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不妨改變一下。”
“如何改變?”
“將心思放在其他的事上,專注做你想做的,等過一段時間再回頭看看,興許你已經沒那麼喜歡他了。”
“有效?”
“有。”婧兒肯定地點頭。
褚琬目一轉,眼里涌現了點八卦,倏地撲過來:“婧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曾經也喜歡過顧大人?”
“咳咳——”
婧兒嗆得不行,緩了許久才說道:“我在給你出主意呢。”
“雖然是給我出主意,可我覺著這事你似乎親經歷過啊。”
婧兒噎了下,沒想到褚琬進了大理寺做后,察事的能力見長不。
“快說快說。”褚琬自己的事忘得一干二凈,興地拉婧兒。
婧兒面頰微紅,當著自己的好友的面有點不大好意思,但最后還是承認道:“確實曾喜歡過,不過那時候還未及笄,后來發現他只把我當個孩子,我就索死了這條心了。”
“怎麼做到的?”
“我當初不是拜廖老先生為師嗎?遠離京城,也遠離了顧景塵,看不見就不想了,而且一心專注在學問上,漸漸地,日子久了心思就淡了。”
“你說的日子久是多久?若是要花好幾個月,我也太難了。”褚琬嘆氣。
“大概....”婧兒想了想,說:“一兩年吧。”
“啊?可我覺得一刻鐘都難捱了。”
.
許是聽了婧兒的建議,褚琬醍醐灌頂。
喜歡賀璋,可賀璋不喜歡。若還是十五六歲時,恐怕還想再磨他兩年,但如今已十八了,且父母催得,往回還能跟父母對抗一番,可如今再對抗下去,那就是不孝了。
思忖多日,褚琬最終做了個決定。
要忘了賀璋。
說干就干,褚琬這人從來不拖泥帶水。
沒過多久,便在婧兒的幫助下,調離了職位。這事也是婧兒通過顧景塵幫忙的,一個從八品小的職位變而已,只是一句話的事。
于是,褚琬從大理寺開始遷戶部,干起了基層催收商稅的活兒,主要負責京城地帶的商稅。
這個職位還喜歡,一來可以每日在街上逛,時常會見到一些新鮮事。比起坐在大理寺署每日撰寫案子筆錄的枯燥生活,很多目和注意力都被這些新鮮事吸引了去。
和一同辦事的同僚還有一人,乃長興侯府四房最小的公子,陳文毅。
沒錯,就是婧兒的同窗好友陳文姝的堂弟,蒙仕的世家子弟。
有這麼個彎彎繞繞的關系在里頭,陳文毅果斷認為這是兩人的緣分,雖然他年紀比褚琬還要小兩歲,但他毫無知覺,但凡跟褚琬出門辦事,皆是黏在邊的。
褚琬都快被這麼個禍害煩死了。
陳文毅這人,怎麼說呢?
你說他是紈绔,他還頗懂些詩書禮儀,跟那些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不同。你說他是個君子,但京城那些紈绔會的他都會,有時候還吊兒郎當毫無正形。
收商稅時,有些商戶仗著家中有人做很是豪橫,結果這廝比別人更豪橫。
有些商戶采取懷政策,坐在門檻哭訴上有老下有小各種慘不忍睹的遭遇,結果這廝毫不顧忌形象也一屁坐下去,跟人家比慘。
反正就是,沒有他辦不的事,沒有他催不到的稅。褚琬跟著他辦事,幾乎都不用費功夫,站在一旁看戲樂呵就行。
當然,只要不死乞白賴黏著就更好。
比如此刻。
褚琬走完最后一條街,看了看天,翻上馬。
“褚姐姐要去何?”
“快到下職時辰了,”褚琬頭也沒回,道:“回署點個卯,然后回家吃晚飯。”
“吃完晚飯之后呢?”
“之后?”褚琬道:“當然是散步消食,看看書就歇息了。”
“這多沒意思啊,”陳文毅上前拉住的韁繩,低聲道:“我知道個地方很有趣,褚姐姐想不想去見識見識?”
“請我褚。”
“這不是已經下職了麼?還的多見外啊。”陳文毅揚一笑,出口潔白的牙齒,挑了挑眉:“怎麼樣?我保準你一定喜歡。”
褚琬狐疑:“是什麼?該不會是你們這些紈绔子弟喜歡的東西吧?”
“嘖...褚姐姐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紈绔,我這是....”他拍了拍自己上的袍,正義凜然道:“清正廉明的好。”
褚琬暗暗翻了個白眼:“那你說說是什麼地方。”
.
兩刻鐘后,褚琬和陳文毅換了便裝走在街道上。
褚琬低頭瞧了瞧自己上的男子服飾,狐疑地問:“你今日到底要帶我去何?莫不是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尋樂子吧?”
陳文毅眼睛睜大,邊帶著笑意,促狹道:“褚姐姐知道的還多。”
褚琬老臉一紅:“先說好啊,我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你放心,”陳文毅手臂搭過來:“我是正人君子,斷不會尋花問柳。”
“手拿開。”褚琬冷睨他。
“噯,我錯了我錯了。”陳文毅趕求饒,將手從肩上收回來,解釋道:“誰讓褚姐姐穿男裝這麼像男人,我這一時忘了別,差點把你當男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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