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想了想,說:“就是覺得你凡事都在遷就我,太委屈你了。”
薄遲屹聞言一頓,眼底是化不開的繾綣,嗓音沉而暗啞,“……若我說,不委屈呢?京市是你長大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們在這裏生活,沒什麽不好,小初,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初稚頂,“才不是呢……”
“你每次難,不高興,逃避,第一時間都是回港市,這說明,在你的潛意識裏,港市才是你的家,你的歸宿。”
薄遲屹:“……”
這是什麽謬論?
薄遲屹垂下眼瞼,輕嗤了一聲,呼吸輕淺地說:“並非如此。”
“我隻是需要一個,能夠讓我逃避的地方。”
“港市……就很好。”
“畢竟在港市,我也可以完工作。”
聽言,初稚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小初,別想太多,不管在港市又或是京市,對我來說沒有什麽不同,隻要邊是你就好。”
薄遲屹隻想守著。
飛機落地。
停在京市。
很快便有專屬司機接他們回家休息。
在飛機上勞累了太久,初稚一回公館就睡著了。
薄遲屹就守在邊,靜靜的,沒有出聲。
——
嗜睡的初稚,醒來已經到了晚上。
看了看四周,這會兒已經不見薄遲屹人影。
房間裏沒搜尋到人,初稚心頓時慌了下,連忙下床穿鞋子打開房門,乘坐電梯下樓。
何管家見初稚下樓,迎了上來,“太太。”
初稚氣籲籲,也不知道為什麽,回到京市,總擔心薄遲屹會離開自己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著急地詢問何管家,“薄遲屹呢?”
何管家如實回答道:“他在書房呢。”
初稚鬆了口氣,那恐慌降下去了不。
來到書房找薄遲屹,連敲門都忘了,直接就開門進來了。
薄遲屹也是,沒鎖門。
初稚進了書房才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不太禮貌,但已經把門打開了,看見薄遲屹正坐在書房沙發上開視頻會議。
初稚不好打他的思緒,正想關上書房的門,薄遲屹卻已合上了電腦。
“?”
這是,會議中斷了嗎?
“站在門口幹什麽?進來。”薄遲屹完全沒有被人打擾的不耐,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現磨好的黑咖啡,好整以暇地喝了口。
初稚這才小心翼翼走進書房,“對不起,不知道你在開會。”
隻是醒了以後,下意識想找他,生怕他會離開。
其實初稚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可是沒辦法,如今,就是為了這樣的人。
沒有安全,隻想要他在邊。
醒來的某一刻恍然發現,邊沒有其他人了,隻有薄遲屹,如果薄遲屹不在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薄遲屹薄輕掀,嗓音深沉好聽,“沒關係。”
他招招手。
初稚已經來到他邊。
下一秒被他圈了懷裏。
聞著他上氣味,初稚很有安全,又挪近了一些。
看出孩的不安,薄遲屹指尖發,“怎麽了這是?”
初稚沒有說話,隻是抱他抱的更了些。
呼吸有些急促,“薄遲屹,你會離開我嗎?”
薄遲屹沒有遲疑,幾乎是迅速地給出了答案,“不會,永遠不會。”
“為什麽好端端的,問這個?”
初稚抓他的角,“不知道,我害怕,害怕你又會突然一聲不吭的離開。”
其實以前沒有想過要依靠任何人的。
拚命賺錢,在外人眼裏就是個財迷。
為的就是能在京市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這樣哪怕一個人,也算是有家了。
可是過薄遲屹的好,就再也……割舍不下。
人總是貪心的。
最初什麽都想要。
想要薄家,想要薄遲屹。
現在隻想要薄遲屹。
太依賴他了。
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竟然這樣依賴一個人。
變了。
亦或是——
本如此。
薄遲屹抱了些,“不會了,小初,再也不會。”
初稚抬了下頭,對上一雙深邃的桃花眼,他戴了眼鏡,仍舊是那樣斯文的一個人,好像什麽都沒有變過。
初稚又像一隻貓般蹭了蹭他脖頸,合的那一瞬間,覺到了說不出的溫暖。
“我好喜歡你……薄遲屹。”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薄遲屹哄道:“嗯,我也喜歡你,好喜歡你。”
“不是……你沒有那麽喜歡。”初稚輕輕開口,“你會跑到好遠的地方。”
薄遲屹指尖了,覺到脖頸潤,愣了愣,方才還有的鬆弛瞬間消失,“這是怎麽了?”
“剛醒就哭?像個孩子。”
初稚抱了他,“我不知道……”
“就是害怕。”
從港市回到京市,該是開心的。
可是落地後,原本輕鬆的心又開始繃住。
似乎開始害怕他的離開,害怕他去港市,害怕他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
薄遲屹拍了拍初稚的腰,“好了,不會離開。”
初稚:“騙人小狗。”
薄遲屹:“好~騙人小狗。”
薄遲屹知道,這幾次他去港市,一聲不吭的離開,讓初稚失去了最基本的安全。
他也在想辦法彌補。
但總歸需要時間去證明。
薄遲屹嗓音仍舊溫,“了嗎?吃晚飯?”
初稚低垂下眸,“好。”
初稚發現了一個問題。
原來自己也是缺的。
現在依賴薄遲屹到了極點,生怕他會從自己世界裏消失,殊不知,這樣的,已經逐漸了失去了自己。
可是還是清醒的沉淪在這段裏無法自拔。
的依賴,會為他的負擔嗎?男人會喜歡一個一直黏著自己的人嗎?
初稚不知道。
越喜歡,也就越在意。
所以晚飯過後,初稚一個人待在床上,薄遲屹去書房忙沒忙完的工作時,忍不住拿出手機求助網友。
【太依賴男朋友,恨不得時時刻刻黏著他,生怕他會離開自己邊,時間久了,男朋友會嫌煩嗎?】
初稚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一條網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