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一早,沈琳出海出事後,我就意識到一點不對勁。”江玨說。
江寒深蹙眉:“那您當時為什麽不說?”
“說什麽?”江玨嗤笑:“江家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為江家賺錢的時候,自然是江家的有用之人,但當有一天你想要掀翻江家的時候,不管是江玨還是你江寒深,他們都不會心慈手。”
“何況,我也沒有證據,沈琳的事,我的確很憾,但是,我也的確沒有辦法做多。”
江玨不可能拿江寒深的生命去冒險。
他和盛晚說過,他不算是好人,這一句,也不是什麽假話。
他知道江家太多的事,這麽多年,都一直裝傻充愣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怎麽可能真的為了一個沈琳去改變什麽?
尤其是,這種改變,是會搭上江寒深的。
“所以,您為了阻止我去冒險,將沈琳的事瞞了下來,也是因為您,所以我當時才查不到什麽問題,是嗎?”江寒深問。
沈琳突然出事,江寒深也不是傻白甜,怎麽可能會不懷疑。
他懷疑,他查過。
但是,事實最後的確歸為意外。
江寒深不得不相信自己最後查出來的結果。
但誰能想到,這一切,又有江玨在旁幫著遮掩呢?
想到這的時候,江寒深也有些生氣。
“當年不肯說,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麽?”江寒深質問。
江玨看著江寒深,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因為,人不一樣。”
江寒深愕然。
“沈琳,盛晚,份量不一樣,選擇自然也就不同,而且,一個是已經無法彌補,一個是才剛開始,選擇不同,奇怪嗎?”江玨問。
江玨太過了解江寒深。
如果在沈琳出事之前察覺,江玨或許會幫忙,但很可惜的是,他晚了一步。
而這個朋友的份量,江玨並不希江寒深冒險。
盛晚在江寒深心目中的意義卻完全不一樣,江玨知道江寒深對盛晚的在乎,所以才會選擇對盛晚坦然以告。
江寒深沉默。
“你知道多?”江寒深問。
“不多,但也知道點,比如說,江阜父子倆,都不幹淨。”江玨回。
江寒深的眸猛地一沉。
“江承舒也是?”
這個回答,的確讓江寒深震驚,可是知道這一點之後,有些事又變得順理章起來。
“江阜起了頭,至於江承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牽涉其中了。”江玨說。
江寒深的眉心已經皺得跟什麽似得。
這麽一來,盛晚去搶江氏,是不是會有危險?
江玨還在繼續說。
“江家深固,想要拔起,沒有那麽簡單。我跟盛晚說,我手上沒有證據,其實不是,我有一些江家涉黑的證據,但是,這些證據想要扳倒江家,不夠,而且,寒深,如果真到了江家存亡的那一日,還有一些人是無辜的,我們需要一個明正大的依仗,去保證最後這些人的安全。”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江家其他無辜的人,不該為此付出代價。
“你應該有準備。”江寒深說。
江玨剛才還嚴肅的神,瞬間變了擺爛模樣。
“準備?沒有,這個事,是你老婆搞出來的,不得你這個做老公的去收拾爛攤子?找公公算什麽道理?”
江寒深:“……”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接下來你們要怎麽做,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反正呢,和我無關。”說完,江玨閉上了眼假寐,儼然一副送客樣。
江寒深還是頭一回發現,他這個爸,到底有多氣人!
然而,江寒深也沒有辦法。
“爸,你好好休息。”扔下這句話,江寒深就離開了。
他在離開江氏的時候,就已經在籌劃這些,如今江玨把事到他手上,倒是也沒有什麽影響。
隻是,江承舒……
整件事還是要好好謀劃,小心為上才是。
江寒深這邊和江玨了麵,而盛晚也已經回到酒店,將自己和江玨的對話容,全部告訴了自己的同伴們。
在來的路上,秦深深也已經知道了盛晚他們這些年在追查的事,雖然有些惱他們幾人藏得嚴實,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等聽盛晚說完後,秦深深就蹙眉:“首先,江玨的話,可信度多?”
“他不必騙我,我相信他。”盛晚說。
蘇星繁看向盛晚:“你之前可沒有那麽相信他,江玨就靠幾句話就把你說服了?”
“江寒深跟我說過,他爸其實是個腦,說實話,我以前也沒想過,但是事實上,的確有些像,不,他就是。”盛晚說。
真正讓盛晚相信的說辭,就是江玨自己都不是很想活了。
江玨簡宜,所以才能堅持那麽多年不娶,不沾,甚至在替這件事上也清清楚楚。
也因為他簡宜,才會去江寒深這個兒子。
為了兒子,他不會去江寒深邊的人,這個人,自然包括沈琳。
陳楓相信盛晚的判斷。
“現在既然知道我們要查的人是誰,倒是也省了我們不的力,接下來,晚晚,你有什麽想法?”陳楓問。
“江阜一直對外都是無心家業的形象,想要接近他,並不簡單。”
“我的份限製,很多事也做不了,我倒覺得,我可以繼續我現在在做的。”盛晚說。
陳楓想了想,點頭:“倒是個路子,江承舒既然也牽扯其中,他現在進了江氏,就算一開始他不去用那些,但一旦被晚晚急了,很有可能會出馬腳,從他這邊作為突破口,可行。”
“而且,晚晚進江氏,也是最大程度保護江氏的辦法。”
盛晚聞言,出愧疚:“抱歉,因為我的私人原因……”
“你說什麽呢?”徐昊擺了擺手,說:“冤有頭債有主,咱們也是找那些做壞事的,江氏也是江寒深他們父子一手拉起來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那也是他們的功勞。”
當然,江家的事真的揭出來,江氏肯定會影響,這也是江氏應該承的。
他們也是出於一些私人,所以才會盡可能地保全江氏,但是,可沒打算讓江氏繼續做那個龍頭企業。
畢竟,江氏的發展,離不開江寒深這些當權人的實力,但是也了那些非法事業帶來的裨益。
有些事,他們也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趙景明聽著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慨:“我覺得你們的想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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