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幾人刻意低了聲音,但還是一聲不落的傳進顧影的耳裏。
謝林從套間的房間裏出來,拍了拍秦牧言的肩:“你外公醒了,進去吧,陪你外公說說話。”
“嗯。”
記憶裏神矍鑠的老人,此刻卻滿了管子躺在病床上,顧影不自覺的就流下淚來,秦牧言更是。
他別過臉去,將眼淚幹,強撐著笑臉,蹲在病床前。
“外公。”
“小言……來了……”
剛做了一場大手,聲音還很虛弱。
“這個是……”外公眼珠,看向顧影。
“是小影,您還記得嗎?”
“小影?”他在記憶中搜尋了一下:“哦,我記得……還是那麽……漂亮。”
“外公。”顧影喊他。
“哎……好孩子。”
外公吃力的抬起手臂,秦牧言不知他是何意,小心又張:
“外公,您要什麽?我幫您拿?”
“手……你們……把手給我。”
兩人不明所以的把手出來,外公吃力的抓著兩個手疊放在一起。
秦牧言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他反手將顧影的手握進手裏。
“好好的……要好好的。”外公還著輸管的手,蓋在兩人手上,輕輕挲,麵容上出些許的欣。
秦牧言點頭,哽咽道:“我們會的,外公。”
……
“我想起來那孩是誰了!那不就是牧言他後媽帶到的秦家那個外甥嘛!”
“父母出車禍死了的那個?”
“對啊!就是!”
“跟牧言好了?”
“我覺得不能,可能就是正好在一塊,就一起過來了,顧家那邊已經沒什麽人了,要不然也不能讓跟著小姨,許家早幾輩上就已經沒落,一個無名無勢的孤兒,秦家應該不會讓牧言娶的。”
“也不能這麽說,那牧言他爸不也娶了許家的兒。”
“那能一樣嗎?姐夫那時候,可是二婚。”
“嗨,這事兒……”
顧影推門出去,病房外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見到顧影後,那幾人臉上流出窘迫,尷尬的衝笑了笑。
顧影點頭示意了下,便離開了。
走出幾步後,又聽著背後的人在說。
“該不會聽到了吧?”
“聽到就聽到吧,我們又沒說什麽,那不都是事實嘛。”
別人都清楚的事實,顧影又怎麽會不知道。
……
秦牧言留在了醫院,一直在那裏守著,但外公還是沒有撐過去,次日淩晨的時候走的。
之後,秦牧言就在謝家幫著持後事。
葬禮那天顧影隨著秦家的其他人前去吊唁,才幾日沒見,秦牧言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眼窩深深地凹陷下去,眼底布滿了紅。
“牧言這幾日啊,肯定都沒有怎麽休息。”出來之後,許蓉跟說。
話語裏,盡是心疼。
葬禮結束後,秦牧言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晚上的時候,徐凱來了。
“小影?!”
“徐凱哥。”
“我們可有年頭沒見了。”
“是,有幾年了。”
見麵後,兩人先是寒暄了幾句。
隨後,徐凱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問:“牧言呢?”
顧影指了指樓上:“在房間!”
“我上去看看他。”
“好。”顧影目送著他上樓。
樓上,秦牧言的臥室裏。
徐凱拍了拍他的肩:“節哀。”
“嗯。”秦牧言應道:“坐吧。”
徐凱隨便找了位子坐了下來:“他們幾個還有那幾個小的說要來,我沒讓,過段時間吧,先讓你自己療療傷。”
“不過,煙還是點兒。”徐凱看著桌上堆滿煙頭的煙灰缸,提醒道。
秦牧言剛想去拿煙的手頓住了,幹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察覺到他的作,徐凱輕笑。
“我剛剛在樓下看到小影了,變化大的,越來越漂亮了。”
“嗯。”秦牧言應道。
“你們倆現在怎麽樣?”
“就那樣。”
“你問了嗎?六年前為什麽非要出國?”
“沒。”秦牧言說。
“為什麽啊?”徐凱不解。
“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不想說,我不想。”
“行吧。”徐凱也沒再多說。
又陪了他一會兒,徐凱便離開了。
到樓下的時候,他跟顧影招呼了一聲:“小影,我先走了。”
“吃過飯再走吧。”
“不了,我吃完飯來的。”
“徐凱哥……”顧影言又止:“他……還好嗎?”
“哦,你說牧言啊!”徐凱頓了一下,才意識到問的人是秦牧言:“還……”
說完,他話鋒一轉:“還不好的,狀態很差,你知道的,他從小就跟他外公的就特別好,這次的事對他打擊大的。”
“嗯。”顧影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緒。
“那我走了。”
顧影把他送到門外,等他車子離開後,才回去。
“徐凱哥走了?”進門的時候,秦軒隨口問了一句。
“嗯,你哥下來吃飯吧。”
秦軒上樓後,很快就下來了:“我哥說他不吃了。”
片刻後,秦牧言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我不是說不吃了嗎?”他不耐煩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是我。”顧影出聲。
隨後,房間的門打開。
“我以為是秦軒。”秦牧言解釋。
“嗯,多吃點吧,不然會撐不住的。”
顧影端著給他單獨盛出來的飯菜,進到房間。
“放哪兒吧,我等下吃。”秦牧言說。
顧影直接坐了下來:“你吃完我再走。”
還是那麽固執,秦牧言無奈的笑了笑,沒辦法,他隻好拿起筷子,象征的吃了兩口。
“好了,東西明天再讓人收拾。”
“嗯。”顧影站起來,打算出去,走到秦牧言跟前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麽:“哦,對了,這個給你。”
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遞到秦牧言手裏。
秦牧言低頭看著手心裏的東西,瞬間就紅了眼眶。
一個紙折的星星。
他懂的意思,是想告訴他,雖然外公不在了,但他也會變星星,就像是顧影的父母和他的媽媽一樣,變天上的星星。
顧影說不出安的話,抬手放在秦牧言的腦後,手指穿進他的短發裏,輕輕的挲了一下。
秦牧言用力的抱住的腰,將頭抵在上,泣不聲。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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