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搖頭,摟著他,臉埋在他肩膀不松開:“不吃。你也不要吃。咱們睡醒了再吃,行不行?”
“行行行行,全都聽你的。”
李邵修站起,抱孩子一樣抱著懷里的人兒,將輕輕放到了榻子里,揮下了簾子,榻子里寬敞,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誰來打攪。
他也了外裳,一只胳膊給當枕頭,一只胳膊摟著盈盈一握的細腰。
江安很快湊到他膛前,閉著眼。
“睡吧。”他聲道,安著。
對待著珍寶一般,親了親的臉,將耳畔旁邊的發攏到耳朵后面,他怎麼看都看不夠。
江安被他親吻的迷糊,半睜著眼:“我想喝水。”
李邵修便開簾子,端了一杯清水。江安不知怎的就是不高興,悶聲道:“你喂我。”
李邵修便拿了勺子,剛抵到邊,江安又不想喝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煩意的不,勉勉強強喝了半口:“好了。”
李邵修將杯子放到一旁。拿著帕子細細的給了水漬。
江安看著他,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帶著理的皮微微出澤,往日里是拿著折子與詔書的,可現在卻來眼的伺候,無微不至。
忽然眼底有些發酸,覺得心里好難過,撲到他懷里,不松開手。
李邵修發覺真的緒不好。
半響又聽見細聲細語:“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
李邵修嘆聲,的發:“沒有原因。”
“那你以后還會這樣對我嗎?”
“會的。我不會變。”
李邵修輕輕拍打著的后輩,溫聲道:“等你老了呢,當了老,我還會這樣摟著你睡覺。”
江安抬起眼簾,吸了吸鼻子看著他:“那會兒都年紀大了,不好看了。”
“不大。在我眼里,你永遠是孩子,永遠都漂亮的很。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委屈?”
有些時候,突然彌漫起來的心思,沒人管沒人理會也就罷了,忽然的關心,倒像是推波助瀾。江安心中的緒一波接一波,心想,要是沒有遇見他,會怎麼樣呢?他會娶了別人嗎。會這樣聲細語的哄著別人嗎。
江安不想說話。只用力的抱著他的腰。李邵修輕輕將下擱在額頭前,敏銳察覺,可能想到了以前的舊事。
“是不是想到以前了?不是都過去了麼。現在你有自己的母親疼,不委屈,好不好?”
江安用力點了點頭。不覺得委屈,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卻有幾顆眼淚滲出來,打了他的襟。
李邵修心中仿佛被揪了一下,慌無措的看著:“怎麼還哭了呢?”
江安撲到他的懷里哼哼唧唧,搭搭,一張臉皺了皺,晶瑩的淚水順著面頰往下流淌。
“不哭了行不行?”
他了臉上的淚,心疼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一下一下的輕輕拍在背上。
江安就是想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子,聽見他這麼溫的哄,更是鼻子酸到難。
看一時半會兒止不住,李邵修便也不勸了。只默默的,摟著細弱的雙肩,哄孩子一般哄。
江安這才覺得自己好了,也覺得自己矯。平白無故的什麼事都沒有,就摟著他哭,會不會耽擱他看折子?
江安胡抹了一把眼淚,揚起脖子瞅著他:“你還去不去勤政殿?”
聲音里的鼻音很濃。
都這樣了,他還去什麼勤政殿?
李邵修忙把粘在白皙額前的幾率發開,小心翼翼吻了吻哭的紅彤彤糯糯的雙眼,搖頭道:“不去了。你好好睡。”
江安一邊搭搭,一邊用哭腫的雙眼看著他:“你要是有要事你就去,我沒事的。”
也只是莫名其妙想哭而已,哭出來就好很多了。
寬敞的拔步床,他摟著,江安承認自己很安心,有他在旁,自己總是被照顧的很好,他幾乎把自己當了手掌心里的明珠。
江安忽然覺得悶,瞅了一眼簾子,推了推他:“你把簾子開一點,我口有些悶。”
李邵修照做。
重新把人摟到懷里,江安又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矯?”
“不矯,不矯。哪里的話。”
江安慢慢嘆了一口長氣,看著簾子隨著微風慢慢晃悠,好像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想哭了,可能是月事快來,也可能是想到從前,就連哭也只能的哭。那會兒不會有人這樣溫細致的哄,怕是那樣傷心那樣難過。
側眸看過去,李邵修在床榻靠外的位置,一抬頭就能和他深邃的雙眸對上,他的眼睛很好看,漆黑似繁星,眼尾是微微上挑的弧度,此時此刻,那眼睛里溫的似化不開的水。
的視線慢慢的,落在他高的鼻尖,落在那片上。薄輕輕張著,著健康的澤。
自己忽然就不想哭了,江安沒頭沒尾說:“我為什麼沒有早點遇見你?”
聽這麼說,李邵修啞然失笑。
“你十六歲時遇見的,不晚。”
自己要是早點遇見他,可能會好一些。掐著指頭算了算,他比大八歲,自己十歲的時候,他已經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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