可大事大非上,有分寸,仍然偏向他說話。
“媽媽,他說的是真的,他會做我最吃的酸辣雜。等這次過年回老家,讓他給你做頓飯,你一定會被他的手藝給驚艷到的!”姜彌說得中肯,一點沒有胡編造,全是事實。
彭秋紗這才信了,點頭說好。
后面,幾個長輩在那兒敘舊,吳時茂去了書房理事。
陳麒現趁機,找了機會和姜彌單獨相。
“你怎麼又哭了?”他把人領到了洗手間,給擰了巾,讓捂一捂腫脹的眼睛。
姜彌不想在這一天,盡說些掃興的事。
只撿了不重要的說:“就是說到想念老家了。”
陳麒現不想和繞圈子,無拆穿:“你五歲就一直生活在這里,對老家能有多。”
姜彌拿巾了臉,怎麼可以這麼狼狽。
一時將臉埋在其中,不想抬頭。
陳麒現問的聲音,雖遲但到:“是不是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姜彌認為此時不適合跟他商量這些,緒才剛穩住,并不想再次失控。
陳麒現沒什麼耐心,一把扯掉遮掩的巾,不容置喙催促道:“快說。”
姜彌也一下失了耐心,看著他良久,才說:“媽媽說想回老家,我不舍得。”
陳麒現想也沒想:“我也不舍得!”
姜彌沒再瞞重點:“一直認定,我是因為幫治病才和你在一起的。”見陳麒現一臉的茫然、不解與無奈,反問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麒現問:“為什麼?”
“我猜,可能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吧。”
陳麒現皺眉,看起來很兇:“再胡說八道我要罰你了!”
姜彌心煩意,鏡中看見他包扎的手臂,又是心下一涼。
委屈從心底蔓延開來,自己好像墜了深淵,不見底,又不見天,恐懼吞噬了。
“我說認真的。”姜彌咬著下,不認同他的說辭,直直問道:“你想怎麼罰我。”
陳麒現說得曖昧:“我的手段,你還不了解?”
姜彌故意曲解道:“是自殘嗎?”
陳麒現見舊事重提,霎那就破防了,邁開上前一步,勢順就把姜彌卡在水池和自己之間。
一條,輕輕一,很稔就了進去。
他還沒用力,姜彌就已經彈不得。
忿忿地咬牙,從鏡中抬頭看他得意地扯著笑,皮笑不笑似的與自己在鏡中相。
心跳失去規律,快一下慢一下,總之不正常極了。
姜彌知道,來的人,都是禮儀極好的長輩和朋友,不可能貿然闖他們的臥室。
但是,他們也不能這樣胡作非為!
這還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呢!
姜彌手去抓他,急之下,只抓到了他傷的那條手臂。
別說使力,連都不敢。
只能又急又氣:“陳麒現!”
“說過多次了,還沒吸取教訓呢。”陳麒現冷哼一聲,看著真有點了氣的模樣,眼神冷卻幾分,“連名帶姓,改不了了是吧?”
姜彌覺得他歪曲重點,現在本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要不要我教教你,正確的人方式。”陳麒現輕描淡寫地問,眼卻是有點可怖。
姜彌失笑,終于說出心里藏了許久,又不見天日的話:“在私下里,你兇我可以。但是,當著我媽媽的面,你別總是用這種語氣說話。心里一直擔心你欺負我。”
陳麒現聽了,只覺荒謬:“你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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