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你幫我打電話過去報個平安唄?”
“干嘛?”
“我爸媽不舍得罵你啊,我自己打鐵定被罵得狗淋狗。”
夏南枝笑,給陳溪打電話,嘟了一聲就被接起,看來也是在等這個電話。
“阿姨,是我,哥哥他沒事,讓我給你報個平安。”
陳溪冷哼一聲,剛才在警局里哭得肝腸寸斷的勁兒收得一干二凈,只想隔著手機把這做事不靠譜的臭小子揍一頓。
“他在你旁邊呢吧,你把手機給他我給他說!”
夏南枝看了眼紀依北,后者沖瘋狂擺手眉弄眼,死都不接手機的樣子。
夏南枝移開視線,點開免提:“嗯——哥哥他傷得重的,現在接不了電話,這次是為了案子才會這麼做的。”
沙發上,紀依北朝豎起大拇指。
接著,就聽到陳溪士“嘿”一聲:“南南你跟這臭小子在一塊兒待久了盡跟他學壞的了,他要是傷得重你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給我打這通電話?”
夏南枝:“……”
紀依北:“……媽。”
夏南枝把手機遞給他,紀依北取消免提,踱到里屋里去接電話了。
“欸,媽,我……我知道我知道,這事兒是我考慮不周,這不為了案子嗎……是是是,您說得對,我就是不懂事,下次不這樣了……沒,南南也才剛知道,剛哄完呢……欸我的媽我現在不就在哄您嗎……”
夏南枝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聲音,角噙著笑。
又過了一會兒,紀依北吊兒郎當的勁兒都收起來,站得也直了許多,夏南枝不用聽容就知道電話那頭換人了,現在是紀哲在和他聊。
紀哲:“人沒事吧?”
“沒事兒,肩上中了一槍我自己理完了,不深就是點皮傷。”
“之后打算這麼辦?”
紀依北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又有些慚愧地問:“今天嚇到你和媽了吧?”
紀哲鼻子,沉默了半分鐘:“沒事,你要是提前跟我們說了指不定還會被人看出端倪來。”
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紀依北剛才不敢打電話給家里就是怕他爸罵,他從小沒什麼怕的人,他老子算一個,沒想到居然這麼通達理。
“那什麼,爸,這事兒順利的話估著三天就能結了,你和我媽都別擔心。”
“行。”
紀哲難得有些吞吞吐吐含糊其辭:“依北,這些年爸對你嚴的吧?”
對父子倆來說,這麼句話大概是紀依北從來沒過的普通人的父,一時間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還、還行吧,反正我也沒怎麼聽您的話。”
“今天我去局里看你,看著你照片的時候就想。”說到這,紀哲幾分蓋彌彰地輕咳一聲,“……爸為你驕傲的。”
紀依北愣了一下,角上翹,低頭看著腳尖,飄飄然起來:“可不是,我這麼好的兒子可有了。”
紀哲哼一聲,迅速回了原先的嚴父份,罵道。
“臭小子趕把家里那破玩意兒給我來理了!!”紀哲看著屋里那九分像的尸模型,實在鬧心。
要不是怕放在那不安全他也不會要求帶回家。
紀依北大笑起來,原地點了點頭:“行,這里的事一結束我就原地復活給你看。”
.
夜深到了底就開始泛白,遠天魚肚一般。
夏南枝白天擔驚怕其實早就累了,一挨上床就睡著了,一旁的紀依北坐在床頭,亮一盞昏暗的燈。
他帶著耳機,屏幕上出現那天的拍畫面。
果不其然,當專案組六人進會議室不久,就有一名警察畏手畏腳地從遠過來,躲在了門邊的角落。
紀依北按下暫停鍵,放大畫面。
認出上面的警察是隊里來了不久的實習警察。
紀依北拿手機拍下來發給余曉瑤,接下來的事直到最后一步他都不能再出面了。
理完這事,紀依北關了夜燈,輕手輕腳地躺進被子里,剛睡好夏南枝就跟八爪魚似的抱住他。
紀依北親了口的額頭。
睡覺。
這天晚上夏南枝睡得出奇的好,大概也是因為前一天擔心得幾乎沒睡著的關系,當一覺醒來,旁已經沒人了,他睡得那一側連個熱度都沒有。
幾乎是下意識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看到時針竟已經指向10點才松下一口氣。
夏南枝撓撓頭發,用手指理順頭發,踩上拖鞋去找紀依北。
紀依北正戴著耳機盯著屏幕遠程指揮,時不時提示幾句。
這時的警局。
余曉瑤對面坐著那個實習刑警,李臻臻,年初才考進來,看檔案看不出什麼異常,屬于到哪都不會被注意到的類型。
“李臻臻,你和梁清是什麼關系?”
“啊,梁清前輩,他是我偶像啊。”
“那我換一個問法。”余曉瑤翹著二郎,神冷峻,“那你認識這個人嗎。”
把側寫專家據口述繪畫出來的梁清肖像照推到面前,滿臉疤痕。
李臻臻看了一眼就打了個冷:“……認識啊,這不就是局里現在在抓的通緝犯嗎。”
耳邊傳來紀依北的聲音:“跟講講梁清的實際況吧,把嚇松口了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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