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薇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椅子上，上纏著膠帶。

    約聽到有人說話，緩緩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楚。

    一張致的笑臉，出現在眼前。

    “江薇小姐，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看清眼前的安，江薇下意識地向後了。

    “你……你是什麽人？”

    安微笑，語氣溫。

    “安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

    “你……”江薇變，“你想幹什麽？”

    顧家出事的事，上鬧得沸沸揚揚，江薇當然也聽到消息。

    聯係到以前知道的一些事，江薇不難猜到，安是什麽人。

    “看來，你應該聽說過我。”安笑了笑，“所以我來提問，你來回答，明白嗎？”

    一心保命，江薇用力點頭。

    “隻……隻要你別殺我，我……知道的全告訴你。”

    “你不用張，至現在為止，我還不準備殺你。”安溫地安一句，“第一個問題，程嘉木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

    安皺起眉，輕輕搖頭。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知道。不信，你……你看我的手機，他剛剛給我發過消息，他手機關機，我……我給他打電話都打不通，我真的沒騙你。”江薇嚇得眼淚都掉下來，“我求求你，別……別殺我……”

    手下遞過的手機，安住手指將手機解鎖，打開程嘉木發來的消息看了看。

    “現在，第二個問題，希你不會再讓我失。”

    安抬起右手，習慣地推了推眼鏡。

    “梅心戲梅你應該很悉吧？”

    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江薇用力點頭。

    “，很，我媽以前是梅心劇團的演員，我……我從小就在梅心戲院長……長大的！”

    “很好。”

    安彎，示意手下拿過一把椅子，他彎坐到對麵。

    “現在，仔細講給我聽。”

    江薇膽心驚結結地說明。

    安聽得很仔細，不時向詢問幾句。

    劇場能容納多人，有幾個門出，電力和各種主控設備在哪個位置……

    諸如此類。

    一直到江薇實在沒有什麽可說的。

    安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紙筆，在紙上畫出一個立草圖。

    “江小姐，我畫得對嗎？”

    仔細看看紙上的圖，江薇點頭。

    “沒錯。”

    “辛苦你。”安著草圖站起，向手下做個手勢，“給找個安靜的地方。”

    “不要……不要殺啊……”江薇用力哭喊起來，“我知道，你是想對付程伽羅和江芙對不對，我……我可以幫你的……”

    安停下腳步，向轉過臉。

    “你願意幫我？”

    “對，我願意……我願意幫你。”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因為我恨江芙，我恨不得將碎萬段、挫骨揚灰，憑什麽嘉木喜歡，憑什麽可以活得比我好，憑什麽就擁一切我就沒有。安先生，我可以幫你燒了梅心戲梅，或者……我……我去殺了，本不用你手，隻……隻要你……你給我一把槍，或者我自己找一把刀也行……我會讓痛苦的死……”

    一心想要得到安的認同，江薇隻管著怎麽狠怎麽說。

    並沒有注意到，男人一點點皺的眉心。

    “江小姐大概是弄錯了。”安的聲音冷下來，“我並不想殺江芙，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殺，或者傷害。”

    邁步走過來，男人沉著臉，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槍。

    “每一個想要傷害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江薇的表僵在臉上，“你……你要幹什麽？”

    “你是的親人，我原本並不想殺你的，但是現在……”安冷笑，“我改變主意了。”

    他抬起右手，將槍指在的腹部。

    “妹妹嫉妒姐姐，不明事理，為癡。”

    安彎指，扣下扳機。

    嘭。

    第一槍。

    江薇痛苦地擰著眉，額角都溢出冷汗。

    “求你，放……放過我！”

    安抬手，將槍移到的口。

    “所不得，卻遷怒於別人，為嗔。”

    嘭。

    又一槍。

    這一次，江薇已經說不出話，裏溢出沫。

    安穩抬手，將槍口按在的眉心。

    “人心不足，妄想得到一切，為貪。”

    嘭。

    第三槍。

    一槍斃命。

    江薇無力地歪下去，倒在椅子上。

    “我最多隻是貪心，而你貪嗔癡全犯，比我還要壞。你這樣的人，怎麽配做溪客的妹妹呢？”

    將槍丟給手下，安取出手帕，手指。

    “理掉，不要土，我要讓死了也不能安寧。”

    ……

    ……

    第二天上午。

    楊婷將兒子江芃帶進餐廳，再一次取出手機撥通江薇的電話。

    語音再次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楊婷將電話掛斷，轉臉看向走進來的江遠之。

    “小薇一晚上都沒回來，我打電話也打不通，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能出什麽事，不定又上哪兒野去了！”

    江遠之皺眉坐到桌邊，撥通程氏集團旗下，天誠建築經理趙諾的電話。

    “趙總，我是江遠之，您看……咱們這個工程款什麽時候能撥下來，這銀行和供貨商都催我幾次了。”

    “江總，你也做建築不年，行裏的規矩難道不懂嗎？”趙諾輕笑，“工程款墊付，這不是正常的嗎？”

    “可是，這個……這個工程太大了，十幾億我哪墊得起啊。”

    “有多大胃，吃多大碗，您要是吃不下，當初就不應該接。”

    “趙總，小芙可是我兒，您就不能幫幫忙？”

    “對不起，公事公辦，您要是實在幹不了，我們天誠可以隨時接手。”

    電話掛斷。

    “有什麽了不起，我現在就給小芙打電話，看你還敢對我這個臉！”

    江遠之氣罵一聲，打開電話簿找到江芙的電話。

    “先生、太太！”傭人走進來，“銀行的人來了，說他們是來收房子的。”

    江遠之站起，快步走出餐廳。

    果然，之前見他一直笑臉相迎的銀行孫經理，正帶著幾位手下走進來。

    看到江遠之，孫經理抬抬下。

    “江總，我們銀行評估認定，你沒有還債的能力，所以……我們是來收房的。”

    江遠之怔了怔，大步迎過來。

    “孫經理，之前您可不是這麽說的，咱們不是說過，合同到期還能再續約的嗎？”

    “這種違規的事，我可不會做。”孫經理冷著臉，“提醒您一下，不你的房子，您的公司我們也要查收。”

    “孫經理，您把房子收了，我們一家住哪兒？”江遠之賠個笑臉，“您也知道，我婿那可是程伽羅，有程家給我兜底呢，你還怕還不上……”

    “程先生沒告訴您嗎？”孫經理輕笑，“這就是他的意思。”

    “什麽？”

    江遠之當場石化。

    足足呆怔十來秒，他才反應過來。

    “這……這不可能，我現在就給我兒打電話。”

    “不用打了，我就在這兒。”

    客廳門口，江芙和程伽羅一先一後走進來。

    “小芙！”江遠之忙著迎過來，抓住的胳膊，“這次你可幫幫爸爸……”

    “你想要那個工程，我把工程給你。你想要銀行貸款，我也幫你貸款……”

    江芙輕哼一聲，甩開他的手掌。

    “你還想讓我怎麽幫你？”

    注視著麵前孩子冷冰冰的臉，江遠之終於回過味來。

    故意把工程給他，故意讓他把錢全部投進去，故意聯係銀行幫他辦好抵押……

    這一切，不過都是江芙的局。

    等他破產後，天誠建築可以立刻接手，他做到一半的工程。

    程氏不但不賠錢，還可以大賺一筆。

    他這個兒，果然是手段厲害。

    “你……你一直在騙我？”

    “騙你？”江芙輕笑，“你騙了我媽十六年，我不過就是騙你一次，你還委屈了?”

    “你……”

    江遠之咬咬後牙，想要翻臉。

    注意到站在旁邊的程伽羅，又燃起一希。

    “三，看在我是小芙爸爸的份上，我求您，給我留條活路。”

    “爸爸？”

    程伽羅一把抓住江遠之的咽，將他按在客廳牆上。

    “當年，小不點兒中毒昏迷，我求你不要放棄治療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自己都忘了嗎？”

    江芙轉過臉，看向程伽羅。

    “你說什麽？”

    注意到自己失言，程伽羅轉將江遠之丟開，皺眉向轉過臉。

    “小不點兒，我……”

    江遠之狗一樣俯著，爬到江芙麵前。

    “對不起，小芙，當初都是爸爸不好，你放過爸爸這次。”

    “是啊，小芙！”楊婷也衝過來，“我們那時候就是看你實在沒救了，才放棄治療的，你爸真的不是不管你。”

    放棄治療嗎？

    江芙怔了怔，輕笑出聲。

    “這也確實像你們的作風，如果我沒猜錯，我的醫藥費也是程家付的吧？”

    “小芙，爸爸錯了，爸爸真的知道錯了。”江遠之跪爬幾句，抓住的小，“要是這次你不幫爸爸，爸爸就真的完了，爸爸向你認錯，爸爸給你磕頭，行不行？”

    “是啊，小芙……”楊婷拉過還一臉懵圈的兒子，“就算……你……你不在乎爸爸，你弟弟的呢，小芃，他才幾歲啊，你忍心讓他沒地方住，流浪街頭嗎？”

    “我媽媽隻有我一個孩子，我沒有妹妹，更沒有弟弟！”

    一腳將江遠之踢開，江芙沉下臉。

    “收房！”

    “江總，還等什麽呢？”孫經理笑瞇瞇走過來，“走吧！”

    楊婷抹一把臉：“就算你們要收房，我們……我們總得收拾收拾東西吧！”

    “東西？”孫經理嘖嘖，輕輕搖頭，“我說江太太，就這別墅裏所有的東西加起來，夠利息的零頭嗎？”

    直起，他沉下臉。

    “江總，大家也算認識一場，我給您留點臉麵。給您十分鍾，把相關證件、產權出來，要不然……我們強製執行，因為這個再把您送進去關幾天，也不值得是不是？！”

    知道事已經無法挽回，江遠之無力地從地上爬起。

    這一次，他是徹底完了。

    弓著腰背，上樓。

    將一遝資料捧過來，送到孫經理手上。

    江遠之失魂落魄地走到房門。

    楊婷拉著兒子追過來，手想要抓過車鑰匙。

    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擋住的手。

    “對不起，江太太，您二位名下所有資產都需要查收評估，包括您的車。”

    “你們……你們夠狠！”

    拉住兒子，楊婷皺眉走出房門。

    “兩位記得保持手機通暢，等資產評估做完，我們會把剩下的賬單給你們的。”

    孫經理笑著提醒二人一句，從手中的資料裏取出別墅的房產證和相關手續，送到江芙麵前。

    “江小姐，這些您就直接查收吧。”

    “這……你們不是要評估拍賣的？”

    “這套房子，程先生已經買下來了。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二位，江氏建築權清算完，咱們再聯係。”

    孫經理向二人道別離開。

    站在旁邊的傭人，小心翼翼走過來。

    “大小姐，我……”

    “沒事，您留下就行，反正這房子也要看著。”

    “謝謝，那……我……我去給你們泡杯茶啊。”

    傭人一臉激地走進廚房，江芙環視一眼四周，看看手中的房產證，皺眉看向麵前的程伽羅。

    “為什麽不告訴我，他們放棄治療的事？”

    “都是以前的事了。”程伽羅扯扯角，“江遠之是什麽人，反正你也知道的。”

    白他一眼，江芙轉走到沙發上坐下。

    隨手翻開手中的資料看了看，注意到房產證裏夾著的一張A4紙，隨手取出來翻開。

    看清上麵的字跡，江芙呼吸一，眼圈就紅了。

    “這就是你不肯告訴我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