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房門被撞開,一道人影猶如神兵天降出現在我麵前。
我定睛一看,正是胖道士。
我大喜過,趕對他喊:“道長,救我!”
胖道士並不急於出手,反而問我:“你剛剛是不是在罵我?”
我剛才驚醒的時候,以為是胖道士在我屁,所以罵了一句,而且罵的很大聲,沒曾想被胖道士聽見了。
但是我並沒有承認,而是搖搖頭,回答說:“沒有!”
胖道士說:“我剛才在客廳裏閉目養神,這屋子裏就你一個人,除了你罵我以外,不可能有別人罵我!”
我哭喪著臉,眼地著胖道士:“道長,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在糾纏這種小事。你好歹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怎麽跟我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計較呢?”
胖道士彈了彈角的那白,從懷裏出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裏裝著。
“幸好我還留了一點!”胖道士一邊說,一邊拔開瓶塞,將倒在纏著我的樹上。
隻聽一陣滋滋聲響,樹劇烈抖,就像被什麽燒灼了一樣,冒起縷縷黑煙,還有一腐爛的氣息。
唰!
樹終於鬆開了我,飛快地了回去。
胖道士翻跳上窗臺,推開窗戶,如水的月輝一下子傾瀉進來。
胖道士瞇起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自語道:“今晚的月亮這麽圓,難怪煞之氣這麽重,我倒有些小瞧你了!”
胖道士說完這話,縱一躍,以一個非常瀟灑的姿勢躍出窗臺。
“喂!道長……”我一句話還沒喊出口,就聽窗臺外麵傳來胖道士的慘聲,然後就聽胖道士在外麵罵:“你大爺的,為要在窗戶下麵種仙人掌啊?!”
我忍著腰間的疼痛爬起來,著窗臺往外看,就看見胖道士略顯狼狽從地上爬起來,走路的姿勢變了羅圈,看樣子他的好像被仙人掌紮中了。
我很想笑,但是看見那棵老槐樹,我卻又笑不出來了。
那棵平日裏普普通通的老槐樹,此時卻變得十分妖異,活就是一棵“樹妖”。
那些樹就像鬼爪一樣,不斷從地下探出來,院子的地麵原本鋪著青石板磚,全都被樹頂爛了,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整棵老槐樹被一團濃鬱的煞之氣包裹著,那團煞之氣仿佛還在吸食月。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般恐怖的景象,我太恐懼了,因為恐懼到了極點,所以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不明白這是怎麽了,老槐樹裏的那個魅靈都被胖道士收了,怎麽這棵老槐樹還能作妖?
胖道士就像一顆球,在一片鬼爪裏滾來滾去,看上去他的腳步踉踉蹌蹌,但那些樹幻化的鬼爪就是抓不住他,甚至連他的灰道袍都抓不住。胖道士形雖胖,但卻像泥鰍一樣靈活。
我看了一會兒,看出了一些門道,胖道士的步伐看似踉蹌,卻含乾坤,是一種特殊的步伐,應該是有規律可循的。我們這種門外漢,自然是不懂其中的奧妙。
胖道士很快來到樹幹前麵,雙手結了個法印,口中念念有詞:“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魔……道氣長存……”
胖道士念咒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他念咒的時候,我的耳畔卻傳來風雷之聲。
天地間的月瞬間暗淡下來,一團烏雲擋住了明月,院子裏飛沙走石,一片昏暗景。
胖道士的背影仿佛變得高大了不,但見他袖口一甩,一道自袖口裏飛出,筆直地沒樹幹中央。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那沒樹幹中央的東西,竟然是一把桃木劍。
桃木劍是修道之人常用的法,但它是桃木做的呀,怎麽會如此鋒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樹幹裏麵,甚至直沒到劍把位置。
要知道那老槐樹的樹皮可是相當堅的,卻被桃木劍輕易劈開。
這時候,就聽胖道士大喊一聲:“破!”
樹幹裏出一道,接著,兩道,三道……
十多道全部從樹幹部激出來,堅的樹幹表麵瞬間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然後,那棵起碼有上百年曆史的老槐樹,竟然被胖道士手裏的桃木劍,生生的從中劈兩半,這份功力,看得我瞠目結舌。
半晌,一切煙消雲散,飛揚的塵土也停了下來,天空中的烏雲重新散去,再次出了那玉盤似的明月。
明月高懸,大地一片寧靜。
我這才如夢初醒,翻出窗臺,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但見胖道士蹲在地上,手裏握著桃木劍,正在樹幹裏撥弄著什麽。
“道長,你在找什麽?”我好奇地問。
胖道士劍尖一挑,一團白花花的東西落在我的腳下。
我低頭一看,後背上的汗瞬間倒豎起來,整個人就像電一樣,一蹦三尺高:“媽媽呀!”
胖道士丟在我腳下的那團東西,竟然是一白森森的骸骨!一副完整的人骨架子!
我們在老宅裏住了這麽多年,全然不知槐樹下麵居然埋著一白骨,現在想想,真是太可怕了,我每天都從白骨麵前經過呀!而且我小時候,還曾對著這白骨噓噓過,以後不會痿吧?
“這……這……這是誰的骨頭架子?”我上下牙關打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胖道士說:“是那個人的骨!”
我猛然一驚:“那個魅靈?”
胖道士點點頭,從袖口裏出一方紅布,他的袖口就跟百寶箱似的,什麽東西都能變出來。
胖道士將紅布鋪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拾起那骨,用紅布將骨包裹起來。
胖道士把骨遞給我,讓我抱回屋子裏去,我嚇得連連後退,看著那骨我都害怕,更別說用手去抱。再說了,我把骨抱回屋子裏做什麽,不嫌晦氣嗎?
胖道士吹了吹他的八字胡:“我又沒讓你抱進屋供著,你先抱回去放好,明天我重新選個地兒把葬了,這件事才算徹底結束!”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無崖子環顧四周,確定閑雜人等都走開之後,才湊到我面前,一臉嚴肅的問:“你身上的詛咒是誰下的?怎麼這麼厲害?”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老頭剛才是故意裝傻,支走那些在這裡看熱鬧的工作人員。 我深吸一口氣:“女魃。” 無崖子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竟然是她?怪不得……” 我看他像是有幾分本事,嘗試著問:“道長能不能解我身上詛咒?” 無崖子目光灼灼,搖頭道:“別說是我,就是我們茅山的開山祖師爺,也不一定能解開你身上的詛咒。你還是認命吧。” 我:“認命?怎麼個認命法?” 無崖子歎口氣:“調整心態,孤獨終老,不要再談戀愛,去禍害小姑娘了。” 我當時就急了:“那怎麼行?我尊重的一位偉人對把妹做出過明確的指示: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再醜也要談戀愛,談到世界充滿愛!我怎麼能就這麼放棄!?更何況,我還長得這麼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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