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禮還有些意外,戲謔道:“這上元燈節上的翩翩公子可多得很,陛下就不擔心有人看上鄭七姑娘?”
謝宴辭角微勾:“這京城還有一堆人覬覦朕的,朕不也就一位貴妃嗎。”
還有他的子,也是留給的。
這京城中像他這麼上道的男人那可是要打著燈籠才能找到的。
周子禮想到那日早上被送到國公府的信,笑道:“陛下對自己倒是有信心。”
他也是過后幾日才知道鄭姝凝收到的那封信是從邊關寄信過來的,周子禮只要略一思索,便能猜到那封信是誰送的。
昌王府的世子爺,那在京城也稱得上是個人,雖然二人只是表兄妹,但帝王到時候可別打翻了醋壇子。
“國舅爺話里有話。”謝宴辭最是了解周子禮,聽到這話就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淡淡道。
不過他不好奇。
就算謝宴辭對自己再怎麼沒信心,也不能否認那姑娘對他的慕不是,再說他長了一張如此俊無儔的臉,也已經勝過許多人了。
“微臣不敢。”周子禮搖了搖頭,起道:“陛下既然不去的話,那微臣就先告辭。”
謝宴辭點了點頭。
未時,謝宴辭擱下朱筆,李公公從外面走進來,低聲道:“陛下,務府的人求見。”
謝宴辭手了額頭,務府的人怎麼過來了,懶懶問:“可說有什麼事?”
李公公忙解釋:“好像是務府為鄭七姑娘選的教養嬤嬤到了。”
鄭七姑娘即將宮,這務府是按照規矩選一位教養嬤嬤教導鄭七姑娘一些宮廷里的規矩。
方才也看了一下,那位嬤嬤是先帝在世時曾教導過中宮皇后的嬤嬤。
看來論辦事,還是務府最能揣到陛下的意思。
謝宴辭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頷首道:“你讓進來吧。”
頃,一臉嚴肅認真的教養嬤嬤走了進來,福道:“奴婢見過陛下。”
“免禮。”謝宴辭坐直了子,對教養嬤嬤笑道:“務府的意思朕知道了,只是鄭七姑娘自定國侯府教導,所學的規矩禮數,足以治理后宮,這教導就免了吧。”
這……
李公公跟教養嬤嬤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皇室的規矩,陛下竟然為了鄭七姑娘給拒了,明日史臺肯定要拿這個說事。
教養嬤嬤也很意外,陛下居然會這般維護鄭七姑娘,先帝后宮哪有一位娘娘有這待遇。
“陛下所言有理,這禮數上鄭七姑娘確實不需要教,但……”許久,教養嬤嬤才躊躇出聲,道:“但是為陛下的貴妃娘娘,這如何服侍君王怕還是要教一下。”
倒是不知道陛下對這位貴妃娘娘這般上心,這日后若是了宮,肯定要寵冠六宮。
謝宴辭拿起案桌上的折扇,那姑娘從見他的第一面就覬覦他,要是讓學習這服侍君王的規矩,他這子哪經得住啊。
良久,帝王輕笑:“鄭七姑娘年紀小,等宮之后,這些朕都會教,你去跟務府的主管說一聲,此番不必派教養嬤嬤去定國侯府。”
“是,陛下。”教養嬤嬤見他主意已定,不敢再打擾,就忙回去稟了務府主管。
務府主管沉默許久,才道:“這位貴妃娘娘怕是大有造化。”
養心殿。
李公公在心直嘆氣,他們陛下分明是心悅鄭七姑娘心悅得不行,卻還在那苦苦忍耐。
一抬頭,謝宴辭就看到李公公那帶著‘憐憫’的目,挑了挑眉:“你有話就說。”
李公公呵呵一笑:“陛下,老奴聽說這京城里的燈會十分熱鬧,陛下不若去看看,也當微服私訪了。”
他擔心他們陛下今天晚上見不到鄭七姑娘,晚上都要睡不著了。
謝宴辭若有所思,卻沒直接答應。
李公公等了一會,就聽謝宴辭道:“那讓人安排馬車吧。”
李公公瞬間笑了:“是,陛下。”
他就知道有這麼一個大好機會,陛下怎能放棄。
=
上元燈節夜,開國公府的畫舫停在岸邊。
因周子書院有事安排,所以隨行之人只有鄭姝凝姐妹跟周子禮三人。
鄭姝悅見姑娘一直在那四張,便笑:“凝凝要是覺得無趣,就先去逛逛吧。”
反正這外面有國舅府跟定國侯府的暗衛,也不怕走丟了。
鄭姝凝求之不得,提起自己的角就跑了:“是,長姐。”
于是畫舫上只剩下周子禮跟鄭姝悅,丫鬟給二人倒了茶。
今日的周子禮穿了一青長袍,頗有幾分閑云野鶴之,他道:“陛下待七姑娘極好,弟妹不必擔心。”
他認識帝王多年,他敢保證帝王絕對會是良人。
這人好像總是能一眼看出的想法,鄭姝悅回首看他:“多謝兄長。”
現在就是期盼妹妹能宜室宜家。
周子禮笑了笑,去看外面的景:“弟妹不必客氣。”
丫鬟覺得吹噓。
當年夫人與國舅爺有婚約的時候,國舅爺儀容溫潤,夫人溫婉端莊,可謂是天作之合。
可誰能想到如今的上元燈節,二人是以這樣的份一起賞花燈。
正在賞月的周子禮剛收回目,就看到街市上眉目如畫,一襲墨狐裘大氅的謝宴辭,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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