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眨眼問了過去,“姐姐是哪家的?我怎麼從未見過?”
說完,轉眼才看到了黑的長發,整齊地梳了婦人發髻。
這時開了口,沒說是哪家的,只是笑了笑,道。
“我姓鄧。”
滕將軍新娶的夫人便姓鄧... ...
小姑娘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新夫人。
正這時,丫鬟從后面追了上來,還沒等反應,就將拉去了一旁。
那作,好像對面這位鄧夫人,是什麼不面的人一樣。
小姑娘尷尬。
但那位鄧夫人似并不介意,依舊笑著同點頭離了去。
丫鬟連忙低聲道。
“姓鄧,咱們這兒哪有姓鄧的,只有滕將軍新娶的那位夫人。”
“這我知道,怎麼了?”
“姑娘不曉得,可不是什麼高門出,恐怕此前連西安府都沒來過,卻能嫁給滕將軍這般品貌的大將軍,那還不知道,是使了什麼野手段呢。”
“這... ...我瞧好的呀?”
“姑娘子和善,怎麼知道這些小門小戶的手段?說不定因著旁人都不搭理,想從您這找機會呢。”
小姑娘驚訝不已,有點被嚇到了。
不時幾位相的姑娘走過來,見神思不屬,皆問發生了何事。
丫鬟三言兩語,把方才遇到滕家新夫人的事說了。
話音落地,姑娘們相互對了眼神,接著又都轉頭,看向一個穿著琥珀繡團花褙子的姑娘。
那姑娘立時挑了眉,“看我做什麼?難道我想讓滕表哥娶個來歷不明的村姑?”
姓楊,喚作尤綾,母親楊二夫人同林老夫人是表姐妹,自然這位楊姑娘,也算得滕越的表親。
有人輕輕了問,“你那新表嫂,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楊尤綾聽見“表嫂”這個詞,臉似喝了膽般難看。
“你們要是表嫂就自己去,我可不想認隨便什麼人當表嫂。”
“那鄧氏怎麼了?”有人問。
方才差點倒的小姑娘小聲道了句,“我瞧著還好... ...”
話沒說完,被丫鬟從旁扯了袖子。
楊尤綾倒是聽見了這話。
“好?除了運道好,還有什麼好的?要不是那位縣主橫一杠,滕表哥至于要娶嗎?”
眾人一聽“那位縣主”全都目了然之。
西安府里秦王家中縣主有許多,但都比不上恩華王家的榮樂縣主。
秦王的王位傳至如今,能掌的實權已經沒有多了。但恩華王府卻在西安府的北面,戍邊之地,手中仍有部分軍權在握。
作為掌有實權的王爺獨,榮樂縣主朱意想要什麼,沒有得不到的。
偏偏這次,一眼看中了滕越,要他做自己的儀賓。
說起來娶一位縣主原是好事。但這位榮樂縣主小小年紀便“聲名遠揚”。
去歲有個秀才想攀附王府,愿意贅給朱意做婿,朱意當時就說了好,還說三月后就親,不用那秀才準備半文錢的聘禮。
秀才大喜不已,興高采烈回了家,然而翌日就被發現吊在了房中,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放了干凈。
自那之后,莫說登門求親的,便是之前有意的,也再不敢提及這位縣主半分。
偏偏,就看上了滕越,讓人暗示滕家去提親。
滕家可不想娶這煞神進門,林老夫人只能立刻散出話去,說早先已經為滕越定了親,是金州老家遠房親戚家的姑娘。
這話前腳散出去,后腳就辦了婚事,滕越便娶了鄧氏過門。
“我表哥這樣品貌的人,戍邊的指揮同知,自己闖出來的三品武,滿西安府想嫁他的姑娘多了。眼下好了,全被禍害完了,竟娶了個村姑。”
越說越煩,“這世道但凡有些本事的,誰不上娶高嫁,滕表哥合該娶一位真正的名門貴才是,就似... ...”
說著輕了幾分聲音,好似怕自己稍微大聲一些,就弄臟了真正的貴的角。
“... ...似我表姐那般的人。”
說的表姐,是姑母的兒,京城永昌侯府的四姑娘,章貞慧。
這位章四姑娘曾在西安府住過些時日,那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間如春風化雨,樣貌品行禮數再沒有半分錯,真真是貴中的貴。
姑娘們都知曉。
而據說,當時章四姑娘在西安府的時候,林老夫人去拜訪了好幾次,回頭便同旁人稱贊,顯然是看上了章四姑娘,想捧出全副家當娶這位貴進門。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先是章四姑娘父親染病去世,回京守孝。接著滕將軍被榮樂縣主盯上,好端端的一雙人兒一拍兩散。
“滕表哥一朵鮮花,到了鄉下的牛糞上。”
楊尤綾說起這事就跟吞了蒼蠅似得。
原本姨家的表哥,同姑家的表姐若能就姻緣,在其中最是滿面紅。
可現在,嫂子了旁人。
“那滕將軍同章四姑娘,再沒可能了嗎?”不知誰問了一句。
滕越都已經娶了妻,還怎麼可能?
眾人皆是悵然,眼看著一對珠聯璧合的佳偶,就這樣生生走散了。
而耽擱了這樁良緣的人,自是鄧氏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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