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梨再睜眼時,人已經到了羅家。
相較於去年來這兒時的畫麵,整個房間都邋遢骯髒了不。
一眼過去,客廳地板上布滿了煙頭。
的舅舅,羅毅背靠著已經了皮的髒舊沙發,裏還吊兒郎當的咬著香煙,刺鼻的煙味彌漫整個房間。
丁梨不習慣的咳了起來,嗆至小臉通紅。
同裴京肆住在一起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從未在麵前過煙。
有時進去書房找他,偶爾會撞見他在吸煙,但隻要看見進來,第一反應永遠都是先掐滅手中的煙頭。
羅毅見丁梨咳的難,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起,走到了孩邊,一張,濃鬱的煙味撲鼻而來。
丁梨的小手小腳都被繩子綁在一個木椅上,不得彈,見狀隻好皺著眉頭,側開了臉頰。
羅毅咧一笑:“梨梨,好歹我也是你舅舅,現在舅舅有困難了,你總該幫幫舅舅吧?”
羅夫人則是滿臉畏懼的站在丁梨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見丁梨半天不吭聲,羅毅剛才的好臉瞬間沒了,他咬牙道:“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我們才是一家人!”
“真他媽和你媽一個德行,都嫌棄老子是吧?行啊,那今天就讓你們嫌棄到底!”
說完,泄憤般的抬腳,踹在了椅腳上,放穩的椅子一歪,哐當一聲,丁梨立即連人帶椅摔在了地板上。
左手臂的火辣辣一蹭,當即的泛紅,像是快要滲。
“啊……”
後的羅夫人卻是條件反的捂住耳朵,尖了一聲。
“,我他媽讓你!”
羅毅還嫌不夠似的,一掌拍到了羅夫人的臉上。
羅夫人麻木的站著,好像一失去反抗意識的木頭人。
丁梨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沒有哭,而是冷靜的詢問:“你想要什麽?”
見終於出聲,羅毅一肚子火氣消散了不,他大剌剌的坐在地板上,著氣道:“錢!老子他媽要錢!”
“還有你媽留下來的那套房子,本該就是老子的!要不是那該死的姓裴的,這房子早就歸我所有了!”
說到這兒,羅毅連忙掏出手機,威脅說:“告訴我姓裴的電話,讓他拿錢過來贖你!”
這死丫頭,和裴家半分緣關係都沒有,姓裴的還能讓安穩無憂的上大學,肯定是在乎這丫頭的。
所以這錢他肯定能要來,除非姓裴的想要這丫頭死,不管了。
丁梨蜷在地上,搖頭說:“我不記得他的電話號碼。”
“放屁!”羅毅不信這話,他眼珠子一轉,又笑了起來:“不記得是吧,那我想個辦法幫你記起來!”
下一秒,他抄過茶幾上僅剩的煙灰缸衝著羅夫人砸了過去。
他打的太順手了,也太練了,隻一下就把羅夫人的額頭砸了個頭破流。
“啊……”
羅夫人又連聲尖。
羅毅起,開始解皮帶,皮帶早就掉斑駁了,但起人來卻綽綽有餘。
他不打丁梨,卻是當著丁梨的麵對羅夫人下死手。
男人力氣天生比人大,幾個來回間,羅夫人就被打的同樣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哀嚎道:“救命啊,別打了,痛死了好痛……”
抑痛苦的嗚嗚聲響徹整個房間。
丁梨死死攥了雙手,輕微抖。
羅夫人是幫著羅毅將騙到這裏的人,可憐也很可惡。
可看著被打至奄奄一息,丁梨有些於心不忍。
想起在恒川小鎮那些年,爸爸常年在工地做工,偶爾喝了酒回來,也會失手給媽媽兩個掌。
媽媽會抱著弟弟哭。
丁梨下呼吸,出聲報出一串號碼,羅毅拿皮帶人的作立刻停下。
“好梨梨,這才聽話嘛!”
他趕摁下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後被人接通,男人冷淡低啞的聲線傳出:“喂。”
羅毅眼神示意丁梨。
丁梨咽了咽嚨,幹難耐,溫吞出聲:“裴京肆……”
那邊倏然一頓。
羅毅當即出聲道:“裴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梨梨的舅舅,這不梨梨周末放假了嘛,我就接來家裏玩了會兒。”
“你要是想帶梨梨回去,就給梨梨拿點零用錢過來。”
說到這,他嘿嘿一笑,接著道:“不多,也就五百萬……不,一千萬!”
“裴總日進鬥金,這區區一千萬隻能算點雨吧?”
電話那邊沉默安靜,仿佛他說的話一句也沒聽見。
羅毅原本自信的心沉了沉,難不裴京肆還真不管這死丫頭了?
丁梨用力握著拳,呼吸也跟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