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韓白領著一個年輕的孩子進去,一群人心裏才稍微有點譜。
看樣子,這次請的應該是個醫生。
隻是,這醫生未免太年輕了點。
江予棠跟著韓白,推開辦公室的門。
裴晏之正靠在沙發上,他旁邊還有一個和韓白一樣的助理,是上次去裴家莊園,和他一起開會的那個。
於一明顯認識,見到進來,也隻是朝微微點頭。
他正在給裴晏之匯報工作,用的是純英文,夾雜著專業名詞。
江予棠隻能聽出來幾個關鍵詞,連在一起,也沒搞明白是什麽意思。
看到江予棠進來,於一的話停在了那兒,快速對著裴晏之說了什麽,就退下去了。
“裴總,江醫生來了。”
韓白走過去,幫江予棠把藥箱放在桌子上。
“麻煩您了,江醫生。”
裴晏之臉上還帶著歉意,他似乎沒休息好,如玉的臉頰著幾分不健康的白。
江予棠心下歎氣,從認識裴晏之開始,他似乎無論何時何地都在工作。
哪怕眼睛在失明狀態,也需要理公司的事。
江予棠掏出來銀針,給他針灸。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在針灸時還能閉目養神。
直到針灸結束,江予棠收回銀針,有些關心地問道,“裴總,您能看見了嗎?”
裴晏之似乎沒聽到的聲音,問完以後,沒有半點反應。
江予棠有些發慌,總不能出事吧?
走到裴晏之跟前,又喊了一聲。
“裴總?”
聲音有些小,嗓音清冷之中又夾雜著幾分糯。
看他沒靜,江予棠又換了喊法。
“裴晏之……”
對於來說,裴晏之是病人,又是客戶。
向來分的清工作和生活。
明正大地喊老板的名字,對於打工人來說,是一個忌。
剛才還閉著雙眼的男人猛然間睜開眸子,瞳仁漆黑,像是一汪深灘。
隨後波流轉,裏麵像是有點點星河。
“我在。”他嗓音清淡,聲音卻有幾分認真。
像他這個人一樣,似乎他的嗓音更多的也有幾分溫文爾雅,像是夏日裏的一汪清泉,清涼無暇。
猝不及防撞到那雙漆黑的眸子之中,江予棠心跳如鼓。
承認,裴晏之長的過分漂亮。
認真看向你的時候,眸子清澈幹淨,像是這個世間最為好幹淨的東西。
“現在可以看清了嗎?”
江予棠下意識咬,主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可以了。”裴晏之莞爾一笑,“多謝江醫生親自過來一趟。”
他一笑,似乎能讓人忘掉這世間的所有煩惱。
“這是我應該做的。”
江予棠把藥箱收起來。
裴晏之已經站了起來,他這幾天似乎不太好,還在捂著低低地咳嗽。
一旁的韓白急忙去扶住他。
江予棠想到上次大家對他的評價,裴晏之在裴家好像並不寵。
哪怕病這個樣子,依舊還有一工作要理。
而韓白上次好像和說過,需要和裴晏之打好關係,以防萬一。
“等會兒的會議是不是特別重要?”江予棠主問道。
“對,畢竟是和A國那邊的人第一次見麵……”
“那我先在這兒稍等一會兒吧?”江予棠開口,“以防萬一。”
“多謝。”裴晏之微微點頭。
眸子裏滿是笑意。
一旁的韓白有點搞不明白裴晏之心裏的想法。
請江予棠過來當私人醫生,原本就是看在江辭的麵子上。
江予棠年紀太小,而且還沒畢業。
再加上才二十多歲,懷春的年紀。很容易對雇主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無論哪一方麵,江予棠都不是最佳人選。
可裴晏之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不僅用了江予棠,還給了最大限度的自由。
為裴家的繼承人,別說裴晏之看不見,哪怕他真的躺在病床上,隻要他想,公司照樣在他手裏出不了一點差錯。
何必因為看不見,而特意把江予棠喊過來。
而今天,裴晏之不僅把江予棠喊了過來,還準備讓跟著。
韓白越來越搞不懂裴總了。
裴晏之是今天視察商場時,突發失明才看不見的。
如今眼睛能看見,今天的工作仍舊是繼續
隻是進程要加快許多。
今天商場戒嚴,兒沒有顧客。
一群人浩浩跟在裴晏之後,說著經營問題。
於一和韓白跟在他側,把助理的職責演繹的淋漓盡致。
畢竟牽扯到工作容,江予棠也隻是等在辦公室的位置,避免裴晏之出現況。
所幸來之前,裴晏之已經完了大部分工作。
後麵隻是一個收尾。
等了不到二十分鍾,裴晏之在商場的工作已經理完畢。
隻是後麵還有個會議,需要跟著過去。
上次的裴氏大廈已經來過一次,這次過來倒是沒那麽局促。
不知道裴晏之的會議要開到什麽時候,江予棠在辦公室沒事,韓白給了一臺筆記本電腦。
“江醫生,電腦已經連上無線了,您要是閑的無聊,可以看個電影。”
筆記本很新,應該沒用過幾次。
桌麵上都幹幹淨淨。
“謝謝。”
江予棠道謝,來的急,從圖書館出來時,順便手裏還帶著優盤。
把優盤進電腦,認真改起論文來。
等改完一遍,才發現已經九點多了。
外麵電閃雷鳴,像是要下雨。
再晚一會兒,地鐵該要停運了。
江予棠了太,想起告辭。
給韓白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應該是跟著裴晏之去開會去了。
裴晏之的病基本穩住,一個小時後還有暴雨,哪怕韓白開車送,恐怕也沒法回去。
況且,明天還要去醫院上班。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韓白急匆匆回來。
“抱歉,江醫生,今天會議有點多。”韓白給解釋,“可能要麻煩您再多等一會兒……”
“我看等會兒要下暴雨,我想先回學校。”江予棠開口,“裴總的況應該已經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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