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秀並不喜歡林連翹,覺得來路不明,是生子。
暑假每回到竹村,邵秀都會在面前罵罵咧咧。
“你爹是誰都不知道,還讓你媽帶著你討生活,以後再嫁人,人家看到你都不惜得娶如真。”
“跳舞有啥好?難道你還想學你媽?男人沒勾回來,倒是生個娃娃讓我養?哼,想得。”
“吃吃吃,你除了吃還會啥?洗服洗服不會,燒火燒火不會,我養頭驢給它喂個食兒它還能給我拉磨,養你你除了撒尿拉屎,連頭驢都比不上。”
老傢伙皮子苛刻,一邊罵一邊給準備吃的,然後看著一邊哭一邊吃,不免又是一頓罵。
起初莊如真還沒在意,可林連翹有一次被罵得太狠,哭著跑出家門,也沒看路,直接上了山。
人差點沒從竹村的山上掉下去,莊如真嚇得半死,和邵秀大吵了一架,老傢伙才沒有再罵。
後來莊如真對邵秀說了些什麼,邵秀對態度才好了一些。
現在想來,莊如真對邵秀說的,恐怕就是生理意義上的親生父親,每年都給莊如真打一百萬,足夠不出去工作也能富足生活,邵秀才對改了態度。
看著那照片,林連翹拿出手機,給莊如真打電話。
嘟了兩聲,莊如真那邊很快就被接起。
似乎是在店裡,四周一直都有人在圍繞著莊如真說話。
“翹翹啊,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啦?我現在正在挑婚紗呢,回去要晚很多。”
挑婚紗……
林連翹的心沉了沉。
抿著,半晌才開口說道,“媽媽,如果我也能給你很多很多錢,讓你有地位,你願意離開季邦則嗎?”
莊如真不屑地笑了出來,“讓你比季邦則還要有地位?那我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你跳舞能跳出來什麼樣的地位?”
林連翹:“……”
的心被親媽紮了一刀。
“你怎麼又說這個,當季家的千金不是好的嘛?有吃有穿有地位,我都和邦則說好了,等你大學畢業,就能做央舞團的首席,再稍微運作,為國際舞蹈家都不是什麼難事兒。”
為之努力的事落莊如真的口中,就像是舉起一張紙般輕鬆。
林連翹心氣有些不順,將不甘的話憋在心裡沒說出口,反而說,“我去林家當繼承人也能繼續跳舞。”
“你家可沒有金山銀山……”莊如真譏諷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就凝滯住了。
“媽媽你沒有,可港城林家有。”林連翹提醒。
莊如真噌的一下從被人環環圍繞中站起來,推開人群來到無人的房間,接著,就衝林連翹喊道,“你知道了?!什麼時候?!”
林連翹聽這麼張,且不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只問,“林老先生的兒子和他的妻子孩子都去世了,林家剩我一個孩子,你去了港城,什麼都有,為什麼不願意把真相告訴我?”
莊如真怒道,“我已經與你說過無數遍,港城沒什麼好!林家沒什麼好!我為什麼要回一個備屈辱的地方?”
“我也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總之,你也不許回港城!林家早就該敗了,全家都死絕了,剩個空殼子還想拉個人替他們打工!憑什麼讓你去收拾爛攤子?不許!說什麼你都不許回林家!”
林連翹聽這麼激烈地反抗,就知道莊如真真是恨了林家。
林連翹早在恢復理智之後,就開始仔細思量,有了個想法,而今聽完莊如真的話,心中的想法也就堅定起來。
港城於林連翹來說也不是什麼留有好回憶的地方。
的確很看重錢,錢。
欠林老先生的恩會還,但不是的,一分都不取。
結束通話電話後,林連翹將此事暫且下,進了舞蹈團練舞。
晚上十一點左右,林連翹乘著夜回到季家。
管家告訴季邦則臨時出差,莊如真也跟著一起去了,如今家裡只有和季聿白。
是出差還是選婚禮場地?
林連翹心中默默轉了這麼一個念頭,回房間洗漱睡覺。
睡意朦朧之時,林連翹發覺有人進了門,側躺背後的一側微微下塌,接著整個就被人從後抱住。
他上帶了酒味,側頭將臉頰埋進纖的脖頸,深深吸氣,像極了吸貓薄荷的大貓。
麻麻數不清的吻落下,脖頸,下頜,側臉。
“睡著了嗎?”
季聿白的嗓音低沉,有種被浸潤的清涼,在夜籠罩之下,格外人。
林連翹閉著眼睛回答,“睡著了。”
季聿白笑了,手掌穿過睡。
林連翹了一口氣,推他,故意說,“小心季叔叔一會兒找你。”
的力量在他面前本不值一提,季聿白還是停住,回答,“他出差,我電話關機了。”
兩手準備,季邦則甭想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林連翹:“……”
季聿白說要就是要,林連翹推了半天沒推開他,只能捂住自己的,不發出讓人難以啟齒的聲音。
季聿白此人極壞,不想發出聲音,便使勁磨著,緩緩進緩緩出。
林連翹簡直被折磨死,鬆開捂住的手抓住他的肩膀。
“你……”
才說出一個字,便遭沉重的一擊。
眼前起起伏伏,林連翹眼淚都流出來了,張口咬住季聿白的胳膊,圓潤並不鋒利的指甲在他上留下道道痕跡。
季聿白纏的,一次還不夠,抱起到窗邊,要來第二次。
“我要再去一趟S國,大概一個星期。”
林連翹被他折騰得要死,還得聽他說,“會不會想我?”
林連翹說,“不會,你去了正好。”
話音才落,林連翹被狠狠一撞。
“真不會嗎?”
林連翹不肯說話,季聿白便一次次問。
直到說會。
每天都想著他。
一切結束,林連翹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被季聿白洗了澡塞進被子裡。
季聿白也不走,抱著林連翹手臂上的。
兩人氣息平穩,相互依偎著,林連翹從中到了些許安穩。
今天發生的事太讓人難以承,林連翹不困,如今季聿白在邊,反而有了說話的人。
猶豫半天,還是把林老先生找的事告訴了季聿白。
“林老先生最近來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