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這種細碎的心思將他好一頓折磨。
像是幽幽暗暗的單相思。李邵修會時不時測驗他的妻子,是不是像他那樣呢?他懷疑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到目前為止應該還沒有。
他的妻子作輕,纖細的影晃幾分,疊好了大紅的裳,人進了室,使捧著裳出去。江安尋了個新的繡面,答應徐昭,要給繡一副鴛鴦戲水的帕子作為新婚賀禮。
李邵修默默看著。忙完了手里的事,是不是有了空閑過來了?
可沒有。隨手在繡奩中取了針線,纏好木繃,白皙的指尖著枚銀針。
他的妻子看起來便漂亮,雙眸永遠含著彌彌水霧,眼尾迤邐著微微上挑的弧形,人看了心頭發。李邵修竟然開始嫉妒手中著的針線。他也想被這樣握著。
拿著書慢慢踱步到案幾后面,著坐下。
李邵修一過來,江安就察覺到地方變狹小。他那麼大的一塊,渾上下梆梆的,坐在案幾這里做什麼?這是人繡東西才坐的地方。
江安本來沒想開口,后來穿針引線的作都不順暢。溫聲道:“夫君,你怎麼不去窗前讀書?”
“那邊冷。”
李邵修捧著書想把摟在懷里。
江安躲了一下。很好脾氣:“你把窗戶關上就不冷了。或者使進來,填上小火爐。”
“填上火爐太熱。”
江安無奈看了他一眼,起往桌邊坐了坐,可還沒有坐穩,李邵修便跟著過來。
不由得開口:“你去那里吧,這兒太窄了,坐不下兩個人。”
李邵修盯著:“那你坐我上。”
“你怎麼…去窗邊看書又怎麼了?實在不行你在這里看書,我去窗邊?”
江安捧著繡奩起要走,一把被他攥住手腕。
李邵修抿,板著臉:“不行。”
他用了些力氣,江安腳下失去平衡,跌倒在他上。
行,都聽他的。
江安得趕在徐昭大婚之前把帕子繡出來。把燭火挑亮了一些,也沒有說什麼,落下第一針鴛鴦的雛形。
李邵修向保證:“我什麼都不做。我發誓。”
后一開始還有寥寥幾聲翻書頁的聲音,后來,李邵修便不看書了,隨手把書撂在一旁,兩只胳膊牢牢圈住的腰,把圈在懷里。
瓣若有似無過的后頸。幾縷發輕輕過側臉,好香。香的他近乎神魂顛倒。
“好香。你用的什麼香?”
江安一邊繡著帕子一邊應付著回答:“沒用什麼。”
他怕是這幾天趕路有些腦袋不清醒了,出了幻覺。路上帶的東西不多,香料等多余件一件沒帶。有好幾日不用香,上也不會有香味。
發尾有些微微發,江安低低的挽著頭發,察覺到白玉簪子被開,頭發散落在肩頭。
“你做什麼?不要解開。”
李邵修在后肩細細探尋。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聲音低緩發沉,富有磁。
“總是挽著發不好。我給你梳一梳。”
他以五指為梳子,自上而下的自頭皮往下梳理,江安最不了別人頭發,渾上下都跟著麻,小聲嚶.嚀了一聲,放下手里的針線,轉頭怪他:“你能不能別搗呀?這帕子我必須明天前繡好。”
“我什麼都沒做。”
李邵修見轉頭,好不容易逮住空子,輕的啄了啄的角。江安這才瞧見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沉迷癡意,怕是在室不出門,他頭發也不好好扎,凌的幾碎發遮住了深邃眉眼,裳更是發,一向妥帖的白中領口大敞,毫不避諱的出鎖骨與膛。
怪不得他說冷。穿這麼薄,不冷才怪。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往后仰了仰頭躲了一下,卻被他攥住后頸。江安才開口:“你剛剛怎麼說的?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去窗戶那邊了。”
李邵修依依不舍的抬起頭,“好,我不了。”
他伏在頸后,下輕輕擱在的頸窩,慢慢的看著穿針引線,一只小鴛鴦很快栩栩如生。
一看到鴛鴦他就想起那件鴛鴦戲水的肚兜,穿在上繃繃的,漂亮極了。那里都好,就是做那事時太容易害了,總是答答的不他手,他頗有心機的差人做了幾套特殊材料的裳,是薄薄的一層紅紗,穿在上半遮半掩,指不定有多好看。但是不穿,說穿上太不像話。李邵修尊重的意見,也沒強迫穿過。
自己的確有些過分。
但他好喜歡這樣和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聞一聞上好聞的茉莉香味也足夠人心滿意足。
“周時后天婚。婚后有幾天閑暇時間,你想去哪里玩?”
江安邊繡著帕子,邊答他:“聽說桐州的憑欄唱曲兒是不是不錯?”
“是。桐州唱曲百年已久,無事勾欄聽曲,你倒是會。”
江安默了片刻:“我也是道聽途說。”
“想去便去,聽一聽不礙事的。”
難得提出要求。為了邀寵,李邵修自然會全力滿足。
婚禮前夕,江安將帕子送過去。徐昭看著致的繡針,心中很是歡喜。止不住的夸心思細膩,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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