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
“時先生呢?”莊靜一回來,便逮住人問。
被詢問的黑人,開口說道:“先生今天一早就出國了,你晚上可以不用給他備飯了。”
莊靜瞳孔一:“你說什麽?他出國了?”
黑人頷首:“不錯。”
莊靜提心吊膽的問:“他去了哪裏?邊都帶了誰?”
黑人睨一眼:“你問這個幹什麽?”
莊靜差點要維持不住冷靜:“我是你家先生的誰,你心知肚明,我這是關心他!”
黑人邦邦的說道:“先生說了,要你不用擔心,等他辦完事,自然就回來了。”
“你!”莊靜氣一窒後,拿出手機道:“你不說,我不會自己打電話問嗎?”
黑人冷眼看著莊靜聯係時遇,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告狀。
片刻後,電話接通。
那頭傳來淡淡的一聲:“找我什麽事?”
莊靜頗為小心的問:“我聽說,你出國了?”
時遇“嗯”了一聲。
莊靜忍不住追問:“你怎麽這個時候出國?”
時遇敷衍道:“現在出國還要挑時間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
莊靜聽出了他在模糊重點,隻能旁敲側擊道:“旭今天下午被人帶走了,我想讓你幫忙找他,你不在,我差遣不你的那些手下。”
說著,莊靜瞪了麵前的黑人一眼:“他們連你去了哪,都不肯告訴我。”
時遇施施然道:“那是因為你有前科。”
莊靜一噎之下,進一步試探道:“你覺得,我是不是報警比較好?”
一旦警察來了,時遇這個雇主,也免不了被詢問一番。
而“時遇”這張皮下,又掩藏著那麽多的,萬一惹來警察進一步的搜查時家,不在國的時遇,絕不希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莊靜難得聰明了一回。
隻聽時遇嗓音微涼的說:“報警?我們自己的家事,又怎麽好勞煩警察。”
莊靜心中一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隻聽他緩緩道:“這幾天,旭一直來求我聯手除掉厲景琛,我看他那麽誠懇,便答應了替他想辦法。”
莊靜再也不住火:“這麽重要的事,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是旭要我先不要告訴你的,他說你不會同意,倒不如等事之後,再讓你知道。”
時遇對答如流,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是厲旭自己報仇心切。
莊靜差點氣絕亡,半天說不出話來,隻剩下難的呼吸聲,證明還在聽。
這時,時遇又說:“媽,我知道你著急,但旭都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我也一樣。”
以往他這麽說,莊靜會立刻掉親的漩渦,隻因被逐出的這些年,太和自己的孩子們相認,以至於厲項臣喊一聲媽,都能讓激半天。
可今天,聽到他再次喊“媽”的莊靜,卻止不住遍生寒。
這次的這聲“媽”,又要讓付出什麽代價?
莊靜麵煞白的問:“你有那麽多忠心耿耿的下屬,為什麽還要讓旭去涉險?”
時遇對此卻避而不談:“他是我親弟弟,我自會護他周全。”
莊靜扶著脹痛的額頭,聲嘶力竭的強調道:“可我隻要他回來!”
自從有了厲旭以後,莊靜灰暗的生活中,終於有了一抹不一樣的彩。
每當旭和撒時,都讓莊靜想到了他小時候,這讓如何不歡喜?
可時遇卻偏偏要打破這一切!
時遇見不依不饒,幹脆冷下聲道:“回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說,你幹涉旭的決定,他不見得就會激你。”
“……”莊靜沒想到他這麽無恥,利用親弟弟去事,卻還要假惺惺的說是為了旭。
再說旭能不能回來,不就是時遇一句話的事嗎!
知道自己再不爭取,旭有可能真就回不來了,莊靜急得眼淚直打轉:“我不怕旭怨我,我隻要他平安的回來!項臣,媽求求你了,別讓旭去送死,他和你爭不了什麽的。”
厲景琛和厲項臣相爭,中間向來炮灰無數,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兒子去送死!
時遇嗤笑一聲,似有嘲弄之意:“旭可是說了,等他為厲家的家主,要給我好呢。”
莊靜心口一個突突,旭這個傻孩子,不知道時遇就是厲項臣,居然當著他的麵,說要為厲家的家主!
以對方記仇的格,不伺機報複旭才怪!
思及此,忙討好道:“怎麽會呢?你又不是死了,有你在,旭不了厲家的家主。”
時遇似笑非笑了下:“可我如今這張臉,麵對大眾,遠不如厲旭那般有說服力。”
莊靜背後冷汗直冒。
他的言外之意,不外乎是他整容了,不再是厲項臣的模樣,就算除掉了厲景琛,世人也隻會認可厲旭這張麵孔,為厲家的繼承人。
這平靜背後的磅礴殺機,莊靜反的說道:“那我就帶旭走,走得遠遠的!這總行了吧?”
時遇道:“媽,你在胡說什麽呢?你們一個是我親弟弟,一個是我親媽,我不會拋下你們不顧的。”
“……”那七年前發生的事,又該作何解釋呢?
莊靜猶記得七年前,厲項臣被心腹護送進直升機後,便拋下他們母子三人,逃離了戰場。
那個時候,厲項臣有沒有為他們想過後路?
輕靈還好,從小就把厲景琛當親大哥崇拜,厲景琛也確實沒有把怎麽樣,反而還將厲氏集團與管理。
讓莊靜到意外的是旭,原以為這孩子會和一樣被厲景琛掃地出門,沒想到厲景琛卻將他一路供到了大學。
“你說,不會拋下我們不顧?”
當年的厲項臣沒有做到,如今變了一副容貌的時遇就有了嗎?
時遇的聲音虛無縹緲般地傳來:“不錯,等除掉厲景琛,我們一家人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莊靜恍惚的想,是錯了嗎?
厲景琛至還留給他們一條活路,做主讓輕靈風風的嫁給林嶽,如今被林嶽奉為心尖寵,厲景琛還保留了在厲氏集團的職位和份,旭也考上了名牌大學,這是莊靜從未奢求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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