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的頭:“不急,我一會還是要見一見你阿娘的。”
云舟道:“昨天我不是說了,我一個人送你嗎?不折騰我阿娘了。”
蕭錚道:“不是要來送我,我自有打算。”
在蕭錚離開南茲之前,他攜云舟去了一趟趙府。
因是微服而來,不需接駕的排場,兩人直接去了趙府的宅。
趙念剛要見禮,蕭錚忽然抬手屏退了眾人。
堂屋只剩他們三個,蕭錚道:“只有家人在此,此時此刻就不論君臣了,母親不必見禮。”
“母親”二字把趙念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兒。
云舟這才明白蕭錚的打算,微微一笑,對趙念道:“陛下既然愿意這樣,阿娘就聽著吧。”
趙念心里驚駭,知道這位大胤皇帝寵自己的兒,但沒想到寵到這種地步。
或者說,這已經不是寵所能形容,的兒似乎把一個開國帝王拉下了神壇,讓他在邊為了一個尋常人家的夫婿。
趙念平定心緒,斂了方才聽見母親二字時的慌張,慈和地微笑起來。
“做母親的,看著兒終有靠,已經足夠欣了,只希陛下以后充實了后宮,也能顧念著今日的分,和旎旎舉案齊眉便盡夠了,會做一個好皇后的。”
趙念想著,現在蕭錚暫且只有云舟一個,這大概會是兒一生中與夫君最融洽,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但是以后,隨著后宮里人數的增加,種種的爭奪,誤會,傷害就會接踵而來,舊時的夫妻分往往扛不住這些消磨。
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才是后宮的常態。
云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但在平靜得的外表下,做母親的也了解的那份倔強,恐怕若有朝一日蕭錚移別,也會毫不猶豫得關閉自己的心門,再不會允許他打開。
他可以有無數人,只能有一個。
后宮人若是對皇帝決絕的離心,未必能傷害到皇帝半分,是實實在在獨自吞下千萬針的痛苦。
因為心里不一個男人,還要侍寢,還要為他生兒育,一生是榮華還是慘淡都系于一人之,若心里沒有了分,又逃離不了,等于食一輩子沒有味道的粥米飯菜,看起來理智超,實則會到的是無邊自苦。
不想云舟變那樣,所以希,蕭錚能明白子的苦,多顧念云舟一點。
同樣,這話也是對云舟說的,人人知道世間至純至的好,白如天上雪,皎若云間月,但人間不如意事太多,縱是再倔強,該知過剛易折,若真有不順人意的一天,心里留個念想,做個人戴的皇后,也并非不是一種出路。
但終歸路是云舟親自去走,趙念有萬千擔憂,也只能清清淡淡地說上這麼一句話罷了。
蕭錚聽出趙念話中的一些期盼,于是道:“母親,我如何待旎旎,空口白牙夸下什麼海口都不做數,日子過下去便什麼都知道了。”
趙念本也不奢蕭錚在此做下什麼獨寵一人的決定,皇帝的話,已經很有誠意,聞言點了點頭。
用過了飯,從趙府出來后,蕭錚準備離去了。
跟隨的近衛牽來了趕路的坐騎。
蕭錚有數匹得意的駿馬,有善戰者,有善負重者,有善長途奔徙者,他騎來這一匹,是輕易便能來去千里的神駒,此刻披掛了新的馬,越發神俊秀,上純黑的皮彩熠熠。
蕭錚騎上馬,經過云舟側時,撈起開的雙臂,頃刻間便將帶上馬,摟在懷抱里。
“你不在宮中這段日子,追電被送進宮了。”
云舟像只輕盈的蝶,袂飄飛,依在蕭錚懷中,親自送他出南茲王城。
蕭錚說起追電,云舟驚喜地回頭:“追電全都好了嗎?”
蕭錚點頭:“它是好了,以后養在宮中的馬場里給你作伴,但是,你的馬是不是已經退步了?”
“大概是的。”
云舟承認,從圍場回來后,就沒有怎麼再騎過馬,如今什麼程度自己也不知道了。
蕭錚單手持韁,一手空出來攬著,像個嚴厲的長輩般道:“回去多練練,好不容易教會你,竟敢給我退步。”
云舟不服道:“也還是會騎的,只是肯定沒有初學時好,還不是怪你教得時候就忙忙碌碌,也沒陪我多久。”
蕭錚聽振振有詞,道:“好,回去我就天天看著你,看你敢懶,就拿馬鞭你的屁。”
云舟拿手肘懟了他一下:“不要胡說。”
蕭錚笑著,將腰間的馬鞭解下來,纏在手腕上:“你當我騙你的?就做個比這小的,放在榻邊的格子里怎麼樣?”
云舟氣得不理他了。
這人腦子想的東西都不大正常。
作者有話說:
云舟:是頭牌嗎?不是頭牌不要。
蕭錚:可以先驗驗貨,不要錢,倒……
第94章 、補茶
又過了些時日, 云舟回城后,知道的第一件事,是晨霜有孕的喜訊。
晨霜特意進宮來看。
因為之前蕭銳的侍妾有過沒保住的孩子, 所以蕭銳十分擔憂,總覺得生活中是危險,恨不能讓晨霜就在榻上永遠不要下地, 食住用全都仔細到夸張。
晨霜憋得不了, 脾氣上來拎著蕭銳的耳朵將他狠訓了一通, 才總算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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