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還像上次見麵時那般，天氣並不熱，甚至隻穿了一件吊帶。

    臉上還戴了一個寬大的墨鏡，下麵還帶著一個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離得老遠江予棠就聞到了一濃重的刺鼻的香水味。

    和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種別樣的味道。

    來得匆忙，坐到患者位置上就摘掉了口罩。

    江予棠正在低頭寫病曆，直到抬眸才發現來人。

    “你好，醫生，我一直有月經不調的病……”

    話還沒說完，看到江予棠，就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你怎麽在這兒?”

    記得江予棠今年才大五，哪怕要實習，也進不了A大附屬醫院！

    “你有什麽不舒服？”江予棠公事公辦地問道。

    和李芷隻是見了一次，並不認為兩人是人。

    “我掛的是邱萍的專家號，你又是什麽人？”

    李芷囂張的不可一世。

    似乎遇到了江予棠，連裝都懶得裝。

    在看來，江予棠這種從小底層出的農村人，又窮又懶，是不可能來A大附屬醫院實習的。

    果真，還是攀上了裴晏之，才有了這麽一個機會。

    “老師剛才有事出去了……”江予棠淡淡地開口，“可能麻煩你要稍等一下……”

    邱萍和孟元兩人都出去了，如今診室隻有自己。

    李芷上下打量了幾眼，眼前的孩子看起來就很乖巧，是很討男孩子喜歡的那種長相。

    裴晏之喜歡這種的？

    不可能！

    李芷冷笑出聲，起了難為人的心思，“我不想找那個什麽主任給我看了，你來給我看……”

    囂張的不可一世，像江予棠這樣一心想朝上爬不擇手段的灰姑娘見得多了。

    尤其是，現在還是裴宴之的家庭醫生。

    沒有裴宴之，恐怕連這個醫院的門都進不了。

    “好。”

    江予棠淡淡點頭，直接給把脈。

    臉上沒什麽表，似乎對李芷莫名的敵意兒沒放在心上。

    把了脈，收回手，嗓音清淡，“你近階段有點縱過度，腎不太好，肝火旺……”

    “你住！”

    李芷惱怒，一掌就要甩過來。

    隻是還沒打到的臉上就被江予棠抓住了手腕。

    “這位患者，如果不是來看病的話就可以離開了。”

    眉眼清淡，說話時語氣不不慢，襯得倒像是個撒潑的潑婦。

    江予棠沒去看臉上氣的半死的表，隻是按了號機，了下一個病人。

    和李芷的氣急敗壞相比，的語氣可以說是平淡到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

    李芷吃了一個悶虧，並不打算放過。

    出了就診室，直接把電話給裴宴之打了過去。

    裴宴之的電話像他的人那樣永遠都那麽溫和，似乎不響夠一分鍾，是不會有人接聽的。

    李芷在等待裴宴之接電話上麵是罕見的有耐心。

    終於，電話被人按了接聽。

    李芷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裴宴之，前兩天你過生日我送你的甜點你吃了嗎……”

    那是在烘培坊待了好幾天，失敗了無數次才做出來的。

    電話那端的聲音無端的有幾分清冷，甚至是囂張，“你哪位？”

    “我是李芷……”

    李芷覺得裴宴之一定是沒存的手機號碼，要不然怎麽會用這種傲慢而又不可一世的態度和說話。

    “嗬……”電話那端像是聽到了什麽好像的事，語氣莫名的多了幾分散漫。

    他嗓音很好聽，哪怕隔著電流，李芷都能想象出來他說話時的那種漫不經心。

    眼皮微微抬起，深邃的眸子裏有散漫又有幾分涼薄。

    是最喜歡的樣子。

    隻是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裴晏之的回答。

    “晏之……”又用的聲音喊了一聲。

    “李小姐……”電話那端的聲音已經換了韓白，“裴總去開會了，您有什麽事需要我轉達嗎？”

    他竟然把通話中的手機給了生活助理？！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芷氣的臉都變了。

    抓著手機的手用了極大的力氣，骨節泛白。

    最後恨恨地掛斷了電話。

    剛準備關了手機，就看到群裏發過來了一條信息。

    是一張圖片。

    李芷打開，是上次給裴晏之送的甜點的保溫盒。

    的好姐妹：這是你上次送給裴晏之的禮吧？我一個姐妹上次去野原看到的@李芷

    李芷在學校裏有自己的小團，平常以為首，後麵跟著幾個小姐妹。

    平常在群裏曬一些最新款的服和包包，後麵總有幾個人跟在後麵拍馬屁。

    的妹妹：怎麽看這背景像是垃圾桶啊？

    天下第一：好像就是垃圾桶！看這個保溫盒像是半開的，裏麵的東西都壞了！

    李芷放大了圖片，果不其然，看到包裝盒裏麵，辛苦做的甜點上麵已經有了一層黴菌。

    有人把辛苦做的甜點扔到了垃圾桶！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芷，立刻火冒三丈！

    李芷：@的好姐妹趕給我查一下，在哪兒發現的，是誰扔的？！

    那邊的消息發過來的很快，直接截了一張圖。

    監控很清晰，能明顯看出來是江予棠在離開後不久，拿著的食盒扔進了垃圾桶。

    甚至連表都冷漠的過分。

    倒是沒想到啊，看起來沉默寡言，乖巧懂事的江予棠，竟然膽子這麽大！

    *

    江予棠今天的病人有點多，老師那邊有個病人出了病，和孟元兩人一起過去了。

    診室裏隻有自己。

    病人看年輕，對都不太信任。

    要多費一番口舌解釋。

    哪怕這樣，仍舊有不病人在等著老師。

    邱萍是下午才回來的，下午的病人再加上上午積攢的病人沒看完，一個下午，忙的腳不沾地。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了外套，準備回學校。

    孟元喊住，“師妹，我這兒有個關於失明用針灸治好的案例，你要看一下嗎？”

    聽江予棠問過老師相關話題。

    老師跟討論了很長時間，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要看病人恢複況。

    江予棠有些愣神，似乎沒想到他竟然知道。

    孟元又給解釋了一遍，“正好我近階段在研究針灸，我們可以討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