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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嚴加看管的院落里。
鄧如蘅早在前兩日,聽說研春堂被查封,而玉蘊堂卻得了朝廷嘉獎的時候,就知道必會有這一天了。
可他毫不在意,反正也是出不去,可他的小蘊娘的小小玉蘊堂,卻把研春堂力了下來!
鄧如蘅這幾日想想此事,就高興得不得了。
他也恨不得飛出去,看看他的蘊娘到底長了如何模樣,而家中又怎麼樣了,爹娘和他的妻,到底都如何了?還有外祖母,還有他的小兒。
那年他離家的時候,兒還在襁褓里。
還不會爹爹,但小家伙呀呀笑起來的聲音,就似那清越的玉石相擊,他便給起名喚作“玲瑯”... ...
鄧如蘅的心無時無刻不想飛出這四方院落,可層層困守,他一步也踏不出去。
鄧如蘅晚間看了一陣書,書頁在他手里翻了翻,就翻不下去了。
他想著起搗搗藥,心里也能靜一靜。
然而剛走到了院子里,竟就聽見了層層院外,有聲突然傳來。
“汪,汪,汪!”
鄧如蘅手中的藥杵,險些砸落在地上。
那是,那是他的大福嗎?!
早在幾年前,他想讓大福試著出去傳信,被發現之后大福險些被朱霆廣打死,是他狠狠護在了下,朱霆廣才直接將大福賣了了事。
自那之后,他再也沒有了大福的音信。
但此刻,聲就在層層院墻之外。
“汪汪!”
真是大福。
可大福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總不能是大福自己找回來尋他,那難道是... ...蘊娘?!
聲很快消失不見了。
然而到了第二日晚間,大福的聲又響在了墻外。
鄧如蘅忍不住地栗了起來。
真的是蘊娘來尋他了!
*
滕越一連五日都讓人帶著大福到了那院外,前兩日,院中沒有什麼回應,但后面三日,只要大福起來,院中就有搗藥的聲音傳出。
鄧如蘊聽說有搗藥聲的時候,眼淚都落了下來。
而滕越已經不準備再等,他見朱霆廣這幾日都在府里,照看病了的硯山王爺,便準備這一夜手救人。
鄧如蘊早已迫不及待,也想跟他一起前去,卻也怕耽誤了他行事。
“我在外面給你放哨,行不行?”
懇求他帶著同去,今夜之事,哥哥與他都在事中,怎麼能放心等在城里?
滕越見焦急至此,倒也答應了下來,就讓在外面等著,他進到里間救人。
朱霆廣這院落確實派了人里三層外三層地看管,但他硯山王府滕越闖過,連那大太監的火營他都闖過,今次滕越也上了沈言星給他幫襯。
他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尋到了鄧如蘅的院落外面。
鄧如蘅聽見今日院外沒有狗的聲音,心里已經有了預想,可也怕是被朱霆廣的人察覺,所以才沒了靜。
他不在院中踱步。
就在此時,院門外忽的有門衛問了一句,“什麼人?!”
這聲未落,人咣當倒地之聲響起。
下一息,被閉多年的院門,忽然被人從外面咣當踹開了來。
鄧如蘅睜大眼睛向門前看去,穿堂風吹得來人袍翻飛,他看向來人,驚詫一步。
“滕將軍?!”
滕越亦看到了他,快步上前,他剛想說他是替蘊娘來解救兄長的,不想這位舅兄先開了口。
“是爹和娘... ...到底去了你家提親,把蘊娘嫁給你了嗎?”
這話說得滕越心下一滯。
不是鄧家提親,甚至也不是他去提親,而是一紙契約... ...
他不知要怎麼跟舅兄解釋,又或者蘊娘的兄長知道之后,還肯不肯讓蘊娘跟他在一起。
但此刻這些來不及細說,他只道。
“蘊娘還在外面等著我們,咱們先走!”
鄧如蘅早已被囚困多時,這地方他再不想多留一息。但他倒是想著那兩個跟他一起被囚困在這里的小藥,這兩人都是朱霆廣買來的孤兒,他徑直了兩人,同他一道離去。
兩個藥皆同他一心,眼下見狀,都又驚又喜。
滕越只要不被硯山王府的人抓了正著,就算是闖了他的私宅,一把火燒了又如何?
他這會帶著手下護著鄧如蘅同兩個藥一路往外去。
倒是此時,鄧如蘅忽的問了他一句。
“將軍知不知道,那朱霆廣同硯山王府,這些年一直與關外韃子勾結,倒賣兵甲軍資?”
這話一出,滕越挑眉。
“舅兄有他證據?”
這可是削爵賜死的重罪!
而鄧如蘅緩緩點了點頭。
他指向關押自己院落的另外一邊。
“這麼多年所有的證據,都在那里。”
朱霆廣殺了當年與他同行的同僚兄弟,又將他囚困于此四年有余,更不要說家中早已不知是何形。
這仇,鄧如蘅從不曾忘記。
他向滕越看去,滕越也向他看了過來,此時恰好沈言星也帶人到了此間。
他們當然可以就此離去,但這硯山王府同賊的證據,怎麼能就這麼放過?
三人目及,又都往那藏著證據的院落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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