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是垃圾，為何還要用布袋裝......？

倒是初一在這時出現，出手：“給我吧。”

他記得城西有個玉石匠人，碎這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好......

半個時辰後，季燁送葬的隊伍啟程。

雲姝作為季燁的孀，抱著孩子站在季寒舟稍後的位置。

明明是站得極近的兩人，卻莫名有種疏離在他們之間縈繞。

季燁生前也算叱吒一方的人，原本有資格葬京都皇陵。

然而季燁死前卻向京都陛下送去書信一封，懇求能葬在西南。

不人對季燁這一要求十分驚訝，要知道葬皇陵是天大的榮耀，不是什麽藩王都有這個資格。

而西南的陵墓是在一年前重病之後才開始修建，即便花巨資加快工期，也無法做到盡善盡，何況與皇陵相比。

“父王倒是有趣，好好的皇陵不願去，偏要留在這西南，他活著的時候都說他是西南這地界的無冕之王，莫不是死了還想做間的皇帝。”

季寒舟聲音不大，一旁的雲姝聽得清清楚楚。

雲姝有些張，抱著繈褓的手：“世子莫要妄言，王爺已死，這種不利於王爺死後名聲的話，不要再說了。”

季寒舟輕笑一聲，閉了。

然而這句玩笑一樣的話，卻讓雲姝一路上都很張。

這種張，甚至影響到了繈褓中的孩子，一路上都在咿咿呀呀，不安地扭，不願睡去。

季燁的陵墓建在西南一山林深，找好幾個大師看的風水寶地，藏匿於林間，完工後工匠被季燁死，等到時候千斤閘門一關，除了季氏後人，無人再可知曉方位。

林間山路難走，雲姝心中藏著事，心神不寧，幾次險些摔倒，若不是鳶兒眼疾手快扶著，不了要傷。

而這一切落在季寒舟眼中，就變了味道。

失去丈夫的孀抱著繈褓中的孩子，惶惶無措，悲傷過度以至於好幾次險些站不穩。

真是深啊。

......

一行人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抵達陵墓所在。

送葬隊伍抬著季燁的棺槨送陵墓，雲姝盯著他們的背影，突然把孩子遞給了鳶兒。

“我要進去看看。”

“夫人......”

鳶兒無措地看著，雲姝似乎已經下了決定。

將目轉向季寒舟：“世子不去看看嗎？見他最後一麵。”

季寒舟一路上心都很不好，“不去。”

雲姝袖下的拳頭鬆開一些，跟著抬棺隊伍進了陵墓。

等到棺槨落地，雲姝跪在棺槨旁，突然對抬棺的下人道：“把棺槨打開，你們都出去，讓我陪王爺最後一程。”

“這，王妃，這不合規矩。”

“怎麽？我想見他最後一麵都不行？世子回來了，我這個王妃說話不頂用了？”

雲姝語氣嚴厲，兩個下人對視一眼，還是妥協了。

“還請王妃注意時間，不要誤了葬的時辰。”幾人相視一眼，這不算違背規矩，於是便有人替雲姝打開了棺槨，然後默不作聲退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雲姝站了起來，走到棺槨前。

棺槨中，季燁靜靜躺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